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的摺扇在略過小魚兒耳邊時, 小魚兒就兩眼一閉躺在了地上。如果這算一招,那他們兩人也就只過了這一招。
“這……”花滿樓聽到了有人倒下,但他確信自己沒有聽到過招的聲音, 那人用摺扇的力度很輕, 根本沒有要至小魚兒於死地。
傅曉嵐看到小魚兒一招未出就躺在了地上, 也很吃驚。方纔花無缺的扇子並沒有打到他, 但臺上花無缺的神情卻很奇怪。他似乎是認爲小魚兒死了, 還伸手給小魚兒摸了摸脈搏。
“此事有蹊蹺。”傅曉嵐靠近了花滿樓一些,俯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小魚兒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死了。只不過花無缺那模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等到他將小魚兒扛到肩膀上路過傅曉嵐身旁時,傅曉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被花無缺扛起來的小魚兒在路過傅曉嵐時, 給他伸手比了一個剪刀。花無缺是走路不是輕功, 所以揹着人難免一晃一晃的, 小魚兒趁機給自己比手勢,花無缺也不會輕易發現。
“花兄, 魚兒假死還真有一套,改天我可要向他請教請教。”他自己是救人有一套,但還沒有嘗試過假死的人,改天一定要讓小魚兒在自己面前假死一次,他好藉此發揮發揮。
“第一場比試誰先上啊, 來給大家帶個頭。”紅葉先生從一間房中走出來, 朝周圍看了看後, 喊道。他是左冷禪特地請來的人, 爲的就是將在這兒所發生的事都記下來, 到時候都爲他自己所用。
傅曉嵐聽了,想靠近一些看, 但剛走一步就被花滿樓拉住了。傅曉嵐輕笑着拍了拍花滿樓的手,帶着他一同走了過去。
悶悶看着周圍的人,只覺今天是宿主出風頭的最好的日子。過一會來的人一定會給宿主一個驚喜,只不過到那時候,宿主就要和花滿樓暫時分開了。
“我來!”先上比試臺的人是木高峰,而緊接着跟上來的是一個小輩。不過那人身材嬌小,胳膊纖細,一身外衫愣是被他穿出長袍的感覺。
“在下鐵心男,我來與您比試第一場。”鐵心男剛說完,就拔劍朝着木高峰刺去,但他速度委實太慢了,木高峰不費吹灰之力就躲了過去。木高峰並沒有因爲他是個後輩就手下留情,他伸手揮出的一棍直接打在了來不及轉身的鐵心男腰部。
“鐵心男步子輕飄,出手力度太小,這並不像個男子。”花滿樓說道。
“啊?”傅曉嵐有些吃驚的看向趴在地上吐了幾口血的鐵心男,她皮膚白色,不過這並不就代表她是姑娘了,畢竟自己和花滿樓也挺白的,說不準比她皮膚還要好。
至於鐵心男的腰,他看着也和自己差不多,都挺細的,在將視線再次移到鐵心男的上半身時,傅曉嵐就頓住了。
花滿樓說的是對的,鐵心男確實是女人。只不過一個弱女子參與江湖大會,還是扮成男人的模樣,這就讓人不解了。鐵心男艱難起身後,想要繼續跟木高峰打,但還未出手就被木高峰一掌拍下了比試臺。
傅曉嵐本想過去幫一幫鐵心男,給她一些敷傷口的藥粉,但還未走近鐵心男,令狐沖就先衝過去將鐵心男扶了起來。
令狐沖人倒真是不錯,英雄救美也很會挑時機。此刻正是鐵心男最弱的時候,如果令狐沖把握的好,說不準就能一攬姑娘芳心了。
“我來與你比試比試。”令狐沖在將鐵心男扶到一邊坐下後,就上了比試臺。
“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在鐵心男受傷的時候,他就聽到一個人朝着那邊跑了過去,只不過那人晚了一步,在那人剛到比試臺,鐵心男就被木高峰一掌擊飛了。
現在令狐沖也上了比試臺,這短短的一會,鐵心男一定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傷勢。方纔傅曉嵐也想過去幫她,花滿樓是知道的,畢竟誰會對一個柔柔弱弱的人見死不救。
“不用不用,有人英雄救美了就用不着我們兩個了。方纔我過去就是怕你比我先走一步,那姑娘如果因爲你出手相助看上了你,要以身相許,可就沒有人給我照顧愛寵了。”傅曉嵐拉住花滿樓的手臂,淺笑着說道。原本他想先過去,一是想救鐵心男,二是怕花滿樓插手,到時候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他不想花滿樓受人攻擊。
“過去看看吧。”花滿樓再次說道。他知道傅曉嵐其實挺想過去幫忙的,只不過在江湖大會上被打傷下來的,難免會受到一些人的嘲諷與針對,傅曉嵐現在不願過去,應該是怕他們兩人都被連累了。
鐵心男眼睛一直在盯着令狐沖,她其實很想再上去與木高峰打,畢竟這盟主的位置對她而言很重要。不過她的武功太弱,根本不及木高峰分毫,上去了也是給自己家人丟臉。
正當鐵心男想着趁現在沒有人注意自己快些離開時,就被傅曉嵐和花滿樓擋住了去路。傅曉嵐看鐵心男一臉防備,就朝着她笑了笑,盡力讓這姑娘不害怕自己。花滿樓是沒什麼,他即使不笑,長着那溫柔儒雅的模樣也不會讓別人感到害怕。
鐵心男看傅曉嵐朝自己笑,心瞬間涼了大半。這人笑的這麼好看一定沒什麼好事,不過幸好自己現在是男兒衣着,怎麼樣都安全一些。
“姑娘,這藥粉給你,敷在傷口上好的快。”花滿樓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鐵心男。
鐵心男一聽花滿樓喚自己爲姑娘,猛的一震。怪不得那人笑的這麼好看,他說不準就是看自己是女兒身特地過來調戲自己的,再加上自己方纔輸了比試還受了傷,現在他們做什麼,她都是無力反抗的。
“哥哥們,你們放過我吧,我就是一個弱女子,以爲江湖大會很好玩,所以過來玩一會的,不曾想這兒這麼危險。”鐵心男心一橫,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這才擠出幾滴眼淚。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二人是看你受傷,過來給你送個藥,對你並沒有非分之想。”傅曉嵐嘴角抽搐了一下,收起笑容,說道。
鐵心男一聽,只覺他們吃定自己了,要不然爲何會知道自己覺着他們對自己有非分之想。這兩人內心一定真的是這麼想,那藥粉也一定不是什麼敷傷口的藥,說不準這藥會讓她痛的更厲害。
傅曉嵐一見鐵心男想逃,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傅曉嵐一手拿過花滿樓手中的藥瓶,在用手指撩起了鐵心男腰部被劃爛的衣裳後,就將藥粉朝着那流着血的傷口倒了上去。
鐵心男見自己腰部的衣裳被傅曉嵐撩了起來,就拼命地掙脫,但她力氣沒有傅曉嵐大,以至於一直沒有掙脫開。
傅曉嵐倒完藥就將拉住鐵心男的手收了回來,但鐵心男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被輕薄了,所以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給傅曉嵐一巴掌。
只不過這巴掌並沒有落在傅曉嵐的臉上,花滿樓比她快了一步,被花滿樓攥住手腕的鐵心男此時是真哭了。
“別不識好人心了,你傷口不處理一會很容易失血過多昏過去。”傅曉嵐將外面的一層薄衫脫下,給鐵心男系在了腰上後,說道。
“……”鐵心男這次並沒有反抗,她自己已經這樣了,又打不過他們兩個人,就想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到傅曉嵐給她綁好衣裳轉身離開時,鐵心男就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朝着傅曉嵐刺了過去。但這依舊沒有傷到傅曉嵐,花滿樓用手握住了她的匕首,這原本是要插向傅曉嵐腰部的。
鐵心男一見花滿樓握住了匕首,就嚇得將它鬆開了。傅曉嵐轉過身後,看到的就是花滿樓握住匕首的手一直在流血,而鐵心男早就一跌一撞的跑遠了。
“花兄,你別動!不,你先鬆開……”傅曉嵐有些慌張的從懷中翻着瓶瓶罐罐,但他一直也沒有翻到敷外傷的藥粉。他也許久沒有磨過藥粉了,這樣看來藥粉已經用完了,而花滿樓的那一瓶,則是全給鐵心男敷上了。
傅曉嵐想要將自己的袖子撕開,但還未撕動,就被花滿樓另一隻手握住了手腕。
“一會清洗清洗就好了,我這兒正好還有一張手帕,一會攥着讓它不流血就行了。你再撕一撕,這衣裳可就沒辦法穿了。”花滿樓笑了笑,說道。
“下次再見到那不識好人心的小丫頭,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她。”傅曉嵐有些心疼的從花滿樓懷中取出手帕,放到了他受傷的手中。
一個姑娘面對這樣的事情,不願思考別人對自己的好是不是真好,這也算情理之中,他不計較。只不過那匕首如果真捅進了傅曉嵐的腰上,只怕他不計較也難。
“副香主,想不到今日我們能在江湖大會上遇到。不知副香主來這兒是幹什麼?難不成是想要奪了這盟主之位,然後更好的爲日月神教效力?”秦偉邦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這讓傅曉嵐猛的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