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當年聖魔大戰結束以後,光明教會的勢力擴張就開始讓很多有心人暗自忌憚,”雷利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這些人大多是大陸各地的權貴,有貴族、有重臣,有大將、有豪商、甚至還有一國之主,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那就是爲了限制光明教會的神權過度擴張,他們要各自貢獻出一些力量,並將之整合起來,對光明教會予以限制。然而進行這一切,卻需要有一個代理人的存在,而這些人理所當然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的,於是他們只得扶植一個代理人,所以當時正在受到教會嚴厲鎮壓的死靈法師已經其餘異端分子就成了最佳的人選,一些漏網之魚和殘兵敗將就此被收容起來,構成了這個代理人,這也就是今時今日黑暗議會的雛形了。”
雷利在這個時候不說正題,卻開始敘述黑暗議會的起源。未免顯得有些奇怪,不過雷札德等人對望一眼,卻全都靜靜地聽着。
他們知道,雷利說這些塵封舊事。肯定不會沒有原因。
事實上,在世人的印象中,黑暗議會從出現到崛起不過最近兩三百年地事情,但是照這樣看來,實際上已經有了超過千年的過程。這其中起起伏伏隱隱秘密的內幕,如今世上除了眼前這個“冥王”雷利之外再沒有人能說得清楚了。
“這些權貴們出錢出人。再配合那些原本反對光明教會的殘存勢力,一個組織也就漸漸成立起來了,”雷利繼續說道,“當然這些人是決不肯給他人做嫁衣地。他們雖然把自己深深地藏在幕後,但卻也絕不會放鬆對組織的控制,他們在各個關鍵部分安插了大量的親信,確保自己能夠有足夠的控制力。”
“可是問題在於,這些權貴們本身並非是一條心的,要知道他們本來就分別屬於不同國家陣營,互相之間過細錯綜複雜。自然也就少不了爭權奪利。要不是光明教會讓他們感覺到了共同地威脅,這些人也絕不可能把自己的力量聯合起來——哪怕是一部分力量也不可能。但即使如此。他們也在勢力分配上爭執不下,光是這種爭執就持續了很長地時間。不過在這期間組織倒也漸漸有了規模,而後隨着幾個相對傑出的人物拍板,也終於定下了解決糾紛的方法和體制。”
“這個體制,莫非是指議會制?”雷札德笑問。
“可不是麼?”雷利沒好氣地說,“現在有些國家,喜歡吹捧議會是何等的民主、先進…哼!其實全他媽地狗屁!根本就是幾大集團勢均力敵卻又分贓不勻爭執不下,無奈形成的妥協,說白了,誰都不願意讓他人得了好處,那就乾脆一件件事情全都坐下來慢慢議,總之自己不吃虧就是了。”
“人類世界有些國家的議會制度我也有所耳聞,”裡卡爾多說道,“其實我們獸人有些部落的長老制度也和其頗有類似之處,這種制度的好壞我暫且不做評論,但在效率上絕對是十分欠缺,往往事情都火燒眉毛了,還出不了結果。要我說,這種時候隨便做個決定,也比干等着強!”
“那麼,議長的意思是這樣麼?”麗娜問道,“如今議會裡之所以爭執不下,是因爲他們幕後在大陸各國的主子爭執不下?”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問題還能快點解決,”雷利苦笑,“要知道但年議會裡地各大勢力,和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當年那些權貴們派進議會地人,等於是執行了一個終身見不得光的任務——不止他們自己,還包括他們地後代,這樣的人,或許前面一兩代還能保證忠心,可是再以後呢?又怎麼可能不出現有異心地人?要知道這些人的根子已經完全紮在議會裡,和他們原本的主子反而沒多少牽扯了。同時他們互相之間的刺探和滲透也是沒完沒了,千百年來,間諜、雙重間諜甚至三重四重間諜比比皆是,這其中盤根錯節之複雜,世上再沒哪個人能徹底搞清了——包括他們自己也搞不清。如今的議會,大概有一半的勢力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本主子的控制,開始獨立行動,另外一半則保持着或多或少藕斷絲連的關係。雷札德,其實你的老家阿斯托利亞的道格拉斯王朝當年也有人在議會裡,只是如今已經沒什麼關係罷了,否則傑克佛裡德只怕早就找到你了。”
“呵呵,”雷札德對此置之一笑,“那麼這兩派人的分歧,也就是如今保守派和激進派的分歧了吧?”
“正是如此,”雷利點了點頭,“那些獨立的勢力已經紮根於黑暗議會,自然希望力求穩妥,畢竟萬一議會垮了,他們的權勢富貴也就成了過眼雲煙。而背後有主子的勢力,則因爲還有靠山而有恃無恐的多,同時對於他們的主子來說,能夠在光明教會飛速擴張咄咄逼人的今天,有人出來吸引教會注意力攪和一下局面,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無論如何也會大力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