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派衆人同出一門,行功相似,所受影響要小的多。左倩道行並不深厚,卻似乎絲毫沒感覺到吃力。苦的是張武,入上清派兩天不到,又不熟悉陶清這招。慌忙調轉勁力抵抗,總不得其法,瞬間便頭暈腦漲。
幸虧赤朱過來相助,單手在他肩膀上一搭,張武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面紅耳赤向師父道謝,心想這些修行者果然厲害,人家幾句話就差點把自己弄死,自己修行之路漫漫其休遠兮。
南天師的趙文峰哈哈一笑道:“聽聞陶師伯精通五行音律,果然不虛。不知您想要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一個仙人名份!”陶清斬釘截鐵。
周坎和趙文峰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周坎道:“陶掌門,你在這東方一隅憋得久了,口氣倒是見長。仙人名份!趙師侄,這一個仙人名份是你南天師出,還是我五斗米出啊?”
趙文峰道:“都可以啊!上清派一羣女流,僅有四個仙人名份,的確少了點……”突然一板臉,對陶清道:“劃出道來,只要你們有本事,我派所有仙人名份都給你!”
陶清道:“半月規矩,文鬥五局,你們若是勝了,隨意離去,日後我上清絕不追究。若是敗了或者膽小不敢比…就乖乖交出一個名份!
周坎接道:“好,我倒是要看看上清派這些年龜縮起來出了哪些人才。
半月之上是修行者的世界,各派重視實力。所以解決糾紛很常用的一個辦法就是文鬥。雙方各出題目比試,先勝出三局者爲勝。
陶清命人馬上清理出武道場,周圍點上火把,雙方分面而立,各自商議文鬥之事。其間張武向陶倩詢問“仙人名份”,之事,聽她的解釋才明白。
各派修道歷史久遠,修行目的除了增強實力以外,另一個重要目的就是長生。各派都有自己的長生之術。但所謂的長生之術只能是延長壽命,並不能真正長生。這也正是各派聽聞白震參透長生之術後,不惜大動干戈來找張武的原因。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修行者都有資格練習長生之術。半月上稱修煉長生之術的修行者爲仙人。最初一位修爲極高的人創造了半月的生態環境,使得月球的這半邊適合人類居住。同時也定下來兩條法則,被稱爲生死二則。第一條是“無死無續”。講的就是仙人總數目不可增加,若是沒有仙人死去,就不允許有新的仙人產生。第二條是“仙人無子”,是指仙人之間不可生育孩子。
張武疑問:“那位修爲極高的高人爲什麼要限制仙人數量增加呢?”赤朱也在邊上,解釋道:“每個仙人都是強大的自然體,需要從環境中吸取大量的能量,半月就這麼大,仙人的數目若是不斷增加,怎麼承受得住!”
張武一直覺得赤朱冷峻嚴肅,但經過適才的相助和現在的解答,知道赤朱屬於面冷心熱的人。繼續問道:“那爲什麼不允許仙人和仙人生孩子呢?”
赤朱說:“修煉長生之術,體質血脈異於常人,若是父母都是仙人,孩子將秉承仙人體質。生下來就是仙人,有違生死二則的第一條,當然是半月之上不允許的,這只是其一。其二,秉承仙人體質的孩子,會遭遇更爲猛烈的天劫,絕不會有幸存者!”
張武知道資源和能源在地球上各國都是很重要,沒想這裡也同樣重視。那麼若是私自修行長生之術呢,或者仙人生下了仙人孩子將會被如何處置呢?張武正要發問就聽到到場之上有人在喊:“上清派的各位師叔師姐,商議好沒有!”說話的是趙文峰,他已經佔到臺上。
這裡都是行家裡手,若沒有點真本領誰敢登臺。聽那趙文峰道:“先借貴派的青石塊一用!”說完走向搭臺用剩下的一塊青石柱,這青石有半米見方,一米多高。趙文峰突起一腳踢中石柱,石柱翻滾飛起,徑直穩穩落到臺中央。他身形一晃,後動先至,落在石柱旁邊。臺下頓時一陣喝彩。
這石柱少說也有上百斤,可見那看似輕輕的一腳力道有多大。而後續的輕身功夫更是了得。舉重若輕,後發先至,實屬難得。
這還沒完,趙文峰輕輕挽起右臂袖口,收起腰間飄帶,摺扇交予左手。右手作刀狀,手掌周圍隱約形成刀狀勁力,緩緩壓向石柱。動作清晰可辨,只聽得“沙沙”的聲音,那石柱如同豆腐被刀切一樣,齊刷刷的分成了兩半。這叫做勁力相化,是修行極高的表現,不僅需要體內有深厚的勁力來源,跟需要細膩的調控能力。
上清這邊也不自覺的叫了好,常言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是趙文峰這手高明之處就是慢,道理如同砍柴,都是揮刀快速砍下去,若是速度慢下來難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張武在臺下看的心驚,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他看似俊俏書生,掌下功夫非同小可。雖然那日在南苑酒樓丟臉,受傷功夫一點不含糊。
赤朱朝陶清示意之後,對張武說:“張武,瞧仔細了,爲師教你一招‘驟雨初荷’!”說完雙腿蹬地,飛身上臺。
陶盼跟張武解釋說:“這‘驟雨初荷’也是‘蓮花打’中的一招,我學過,講究的是兼有驟雨的速度,又要有初荷的韌性,很厲害,快看快看!”
赤朱走到碎石前,緩緩舉起右手。手中開始泛出白光,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竟然呈現出一朵白色蓮花,約莫有十幾只花瓣,惟妙惟肖。接着她一翻手掌,花瓣開始逐一掉落,片刻十多片花瓣全部灑落在石柱之上。
赤朱本就穿着一件紅色寬袖道袍,此景宛若仙女池邊撒花。場下衆人無不讚嘆。張武更是驚訝,自己這位師父向來嚴肅冷峻,不想也有這麼唯美的形象。修行一法並非全是枯燥乏味,亦可如此美妙,想到此處,更加仔細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