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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回濱海

104 回濱海

沈宸安微皺着眉,在他看來,我或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如果他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是不是就更能體諒一些。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錯過。

我把杜瀅的照片給他看,沈宸安微微一愣,疑惑的問:“你真的是她姐?”

我用力點頭,沈宸安看到這張照片的反應,像是見過她。如此說來,我們真的找對了人?

沈宸安道:“她住進來有一段時間了,之前是徐醫生的病人。”他邊說邊帶我們往病房走。

那是間普通病房,病牀上的人安靜的躺着。

“她傷到頭部,之前醒過一次。”沈宸安推開門讓我們進去,看清她的那一刻,我捂緊了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痛哭出聲。

真的是杜瀅!真的是她!

她瘦了很多,皮膚異常蒼白。唐穎當時把她送去藍廂,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爲什麼會重傷至此?

我握住她的手,眼淚瞬間滴在她的手背上:“杜瀅,姐姐來看你了。”只說得這一句話,後面泣不成聲。

這一刻,我多慶幸她還活着。

周亞漠打來電話,是蘇暢接的。不多時,向融和周亞漠都趕了過來。向融和沈宸安有些交情,說了我們預備將杜瀅轉去濱海治療的計劃。

沈宸安有些猶疑,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都沒有人來認領杜瀅,現在我們貿然出現,還要把杜瀅帶走,作爲一個醫生,他有他的顧慮。

不得已,我給沈憶朝打了電話。

沈憶朝聽得杜瀅就在沈宸安的醫院,立即也趕了過來。

“老天有眼哪,真是老天有眼。”沈憶朝連連說了兩句,沈宸安有些摸不着頭腦。

“宸安,這位就是你秦叔叔的女兒秦皎。”沈憶朝向沈宸安介紹,沈宸安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是秦皎?”

我笑了笑道:“很久以前的事了。”雖然才過了大半年,於我而言,卻經歷了生死。

“沈伯伯,我找到杜瀅了。我想把她接去濱海治療。”我看向沈宸安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們醫院的水平,而是我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顧慮。”

“沈伯伯,您知道嗎?這是我們今天去的第二家醫院。我們在網絡上發佈了尋人的貼子,有人騙我們說杜瀅在另家醫院,我懷疑這些和唐穎有關係。”

沈憶朝說他能理解,轉向沈宸安道:“皎皎和杜瀅相依爲命了十年,這十年來,都是她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着杜瀅。宸安,以後,你多照顧着皎皎一些,當年你和皎皎可是有婚約的。”

我臉上微窘,實在沒有想到沈憶朝會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提起這件事,不經意間瞥向周亞漠,只見他臉色有點青。

場面尷尬,向融打破僵局道:“那我去給杜瀅辦理轉院手續。”

沈宸安也覺得尷尬,引着向融道:“我帶你去吧。”

蘇暢扶了沈憶朝到一邊坐了,杜瀅的牀前就只剩了我和周亞漠兩個。

我還是覺得尷尬,想找點事情做,索性就找了溼毛巾來替杜瀅擦了把臉。

周亞漠自始至終跟尊佛似的矗在我身旁,我要倒水,他長臂一伸接過去了,回來之後打破一室的沉寂道:“還有誰?”

我微微一愣,他注視着我道:“除了陸旭、沈宸安,還有誰?”

“沈宸安,是我爸和沈伯伯亂點鴛鴦譜……”我住了口,我爲什麼要和他解釋?我並不指望能和他有什麼樣的發展。

“嗯。”周亞漠點了點頭道:“你先和杜瀅回濱海,回頭博宇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我回濱海找你。”

我錯愕擡頭,我答應過他什麼嗎?

向融和沈宸安很快就回來了,爲防萬一,周亞漠親自送我和杜瀅回濱海。

在路上我要給淑姨打電話,被周亞漠制止,說醫院他已經聯繫好了。

對於他獨斷專行的爲我做這些事,我竟沒有反感,甚至還有一絲絲細微的感動。

我們去的是一傢俬人醫院,後來我才知道,這家醫院也是jh國際的產業。周亞漠親自送人過來,醫生護士不敢怠慢,很快就安頓妥當。

周亞漠給我安置了離醫院最近的一個公寓,說是便於我就近照顧杜瀅。

我不住道謝,周亞漠變了臉色道:“你犯得着和我這樣客氣?跟塊捂不暖的石頭似的。”

自從我回來後,他對我的確很上心,我不是石頭,不是捂不暖,是不敢捂暖。

“那個,博宇破產之後,那塊地和那個項目只能被拍賣麼?”我很關心這個問題,也就是說,我要拿回這塊地,就只能通過競拍,可我根本沒有錢,到時候jh國際爲我競拍,周亞漠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他在jh國際的處境,只怕不會比之前好。

周亞漠點頭道:“你放心,那塊地我會幫你拿回來。”

我木然的聽着,沒有迴應。

“我很快回來。秦皎,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周亞漠抱了抱我,回樂市去了。

醫生爲杜瀅做了會診,說她頭部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只要家人多陪她說話聊天,喚醒她的意識並不是多難的事。

我嘗試着每天和杜瀅聊天,說我們以前的一些趣事,杜瀅還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我可以不再和唐穎計較,可以向前看,過我自己的生活。

我在陪伴杜瀅的同時,也時刻關注着樂市的進展。蘇暢還在樂市,時不時會傳一些消息過來。

唐穎已經搬離秦家,和陸旭一拍兩散。陸旭那麼對她,依着她的品性,只怕博宇破產的那天,她還會落井下石。

陸旭這邊忙着博宇的事,自顧不暇,又不好意思在唐穎出事之後立即向我示好,尋求向家的庇護,這段日子都沒有聯繫過我。

倒是周亞漠,幾乎每天都會有電話過來,我和他也沒有很多話題要聊,大多時候,都是他說我聽。

回到濱海的第六天,周亞漠正跟我講電話,杜瀅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我驚得將電話丟了出去,拔腿跑出去叫醫生,完全忘了在牀頭按鈴就可以。

醫生進來後給杜瀅進行各種檢查,說情況穩定了,只需要加強營養,好好恢復就行。

送走醫生,我拉了杜瀅的手,就只知道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杜瀅反握住我道:“姐,你還活着嗎?”

杜瀅是在我出事之後纔出的事?我重重點頭:“還活着。杜瀅,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瀅說她那天回家,剛巧聽見陸母在家裡大放噘詞,她氣不過,單槍匹馬殺到陸家去討說法,結果被人綁了起來。

“過了好幾天,他們告訴我說你死了,他們把新聞拿給我看,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我逃出去找你,路上發生了意外。”

杜瀅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說完了,但她眼神裡的恐懼至今未散,她只有十八歲啊。

“姐,是不是陸家害的你?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我大概說了一番我的遭遇道:“瀅瀅,你別擔心,那些事情,我都已經解決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好身體才最重要。”

杜瀅道:“姐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如果爸爸還在的話,我們一定不會這樣。”

我笑道:“傻瓜,那些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就住在濱海,不回去了,好麼?”

“濱海很漂亮,但是我還是想回去。再說,那房子是我們家的,憑什麼要讓給他們住。”杜瀅一說又激動,我按住她道:“你現在先養好身體,還有兩個多月就高考了,你現在去考肯定跟不上,下半年再復讀一年,到時候再考。至於其他的問題,交給姐姐好了。”

到了月底,樂市那邊並沒有傳來博宇破產的消息。周亞漠打給我說,回來濱海的時間估計會晚一些。

我跟向融打聽,他說jh國際投進去太多錢對付博宇,並沒有獲得可觀的效益,現在jh國際的大部份股東都在反對繼續對博宇施壓,並聲稱,如若周亞漠再這樣不理智的話,大部份人將會撤資。屆時,一直伺機而動的西亞集團,只怕會把jh國際先拿下。

商場之上,本就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長久的朋友,即便周亞漠和霍總有交情,也很難敵過巨大的利益。

周亞漠從開始對博宇出手,就已經遭到了股東們的反對。當時他用一些策劃案從側面驗證逼博宇破產後給jh國際帶來的好處,但過去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如他所說,產生那些效益,他的行爲會受到質疑也很正常。

我給周亞漠打電話:“博宇這邊,先不動。”我還是那個意思,沒有必要爲了我,而把整個jh國際拖下水。

周亞漠道:“jh國際就算不施壓,西亞撤資之後,博宇除非能在四月前融資到位,否則,單那一個項目,就足以拖垮整個博宇。我不只是爲了你,我只是不希望屆時,被西亞或是其他集團搶了先機,屆時對jh國際會十分不利。”

他想得比我長遠,但又要再拖一個月,他的處境,真的沒有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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