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薩雷斯會心疼麼?這問題問得好。
岡薩雷斯的爲人,在場四人和教廷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對,多少還是比較瞭解的。
在這位“三聖”之一的現任紅衣大主教眼裡,世上的人大概只能分成兩種——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
假如這些士兵現在真的是被他安置在這裡吸引火力,那理所當然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或者說,他們的利用價值本身就是在這裡被殺掉。
毫無疑問,這種事情岡薩雷斯干得出來。
那麼,現在正在他們眼前忙忙碌碌實行防守的士兵們,說不定真的只是棄卒而已。
“……看來,只有試一試才知道了。”裡卡爾多眯起了眼睛。當火流星雨從半空中直射而下時,三個木製箭樓在瞬間就化爲了一片火海。
然而岡薩雷斯這一次顯然也是大手筆,這些所謂棄卒的士兵並非烏合之衆——他們甚至表現得相當訓練有素,在極短的時間就從一開始的驚愕中恢復過來,並依託防線擺開了堅守的架勢。
當然,這種訓練有素僅僅是針對一般軍隊而言,事實上在四大配合默契的傳奇強者面前,他們的努力顯得渺小而無意義。
“媽地!真地是個空架子!”裡卡爾多一把捏死了一個反抗地士兵。同時踢翻了一架投石器。雖然佔據着壓倒性地優勢。但他卻半點不覺得高興。
這裡真地是個空架子。那麼也就意味着他們果然中了岡薩雷斯地計策。
那些高手去哪裡了?這個問題不解決就如同芒刺在背。難以安心。
被人矇在鼓裡地感覺可不好受。
“我們怎麼做?”麗娜喊道。“把這裡夷爲平地?還是立刻離開?”
既然這裡只是棄卒。那麼戰略價值就很小了。麗娜甚至並沒有太大興趣把這些敵人都殺死。
“不要掉以輕心,”雷札德剛剛在高空用亡靈彈轟炸。聽到此話也降了下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些人的抵抗並不像是垂死掙扎——他們並沒有放棄希望。”
“你是說還有援軍?”裡卡爾多喝道,“很好!但是在哪
“也許他們只是被欺騙了,以爲自己會得到支援而已,”艾絲崔爾淡淡地說。“我的同胞們讓奴隸當炮灰時總是這麼做的。”
“但那些奴隸們心裡也是明白真相地不是麼?它們也不全是傻子!”雷札德沉聲說道,“可是我觀察到現在,這些士兵們沒有一個人自暴自棄或者絕望崩潰,他們都表現出了滿懷希望的鬥志,無論那是什麼——如果某個原因導致他們全都堅信不移地認爲自己一定能得救,那就值得我們重視了。”
經雷札德這麼一說,其餘三人果然注意到這些士兵的確有些異樣——儘管他們遭到了不可抵抗的強大打擊,但是卻幾乎沒有人潰逃。而且從他們的眼神來看。明顯在還在等待着救援和反擊地機會。
本來教廷的確有通過宗教狂熱和高級待遇培養出的悍不畏死的頂級精銳部隊,但是那隻限於聖殿騎士團等少數軍隊而已。但即使是教廷的勢力和財力也不可能培養出太多這樣的軍隊——畢竟人都是聰明的,要是不給足夠的好處或者長期時間精力培養出來地忠誠。誰肯白白給你賣命啊?!
但眼前這隻軍隊,顯然並不是這麼一支部隊,事實上如果真地是的話只怕岡薩雷斯也不捨得拿出來做炮灰。
那麼,到底是什麼使得這支普通地軍隊竟然擁有了如此雄壯的鬥志呢?他們地精神支柱究竟是什麼呢?
雷札德皺起了眉頭,剛剛回到地表時那種不安的感覺再次環繞在他心頭。
儘管並沒有什麼超出了他的控制,但這個問題讓他很在意。
似乎看出了雷札德的疑惑,裡卡爾多一把拽住了一個重傷垂死的士兵,厲聲喝道:“你們這幫白癡!你們還再等些什麼?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麼?”
“呸!”那名士兵居然十分悍勇,“我們會得救的,大人……大人是絕對不會放棄我們的……”
“大人?你說岡薩雷斯?”麗娜冷笑道,“你還不知道這個人只是把你們當棄卒使用麼?
“我纔不管岡薩雷斯呢!”那名士兵似乎也豁出去了,說話也越發流利起來,“我們當兵吃飯的,管他什麼主教?但是……但是那位大人不同,她是那麼高貴,那麼美麗,身份和我們天差地遠,但卻親切和藹,並真心關心我們每一個大頭兵,爲了她,我們死而無憾……而且……”
說到這裡,士兵深吸一口氣,似乎用全身的力氣吼道:“安潔拉大人她說過會保護我們的!我們卻都相信她!她一定會回來!就算你們殺了我,她也一定會給我報仇的!”
這點字寫了好幾個小時,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