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家院子。
楊銀川拿出了早上剛摘下來的藥材:“韓神醫,這是你要的五十年份的續斷。”
韓神醫接過藥材一看,當時就驚了:“這,這續斷少說也有百年份了,你是從何處採摘的?”
爲了確保年份,楊銀川一整晚都待在城北施展技能,他也不懂中藥材,只能一個勁地催生,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了?
他緊張道:“年份多了沒關係吧?”
“影響極大。”韓神醫一臉凝重。
“那要不我重新去弄一份?”楊銀川當下起身,準備去重新種,又聽見韓神醫眉開眼笑道:“貧道這一次做的白玉斷續膏,定有奇效!”
楊銀川在心裡默默比了箇中指。
白潔催促道:“藥材既已配齊,還請神醫快快配置丹藥,醫治我弟弟。”
“莫急,這續斷還不能用。需除去根頭及鬚根,用微火烘至半乾,堆置發汗至內部變綠色時,再烘乾,才能入藥。你這可有竈臺?借貧道一用。”
韓神醫拎着續斷進了廚房搗鼓。
白潔看着楊銀川,又是重重福身:“楊公子,不僅爲舍弟尋來神醫,更不辭辛苦尋來如此神藥,妾身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公子了。”
“舉手之勞罷了。我也曾聽過白家兄弟忠勇雙全,令弟落到這般境地,我焉能不幫。”楊銀川連連擺手。
他也不是雷鋒,哪有那麼好心,只是事情就這麼巧。
他的任務撞見了韓神醫,他又有催生的技能,五十年份的續斷對別人來說難如登天,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正所謂送佛送到西,幫人就要幫到底,他確實是舉手之勞。
韓神醫調配藥材用了大半天,楊銀川一直沒走。
他有一件煩心事。
臨時任務給的臨時破鏡丹,他已經拿到了,可是拿給誰用,又成了一個大問題。
原來最好是能找個八重武尊境界的武者,服下破鏡丹兩個小時內就可以變成武帝,那不管哪國使者想砸場子,都十拿九穩。
可是,大周朝除去陛下,剩下的武尊都是老將,讓他們上場有失臉面。
如此一來,就只能找個七重武宗境界的武者,服下破鏡丹成爲八重武尊。
問題來了,昨晚他就問過姜坤了,大周朝除了公孫仲,年輕一輩的要麼是初入武宗境,要麼是不善打鬥。
楊銀川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把破鏡丹給公孫仲。
這孫子在城門對他放箭的仇都還沒報呢,讓他在諸國使者面前大出風頭,門都沒有!
可是,除了他,又確實沒有別的人選。
楊銀川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花重金在外面請個武宗回來。
可壽宴已經只有五天了,一時半會想找人也不容易,若是請了個奸細回來,就更麻煩了。
“哎。”
楊銀川坐在門口唉聲嘆氣,忽然,他聽見了一聲長嘯。
嘯聲震耳欲聾,屋頂灰塵簌簌落下。
他轉頭一看,白豹從輪椅上一躍而起,滿臉興奮。
白潔激動得掉眼淚:“弟弟,三年了,你終於站起來了。”
白豹活動了幾下,還覺得不得勁,一把掄起一旁的鐵棍,當下耍了一套棍法,鐵棍掄得水潑不入,虎虎生威,即便是楊銀川這個外行都忍不住叫了聲好!
“多謝韓神醫!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診金多少,儘管直言!”白豹拎着鐵棍雙手抱拳,對韓神醫感激涕零道。
韓神醫捋着長鬚笑眯眯道:“無需診金,你要謝當謝這位楊公子,貧道不過是還他人情罷了。”
白豹又轉身對楊銀川鄭重其事道:“楊公子,白某早前多有失禮,公子不計前嫌救我,日後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公子,這白家院子,公子想用多久便用多久,分文不取。”白潔從懷裡掏出乾坤袋,把先前楊銀川交給她的靈石還給了他。
楊銀川沒有拒絕,只是從裡面取出了十枚五階靈石道:“不必如此,租金還是一應照給。”
“不行,公子大恩大德尚且無以爲報,哪能再收公子的錢。”白潔推了回去。
楊銀川想了想道:“那不如這樣,今年的租金我就不給了,從明年開始,必須要收,否則這院子我就不租了。”
“這……好吧。”
見楊銀川如此堅持,白潔只能答應了。
另一邊,韓神醫對白豹交代道:“你這斷骨已經接上了,此次調配的白玉斷續膏果然神效,立竿見影。想必你的修爲也有增進?”
“是,現下是七重三階。”白豹滿臉喜色地回答。
“貧道給你留一副方子,再好好調養調養,三日後,等你的斷骨徹底長好,全身經脈暢通,屆時還可更進一層樓。”韓神醫掏出隨身紙筆唰唰唰寫了張藥方。
楊銀川又又又聽見了關鍵詞:“什麼?你現在是七重武宗了?”
白豹老實道:“正是如此。三年前,我便是六重武師,因這雙腿折了,才遲遲未能突破,如今斷骨重續,眨眼便突破了。”
楊銀川來了精神:“聽說你們白家人很能打?”
昨夜他問姜坤,大周朝可還有武力超羣的年輕人,姜坤就提到過白豹的哥哥白龍,當年在豐京內是出了名的能打,公孫仲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三招。
白豹傲然道:“白某的曾祖號白帝,你可曾聽過?”
“可是盤龍白帝?”韓神醫驚訝道。
“正是。”白豹看楊銀川一臉茫然,爲他解說道:“白某的曾祖出身草莽,一杆盤龍棍橫掃整個大陸,出道以來,無一敗績!白某自問不比曾祖,但等閒武宗,不在話下!便是武尊,也有一戰之力!”
“你打得過公孫仲嗎?”楊銀川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白豹不屑道:“我哥打他只用了三招。現在的我打他,也用不了十招!若是等我徹底痊癒,區區公孫仲,根本不是我的一合之敵!”
韓神醫亦是捋須讚歎道:“白家棍法剛猛無雙,當入神品之列,同等境界以一敵十不是難事。”
楊銀川重重點頭,笑眯眯道:“白豹啊,你剛剛說,我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是吧?”
“正是!莫非公子和那公孫仲有仇?某現在就去斬了他!”白豹拎起鐵棍狠厲道。
“啊這……”
楊銀川着實有點心動,不過還是算了:“這件事日後再說。眼下我確實有件大事要你幫忙,不是我的個人榮辱,而是關乎整個大周朝的榮辱!”
“公子但說無妨!”白豹抱拳道。
楊銀川心想反正也沒外人,自爆道:“攤牌了,其實,我是大周攝政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