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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獲救

077 獲救

我手一哆嗦,越發爬不動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樣下去,我們很有可能被發現後兩個都跑不了,我鬆了手,不打算再爬,一面催促着香棠把衣服解下來,讓她趕緊跑,她最終狠了狠心,咬牙往下一跳。

我把香棠的衣服裹在一堆柴火上,依着那堆柴火靠着,假裝疲累的樣子,來人打開門往裡瞧了一眼,沒發現異樣,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聽得吵嚷聲,聲音響得很快,柴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當先一位,穿一件黑色風衣,約莫三十開外,濃眉入鬢,不是很帥,卻自有一股陽剛之氣。一雙凜冽的眸子藉着不甚明朗的燈光朝我直射過來。

“秦皎?”竟然有人認得我,還是叫的這個名字。

男人走近了近,手裡拿着一張發黃了的照片仔細的比對,最後哈哈大笑:“真的是你?!”

“蛟哥,邱山怎麼處置?”有人跟在身後稟報。

“怎麼處置?用我教嗎?”蛟哥回頭吼了一聲,頗有一股威嚴。“先關着,等人到了再說。”轉向我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這時候我才知道,他是來救我的。可我不明白,我和他非親非故,他救我做什麼。哦,是了,他手裡拿着我的照片,會不會是向融擔心我這麼晚沒回去,特地找了人來救我?

我隨着蛟哥出來,便見山哥一夥被綁着,嘴裡塞着布扔在角落裡。見我看山哥他們,蛟哥道:“要不要先卸掉他一隻胳膊?”

我搖頭,雖然之前恨不得他死,但這畢竟是違法的事兒,我不做。

蛟哥道:“還不謝謝你們秦姑奶奶?”

我臉上一熱,糾正道:“我不姓秦,我叫向芯。”

秦皎已經死了!

蛟哥也不再多話,領着我出得門去,這裡是鄉下,周圍也沒什麼人住了,黑燈瞎火的,蛟哥笑着自言自語:“邱山躲到這裡來,還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莫不是膽子肥了?”

我想着香棠,不知道她逃沒逃出去,再者,這黑燈瞎火的,她有沒有出什麼意外。我跟蛟哥說還有一姐妹被抓到了這裡,他立即指了兩個人去周圍找,一面護送着我上車道:“你也累了,在車上歇息一會,我們馬上回市裡。”

車子剛要發動,蛟哥手機響了,“嗯,人救出來了,沒受傷,你放心。現在就回市裡去,你馬上到?那成,我在這兒等你。”

他掛了電話,我急於分清眼下的情勢,下意識的問:“是向融嗎?”

蛟哥搖頭:“阿漠!”

我一凜:周亞漠?!

他怎會跟蛟哥這樣的人相識?

“丫頭,你真不認得我了?”蛟哥定定的望着我,那雙凜冽的眸子裡,閃動着些什麼。

“十幾年前,濱海,記得不?”蛟哥做了個喝酒的動作:“我和阿漠不打不相識,你還很有膽量,擋在他身前跟我叫板。”

是有那麼一件事,冬天的一個週五,我從樂市奔往濱海,趕到阿漠駐唱的酒吧,他沒在。聽酒吧主管說,他被人叫去了後門。

那間酒吧後門是一條長巷子,大晚上的擺了些夜市。不知道爲什麼,當我趕到時,那裡夜市都收了攤。

昏暗的路燈下,高瘦的少年一人挑了好幾個,最後自陰影裡出來一個人,拳頭快且狠,跟阿漠打鬥起來。

當時我什麼也顧不上,衝出去就擋在他身前,忘了什麼叫害怕。那人拳頭到了跟前,沒收住,我被阿漠往身後一扯,結結實實的被揍了一拳。

那人說:“你也太慫了,找個女孩兒替你擋着。”

阿漠還沒說話,我就先不服了:“你們才慫,你們五六個打他一個,只你一個還站着,有臉說別人慫。”

“呵,有趣兒!”那人迎上來,濃眉大眼,一臉兇相,我明明怕得要死,卻不躲不閃,眼見着他一拳又到了跟前,也死死的不曾移動半分。

當時,他也開了間酒吧,想挖阿漠去駐唱,惹到了他之前那家酒吧的老闆,阿漠跟他叫板,就約在了後門打架。那次打鬥之後,他覺得阿漠敢作敢當,有膽量,身手也不錯,兩人就成了知己,時常約着喝酒。有時我從樂市趕過去,還會給他們帶一些酒莊的新品。

十幾年過去了,就是周亞漠,我都未必認得,何況是蛟哥?

“想起來了?”蛟哥把照片在我眼前晃了晃:“變化還挺大的,越變越醜了。”

照片揮到我面前,那是一組大頭照,十幾年前特別流行。阿漠被我硬拖着去拍了一次,當時一張青澀中透着稚嫩的臉彆扭着,桃花眼裡竟是不悅,可旁邊的少女卻笑靨如花。

我把照片遞還給他:“真是抱歉,我不是秦皎,我叫向芯。十幾年前,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澳洲,纔剛回國沒多久。”

蛟哥狐疑的看着我:“還生阿漠的氣呢?當年,他沒有負你。雖說一直都是你個丫頭片子纏着他,他也偶爾覺得你煩,可哪一次去哪裡、吃什麼、做什麼沒讓着你?你突然消失的那個暑假,他還親自跑到樂市來找你。我不知道你們那次鬧了什麼矛盾,以至於他回來之後,把所有關於你的東西都扔了,可這麼多年,他心裡一直想着念着誰,我都很清楚。”

聽見這段話,我不是不震動的。媽媽去世沒多久,爸爸也走了。我以爲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個阿漠,可是,他也消失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我之所以在十幾年後再見他,沒有一點點認出他,大抵是因爲他傷我徹底吧。

“蛟哥,您說的這些,我真的不太明白。謝謝您今天救了我。”我就此打住話頭,朝車窗外張望着,我擔心着香棠,不知道蛟哥的人有沒有找到她。

一束車燈劃亮了眼前的黑夜,車子幾乎是全速開來的,甚至車還未停穩,周亞漠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都說讓你放心了。”蛟哥見不得他猴急的樣兒,看着我道:“這丫頭說她不是秦皎?”

周亞漠確認我安全無虞後,才模棱兩可的迴應蛟哥:“唔,眼前這位,是向芯。”

蛟哥對於我是誰這個問題不再執着,拍了拍周亞漠的肩道:“不負所托,我把人給你救出來了。至於邱山,是交給你還是我帶走?”

周亞漠道:“你帶走吧,她累壞了,我先帶她回去了。這次,我欠你個人情。”

周亞漠扶了我到他的車上,發動車子就要離開。我想着香棠,不肯走。周亞漠沉了臉:“向芯,你再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試試?”

十幾年前的那幾年,周亞漠也是如此時一般霸道,雖然蛟哥說,當時吃什麼玩什麼都是由着我的性子,可一旦他決定的事,就很難再有改變。比如那年大雪,天寒地凍,高速被封,我因爲想他,執意要去看他,他的一句不準,我即便委屈了好多天,也沒敢去。

“麻煩你,找找那個女孩子。”

“爲了她,你差點出事,我爲什麼還要找她?”周亞漠從出現的那刻起,臉色始終陰沉着。

“我以爲她是杜瀅。”我幽幽的道:“我來藍廂找杜瀅。我車禍發生之前,給陸旭的三姐打過電話,她說杜瀅被唐穎送到藍廂來了。”

周亞漠開車的動作猛的頓住,緩緩的側過臉來:“你,都想起來了?”

“大部份。我和陸旭結婚,以及近幾個月來發生的點點滴滴。”我直視着前方,車燈照出白茫茫的一片霧,想起來的記憶裡,唯獨沒有關於你的點滴。

我沒有在生氣,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只是,我要走的這條路,不會再和誰有關,更何況,“當然,也包括周先生對瑰麗的收購。”我語氣漸冷,這是我無法解開的結,如果說周亞漠真如蛟哥所說,對我尚有情意,又爲何明知瑰麗酒莊是我家的產業,還要苦苦相逼?

周亞漠默了片刻,並未做任何解釋,緩緩轉過頭去,像我一樣,注視着車燈照出的那一片白茫,之後搖下車窗朝蛟哥道:“如果有那女孩子的消息,給我打個電話。”

蛟哥比了個ok的手勢,周亞漠重新發動了車子,往市區去了。

家裡只向融房間還亮着燈,想是周亞漠先跟他通過消息,車到樓下的時候,向融就下樓來了,他還穿着一身休閒的外出服,想來也是預備了出去找我的。

我洗過澡出來,清清給我端了些吃的,向融和周亞漠都沒走,想是怕我受到驚嚇難以安眠。

“杜瀅的事,我會讓蛟哥留意。你別再涉險了。”周亞漠見我洗過澡後氣色好些了,神情才緩和下來。

“芯芯,我聽說你想起了一些事,想必也知道,你現在回來了,會讓那些人不安。我們很擔心你,會再遇到什麼危險。”向融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一本正經的道。

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我出車禍“去世”後,原本屬於秦家的財產,屬於我名下的那塊地都直接被陸旭繼續,並且還打算有一番大作爲,如若他們發現我還活着,只怕會再對我不利。

我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清清問我,顯然她一早就從向融那裡套到了關於我之前的事。

我笑了笑:“我答應你們,不會再涉險,會安安穩穩的,以向芯的名義好好的生活下去。”這是我想做到的,當然,我復仇的信念也會堅持到底,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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