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如果費兄搜到了,我們就任由你處置。如果你沒搜到,就給我們道歉, 並彈奏一曲當做歉禮。”傅曉嵐從腰間取出一根銀針後, 淺笑着說道。
“你一個人過去找找, 再多一些人多容易被別人說我仗勢欺人。”費彬轉身朝着湯英鄂說道。
湯英鄂點了點頭, 便開始挨個角落找古琴。湯英鄂就連自己與花滿樓凳子下也不放過, 這讓傅曉嵐感覺有些無奈。等到湯英鄂準備翻牀榻時,傅曉嵐就朝他彈了一根銀針,正中穴位。
湯英鄂只感覺眼前一黑, 險些摔倒,在掀開牀榻時, 他看到的也是一片漆黑。等到湯英鄂起身時, 傅曉嵐上前扶了一下湯英鄂, 將他身上扎着的銀針悄悄地取了下來。
湯英鄂揉了揉眼睛,只認爲自己是翻東西翻得太急了, 所以眼前會突然一黑。湯英鄂將傅曉嵐扶住自己的手甩開後,便開始繼續找。傅曉嵐過來扶自己一定沒安好心,斷然是不想讓自己找到古琴,才獻殷勤的。
但他找了整整半個時辰,也沒有在這兒找到古琴。湯英鄂有些摸不着頭緒, 他與費彬在傅曉嵐隔壁飲酒, 對於那琴音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那聲音絕對是他們房間傳出來的。但眼下找不到古琴, 他們也不能沒有證據就硬說是傅曉嵐和花滿樓彈的。
“沒有。”湯英鄂走到費彬身後, 小聲說道。他們原本想着給傅曉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與自己對着幹是什麼後果, 但沒想到最後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了。
“那便是我聽錯了,還請傅兄和花兄不要介意,我這就派人去尋一把古琴給你們二位彈上一曲,在這兒的各位也可以一同聽一聽。”費彬邊說邊朝着傅曉嵐所在的地方走。
等到湯英鄂將找來的古琴放到費彬身旁後,費彬就伸手撩了一下琴絃。傅曉嵐在一旁看着,他倒是很想聽聽費彬彈的如何。
費彬的琴音急促,與花滿樓相反,他彈出的聲音帶了一些殺氣,惹人急躁,而花滿樓的琴音則是讓人能夠靜下心。
不過費彬與花滿樓相比,還是相差太遠。如果費彬殺氣少一些,爲人不要這麼蠻橫,手法柔了琴音自然也會改變一些,這也能勉勉強強與花滿樓相提並論。
“好聽!比方纔那人彈的好聽多了!”湯英鄂率先鼓起掌叫到。周圍的人相互看了看,他們也清楚究竟誰彈的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自己的命重要。於是除了傅曉嵐和花滿樓,都在拍手叫好。
“不錯。”傅曉嵐輕笑了一聲,說道。
費彬聽到傅曉嵐說的話,冷哼一聲,轉身就讓湯英鄂將琴帶走。他自己彈的自然是不錯的,要比方纔那人彈的陽剛。只不過還是要將方纔彈古琴的人找出來,那人一刻不出來,傅曉嵐和花滿樓就一刻也脫不了關係,雖然現在沒有從他們房中發現,但興許他們是將古琴給用手段銷燬了。
只要問問外面招待客人的老鴣,這房先前是不是有一把古琴,事情可就真相大白了。如果老鴣說沒有,他在其他房間還沒找到古琴,那他也有辦法栽贓到傅曉嵐身上。
只要最後丟人的不是自己,不是嵩山派就可,其他人的名聲於自己而言都猶如糞土。從傅曉嵐一開始拒絕與自己一同走開始,他就想找機會好好收拾他了。
等到費彬帶着其他人離開後,傅曉嵐就將門給關上,然後急匆匆的走到花滿樓身旁,拽住他的手腕將他從凳子上輕拉起身。
“我們不能在這兒待着了,趁費彬去其他房找古琴,就快些離開吧。如果他們沒有找到,我估摸着他們還是會回來找我們的。”傅曉嵐說道。
花滿樓走到門口,在聽到周圍沒有什麼細小的聲音後,就朝傅曉嵐招了招手。在費彬剛進他和傅曉嵐的房時,他就料到費彬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畢竟從費彬的琴音就可以聽出殺氣,他和傅曉嵐讓費彬感到丟了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兩人剛出房間沒走幾步,就聽到另一側費彬大吼大叫的聲音。花滿樓攬住傅曉嵐的腰,用腳輕點了一下木樁上了牆沿,手拽住牆沿的凸起後撐起了他和傅曉嵐。
傅曉嵐屏住呼吸看着下面的吵吵鬧鬧的人,差一點笑出來。花滿樓手勁是真大,能夠帶着兩個人和一隻龍貓上牆沿,還可以撐這麼久都不發抖。
其實他們走與不走,名聲都會受損,只不過走了就可以不用再看見費彬和他跟班。
“你當時爲什麼要藏古琴,不願意承認這是你彈的?”他從一開始就疑惑了,等到費彬帶着人再次進自己房內翻時,傅曉嵐就趁機問道。
“古琴在這兒只有達官貴人才可以碰,而對聽的人也有一些要求。要麼你腰纏萬貫,要麼你權利很大,不然聽了就是貶低這兒的江湖人士。方纔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隔壁的費彬。”花滿樓小聲道。
方纔告訴傅曉嵐的並不全是實話,在這兒彈古琴要求確實多,但也並不算特別嚴重。自家身世應付這些規矩很輕鬆,但是傅曉嵐不同。在這兒最爲特殊的一條規矩,便是在這兒彈古琴只能彈給心上人。只怕費彬這麼急着過來尋人,是想借機會羞辱自己和傅曉嵐。
騙過費彬也沒什麼,名聲對自己來說也不過是虛的,江湖人士都只信自己的眼睛,眼見爲實。既然費彬手下的人對他言聽計從,那在在他們這兒有什麼誤會,也沒有關係,畢竟這般人他也不願去結交。
但傅曉嵐不一樣,他到時候要找人封口,花滿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派人拿錢封別人口。
兩人從青樓離開後,找了臨近的客棧住下了。原本花滿樓是要兩間房的,但是他想着萬一費彬找過來,兩個人在一起也好過分開對付他們。於是在傅曉嵐的要求下,店小二隻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
“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名譽受損嗎?我感覺自己對不住你,若不是我讓你彈琴,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傅曉嵐脫去外衫,坐在牀榻上看着還站着的花滿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如果自己沒有碰那古琴,他們就不至於被費彬抓住把柄。想不到青樓一把古琴竟然有這麼多規矩,看來以後還是碰不得了。傅曉嵐有些心煩的揉捏着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
“我的錯,如果我一開始就說了,也不會變成這樣。”他的古琴並沒有帶在身上,那時傅曉嵐問自己會不會時,他就動容了,想要彈給傅曉嵐聽。這也是自己的私心,畢竟在青樓彈古琴與在外面是不一樣的。
傅曉嵐一聽花滿樓不生氣,就從牀榻起身將花滿樓拉了過來。自己名譽沒什麼,畢竟他現在已經是日月神教的副香主了,也不會在意別人再給自己填上一些不好的。
到時候他擺脫了日月神教,找到嶽不羣僞君子的證據,在正派自然有他一席之地,那時候又有誰會在意自己從前被別人詆譭過,名聲不太好。
“我就知道花兄人好,不會同我一般見識的。不過你放心,日後讓我聽到誰詆譭你,我一定將他揍得滿地找牙。”雖然花滿樓看着沒有生氣,但是他緊鎖的眉毛讓傅曉嵐認爲,他一定是有心事,興許還是惦記着青樓裡的事情。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身邊的人收到牽連,陸小鳳你其實不用擔心,他這麼聰明肯定不會被別人算計。”看花滿樓想說話,傅曉嵐就上前捂住了花滿樓的嘴,繼續說道。
花滿樓本想給傅曉嵐解釋自己方纔只是擔心別人能不能解決好,這事他自己也不放心,畢竟事關傅曉嵐的名聲,所以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幫自己。
“好了,睡吧。”花滿樓脫下外衫後,與傅曉嵐並着肩躺了下來。
傅曉嵐在聞到花滿樓身上的清香時,腦子一熱伸手將花滿樓內衫也解開了一些。
花滿樓有些錯愕的握住傅曉嵐的手腕,傅曉嵐回了神整張臉都快紅透了。自己好歹也是個正人君子,竟然沒忍住幹這些事情,不過還好他本意什麼都沒有,都是無意識做出來的。
“我是怕你熱,所以給你解開一些。我們都是男人,花兄不會還害羞吧?”傅曉嵐給自己辯解道。聽着外面的風聲,傅曉嵐默默打了個哆嗦。
“看樣子傅兄也熱了,不如一起脫?你說的對,都是男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對吧?”花滿樓笑了笑,說道。
他方纔感覺到傅曉嵐打哆嗦了,也聽到外面風颳的很大。雖然不知道傅曉嵐方纔爲什麼要解自己內衫,但總歸不會有什麼惡意,索性自己就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傅曉嵐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花滿樓,他方纔只是開個玩笑,這下是真的收不了場了,兩個人都脫豈不是要都受涼生病。
“不不不,我方纔摸了摸,你一點都不熱,只是我熱,所以我一個人脫了就夠了。”傅曉嵐認栽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