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褪下大氅走出門外,擡頭看着天上那剛浮現的月尖尖,臉上又浮現出溫潤的笑容。
不多時幾位黑衣甲士帶着一套戰甲踏花而來,吉安接過甲冑,細細穿戴,她的動作強硬且堅定,沉默且兇狠。
戰場之上可以相信的東西不多,戰友是一個,戰甲是第二個。
可惜一條手臂變成了機械產物,沒法使用長槍了 ,吉安不無遺憾的嘆息。
秦祖曦看到角樓一處燈火亮起,才微微放下心來,笑容更和煦了幾分。
看到一白眉白袍老者來到前院,秦祖曦眼睛一亮,大步上前攙住老者的手臂笑道:“張老神仙,好久不見您了,您身體還好吧!”
“好好,我都好。”
“可是把您盼來了呢!”
“哈哈哈…”白袍老者駝着背,揹負雙手,也不見外,溫和笑道:“秦丫頭啊,這纔多久啊,你大兒子就要議親了!你的身子還好吧?”
“託您的福,好着呢!”秦祖曦屈膝一福,眉眼彎彎,倒是顯得調皮可愛。
然後開心的說道:“晚宴過後還請您留步,給犬子算一算呢。”
“哈哈哈,好好,你瞧得起我這把老骨頭就好。”
“您說這話可是折煞晚輩了,我扶您進去。”
“哈哈,好。”
“請!”
西院
“父親!”一聲嬌憨的喊聲打斷了趙搬山的應酬,趙家主回頭,只見一高瘦老者牽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來,看到父親回頭,趙小姝撒開姥爺的手指,跌跌撞撞的跑來。
“慢點,我的小祖宗!”
“我的心肝啊!”
趙父大步上前,一把撈起小女兒,小心得護在懷裡。
“咯咯咯…癢…”小姝推着父親的大嘴巴,咯咯笑到。
稚嫩婉轉的笑聲,將周圍環境中的嚴肅之意沖淡了不少。
旁邊一羣老者笑意洋洋的圍了上來。
“乖囡囡,還記不記得你三爺爺了?”
“乖囡囡,我是你十二哥哥呀?”
“蕭老頭,來來來,今年新炒的碧藍茶正鮮,你可要陪我去品鑑一下。”
“哈哈哈,趙十三你個爛茶梗子,年年叫我去喝茶,我都喝吐了,不過即是今年新炒的碧藍茶,我就去嚐嚐。”
“哈哈哈,請!”
“請!”
待到月梢微微圓潤,已是夜半時分,趙府之內燈火輝煌,不時有衣着樸素的修士或是錦衣玉袍的富商進進出出,顯得非常熱鬧。
院內,同樣氣氛十分火熱,客人們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聲說笑;或坐在餐桌旁,大吃大喝;或找個淨室,喝酒賭錢;或空地之上,比武論道。
小斯女使穿着統一款式的栗色勁裝穿梭在人羣之中不斷忙碌着。
這一幕落在趙搬山眼中,讓他微微有些走神。
不遠處一邋遢胖老人喝的臉色通紅,正拉着趙奶奶的手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麼,可惜老人家說的是天拒山古語,趙搬山也不是聽的很懂。
趙奶奶一頭銀髮披在肩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風華絕代的模樣,年輕的時候啊,羽家姑娘可是個極美的人兒呢。不過不再年輕的面孔無法掩飾她的美麗,反而爲她增添了幾抹威嚴,和溫和。
或許是年老的原因,她的身體不再豐滿,變得格外纖細修長,一襲黑裙包裹,恰襯托出她窈窕的身段。
奶奶素手白皙,雖也有了皺紋卻是苗條修長,她雙腿交疊優雅的坐在上位,手中攥着邋遢老人髒兮兮的大手,認真的聽這個老夥計這些年的經歷。
這是翻譯
“姑娘啊,老龐這些年跑遍了天拒山,南北海,六原五域,倒是殺了許多老賊,可是沒有找到姑爺的蹤跡啊!”
“老龐這次是來辭行的,那葬龍淵十死無生,可是老龐我也要替姑娘去看看,看看姑爺在不在那兒!”
“別去了。”趙奶奶溫和的說道,低頭摩挲着這隻皸裂粗糙的大手,眼中充滿溫潤。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要是活着,早就該回來了。”
“再不濟,一封書信也是有的。”
“現在,說不定骨頭爛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你怎麼能找到他呢。”
趙奶奶擡頭一笑,眼神深邃,心境古井無波。
“回來又怎樣呢,我把他交給我的家業打理成這樣,也沒有了當年美麗模樣,我怎麼好見他。”
“姑娘啊!”龐老頭急道:“姑爺不是這樣的人!”
“老龐啊!”羽玲瓏噗嗤一笑,道:“幸好別人聽不懂你的話,不然聽你叫我姑娘,怕是要在背後笑話我!”
“我看誰敢!”
“好了,火氣別那麼大了,你我都老了,當年婆婆至死都沒找到公公,我覺得,我也應是這樣的場景吧。”
龐老頭沉默下來,又低聲道:“當年問晴大小姐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可惜嫁給了趙蒼雲,半生孤寡。”
“你又怎知她孤寡?”羽玲瓏擡頭望天,回憶道:“她快活着呢!沒了趙蒼雲,她很快就踏入了九品問道境,朝問天道暮成仙,世人誰能勝她!”
“是啊,她一手鎮壓了凱撒王,一手摁住了破敗大帝,終是她驚才豔豔,那兩位大帝鬱鬱而終!”
“當年有她在,天拒山纔是天拒山啊。”
“是啊,她沒了,天拒山的天都塌了。”
羽玲瓏理了理銀髮,輕聲說到:“我這輩子九品無望了,可是我還有小姝,文迪,滄瀾,無延和小山要照看着,可忙了。”
“您心裡苦着呢!”龐老頭抽出手站起身來,一股凌厲的氣勢散發開來。
“趙家的未來還是要照看的。”羽玲瓏倚在靠背上溫和笑道:“你回吧,別再讓我傷心了。”
“老龐是老了,可是……”
“回吧,回去看看。”
……
最終龐老人也沒做出回答,只是沉默着出了趙家,不知去向何方。
。。。。。。
小少爺睡覺可真不老實!牀邊侍候的小女使臉色羞紅,將趙某人亂摸的蹄子塞回被窩。
“姐姐,你說爲什麼文迪哥兒是主母第三個孩子,要叫二哥兒呢?”一個十三四歲,稚氣未消的小女使向身邊一位稍大些的杏眼女使問到。
“別瞎說!”杏眼女使臉色一變,疾聲呵斥:“讓你這麼叫就這麼叫!哪兒來那麼多問題!”
稚氣小女使被嚇得連忙噤聲,不敢多言。
另一邊一位更大些的圓臉女使嘆聲道:“小平安,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咱之前有個三哥兒的,後來沒了,所以家裡很忌諱。”
“有了四哥兒後,你想啊,往上叫三哥兒往下叫四哥兒都不合適,戳了主君主母的傷心處。”
“那,怎麼辦呀?”稚氣女使呆呆問道。
“後來祖母發話,家裡的哥兒姐兒分開論,迪哥兒以後就是家裡的二哥兒,瀾姐兒就是家裡的大姐兒。 ”
“小平安,以後家裡的這些忌諱要記清楚了,也別亂說話!”
“嗯嗯,我記住了,翠竹姐姐,啊呀,少爺又摸我!”
再次睜眼,趙某人又回到了翠綠棋盤。
“少年,我嗅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塔姆盤腿坐在河邊,拿着一條小樹當做魚竿,靜靜地釣魚。
“誰?我嗎?真的嗎!”趙文迪來到塔姆身邊盤腿坐下,道:“今天我用了香水,香吧!”
塔姆伸出兩根手指將趙某人撥開,嫌棄的說道:“糞便的味道,你的品味很特殊啊。”
趙文迪:???
不談這個
話說作爲一條鮎魚,你爲什麼會釣魚這項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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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該掌握的技能嗎?
還有這河裡根本就沒有魚,你釣個毛毛球啊!
“你說它沒有魚?”塔姆眼中寒光一閃,低沉說道:“那這是什麼?”
只見魚竿一震,一條銀白色小魚被甩到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砸到了草甸上。
趙某人撿起自己的下巴,撲到小魚面前。
四目相對,靜止了時光。
片刻後
塔姆先生看到趙某人抓起魚就往嘴裡塞,趕忙制止道:“呔那小子,住口!”
“那是朕的魚!”
說罷,就要將趙某人一口悶下,只是在半空中停頓下來。
“塔姆,我們的友情情比金堅!”趙某人拼命掙扎頑強求生道。
然後塔姆先生把他在河裡仔細涮了涮,一口悶下…
趙文迪:……
魚都跑了,你還吞我?!!!
想吞我就直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吞我啊!你倒是直說……
塔姆:em...你有完沒完,吞你啊!
趙某人可憐兮兮的蹲在角落畫圈圈,終極是錯付了,對嗎?
“你身上有種味道,很香,你最近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塔姆撐起小樹編制的木帽子,好奇的問道。
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我不知道,反正是酒沒少喝!我嗷啊,我姐我爸那是真能喝啊!
說到這個我趙某人可就不困了!我告訴你啊,那酒是真醇啊!你要是跟我出去,我非得給你嘗...嘗......
吹着吹着趙某人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嘿嘿,哎嘿嘿!
......
打工日記
作者我本人:我決定還是要慢慢雕琢每個人物,寫的慢一點,細一點,溫潤一些…
趙文迪(插話):手殘就手殘,不要給自己找藉口!
作者我本人:…會減少主角趙文迪的出場率。
趙文迪:霸霸對不起,我錯了!orz
求放過…
作者我本人:算了,我還是換個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