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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一章 春去春歸還相見

28.第一章 春去春歸還相見

天曆十七年十月,在外遊歷了整整二十個月的翩然回到了風都,見到了第一次分開如此之久的爹爹和驚鴻。

安親王和驚鴻知道他們今日就返城,早早的就站在了風都城門口外等着翩然回家,直到午時已過,遠遠的,驚鴻看到一年多前卓韶邑駕着離開風都的那輛馬車緩緩的出現在了視線裡,驚鴻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微微向安親王用眼神請示了下,便策馬飛奔到向那緩緩行進的馬車。

卓韶邑駕着馬車也看到驚鴻奔了過來,便喊了翩然出來,翩然跳下馬車,邊笑邊抹着眼淚,蝴蝶般的往驚鴻那飛去,驚鴻衝到翩然面前,左手拿住繮繩,右手順勢一攬,把翩然提了起來,穩穩的放在了自己的馬上,再朝卓韶邑一拱手,朗聲道:“師傅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點回王府洗洗歇息,爹爹還在前面那迎着您呢。”

“你先帶翩然去,我駕着這老馬慢慢跟來便是。” 卓韶邑微笑着看着眼前這個明顯又長大了不少的男孩,不,應該是少年摸樣了。騎在馬上看不出來具體多高了,但眉目間也全都長開,兩道眉顯得越發的鋒利,那雙閃閃熠熠的桃花眼除了形狀上還和翩然的眼睛一樣外,眼神裡多了再也掩藏不住的戾氣,皮膚微微曬出了蜜色,更襯的整個人從以往的純粹美麗外貌中平添了許多男兒氣色。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一別兩年,更是大爲不同了。

驚鴻帶着翩然奔到安親王那,兩人還未開口說話,到了安親王面前,驚鴻先跳下馬,再順手接着翩然穩穩當當的跳了下來。

翩然一跳下來才發現自己如今居然只到驚鴻的鼻子那兒,憤憤不平的咕嚕了句:“怎麼都比我高這麼多,我怎麼就不長個呢。”

安親王樂呵呵的看着眼前快兩年沒見的女兒,喜不更勝,顫巍着聲音道:“然兒,長的越□□亮了。”

“爹爹……”翩然一擡頭,看到安親王闊別許久的慈祥面孔,忍不住眼眶一紅,撲到了安親王懷裡,“女兒好想你,都是我不好,貪玩玩了這麼久,都沒回家來看爹爹,嗚嗚,我以後一定好好陪爹爹。”

安親王微笑着摟了摟翩然,然後放開她,略低了下頭,仔細的端詳起翩然,兩年不見,翩然也長高了些,如今也到自己的下巴了,六尺半的個了吧,雖然比起驚鴻這猛竄的個頭還是矮了不少,但畢竟是女孩兒。二年在外也沒曬黑,皮膚還是如雪似玉的晶瑩剔透,秋水雙瞳更是多了幾許光彩,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個扇弧的陰影,添的幾分朦朧的美感,俏俏的小鼻子方纔跑的太快,鼻子尖微微有些發紅,檀口小嘴粉嫩的若那盛夏荷花的花尖露水,算起來,過完年就十歲了,眼看着這一雙兒女都漸漸的長大了,容月在天上瞧着,心裡也更是歡喜的吧。多好的一對孩子,把他們兩人身上的優點全部的繼承了下來,哪個人見了心裡不喜歡這樣的人兒啊。

驚鴻緊緊抿着嘴站在一邊看着翩然,久久沒說話。

翩然哭笑了一會後,微微仰着頭,掛着眼淚定定的看着驚鴻,也看了老半天,半餉,翩然呆呆的衝着驚鴻說:“哥哥,你長的更漂亮了啊。”

“啊?”驚鴻沒想到翩然兩年沒見給自己的第一句話是這個,立刻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一笑,“你怎麼在外面長了兩年見識還這樣,話都不會說,有你這麼形容男人的麼?漂亮?你還真是……”

翩然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嘻嘻笑着:“真的呢,我開始還覺得軒哥哥比你好看呢,這會一看,嗯,還是你更美嘛。”

安親王呵呵的笑着看着兩個終於又聚到一起兒女,笑着說:“然兒一會來就逗你哥哥,照爹爹看啊,然兒可比你哥哥更漂亮的不知倒哪兒去了呢。”

“真的假的。”翩然的眼睛忽閃忽閃着,難掩心中喜悅之色,這兩年在外面什麼都好,就是很少能照鏡子,“我都好久好久沒見過自己了呢,還是爹爹最心疼然兒了。”

驚鴻笑笑,也一臉寵溺的看着翩然拽着安親王撒起嬌來。

卓韶邑的老馬車這會才緩緩的行到了這邊,卓韶邑跳下車,衝安親王先微微一揖,安親王急忙上前扶住卓韶邑,激動的看着卓韶邑道:“卓先生何需如此,這一年多來多虧了您照顧小女,我寧家欠卓先生的恩情怕是我這一生是還不盡的了,先生留給驚鴻的書籍也都是驚世駭俗啊,如今驚鴻兒的武術一日千里,若不是我仗着經驗多些身材高大些,怕也是要落敗在了驚鴻之下了。”

卓韶邑驚喜的打量了下驚鴻,笑道:“王爺折殺我了,這還不都是這兩個孩子自身的資質緣故,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他們這般玲瓏的孩兒呢。”

驚鴻俯身大大的行了一個禮,認真的說:“師傅,方纔我又激動過度了,見到妹妹有些忘形,還請師傅別怪我。”

“驚鴻如今倒是和我生疏了麼?” 卓韶邑笑,“當初你倆可是一見我就撲到我懷裡來了呢,幸好你今天沒撲,不然還不把我這老身子骨給撲的一下子散開了架了呢。”

衆人都笑了起來,談笑着往安親王王府走去。

卓韶邑在王府呆了五日時間後,便又要告辭離去,言之他的遊歷任務還沒完成,所以還是不能久留,答應了翩然和驚鴻還是五年一期之約,言好五年後再回來看他們,這次翩然倒也乖巧,不纏着卓韶邑硬要跟去了,畢竟剛回到王府,見到爹爹和驚鴻心裡實在捨不得,所以乖乖的和卓韶邑告別。走之前卓韶邑又留給了驚鴻二人新的學習書籍,囑咐了再三,方纔告別離去了。

很快,就到了翩然他們十歲的生日,生日過後,安親王除了日常教導督促他們學習外,還又請了專人給他們傳授不同路數的擅長武術,雖然安親王並不讓翩然參與軍營的事情,但是爲了防止意外,所以這方面絲毫不讓他們拉下。翩然跟着驚鴻還是日日學習學習再學習,閒暇時翩然還把自己記憶裡的那幾套如今世上沒有的兵書默寫了下來,驚鴻一一看過數次記牢後,還是把書燒掉了,畢竟這樣的東西多些外人知道的話絕非好事。

翩然除了跟着驚鴻學文習武外,還開始研究起了當日在天陽的王府中翻出的舞譜,自己如今樂理方面本着以前就非常熟練的底子,輕車熟路的把秦琴和古箏都彈的更上一層樓,簫倒也吹的連貫,可這方面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比不上驚鴻吹奏的好,日子長了翩然才恍然發現,驚鴻武功的底子比自己好而且在武學上非常勤奮,所以氣息比自己要穩的多,吹簫也就自然的要比自己好上許多。

當初玉可梵送翩然的那枝玉簫翩然非常喜歡,只不過如今倒被翩然拿來當做一把不長不短的劍使了起來,吹的時間反倒少了,翩然還由那本舞譜自己編派出一套非常花哨的武功套路,好看倒是自然,只是實用卻不怎麼好,頂多遇到一般工夫的人能用上一用,對略有精通的人而言就純粹是跳舞而已了。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翩然與驚鴻日日精加練習,而時間也宛如指尖沙礫般悄悄的就滑溜着流逝而去了。

正所謂:“讀書不覺已春深,一寸光陰一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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