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澗道山清水秀,長着許多花花草草,但此刻已經成了屍橫遍野的廢地。傅曉嵐站在林澗道中央,時不時扶一下從自己身旁經過的一瘸一拐的江湖人士。
這裡是魔教與正道人士約定比拼的地方,而傅曉嵐作爲日月神教的一員,自然也要到這裡與其他日月神教的人匯合。不過礙於傅曉嵐是新人,除了救人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就被派到在一旁看着。
傅曉嵐擡起衣袖掩住了口鼻,他不喜歡聞到這血腥味。原本想要歸於正派的傅曉嵐,陰差陽錯的殺錯了人,然後又被魔教人順理成章的給帶走了……
這事還要歸結於一只會說話的龍貓,在原世界正進行着火熱的救人時,傅曉嵐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裡,原本給別人扎着針的傅曉嵐,此時卻將針扎到了躺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最關鍵的是,這一針不偏不倚扎進了那人的死穴。當時傅曉嵐看着在自己面前暴斃的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到傅曉嵐冷靜下來後,就發現他懷中還抱着一隻龍貓。龍貓色眯眯的眼神讓傅曉嵐想給它也來一針,只不過他還未動手,那龍貓就開口說話了。
“宿主,歡迎來到武俠世界,我是系統悶悶。宿主如果想要回到原世界,就必須做到殺人不心軟、放火不眨眼,成爲魔教第一人。”原本傅曉嵐還猶豫要不要對這個不懷好意的龍貓動手,在聽了它說的話後,果斷的舉起了自己的小銀針。
“宿主!且慢,我事先爲你準備了兩個標籤——見死不救,惡貫滿盈。還希望宿主能夠喜歡,並加以好好利用。”悶悶邊說邊試圖從傅曉嵐懷中掙脫出來。
但傅曉嵐沒有給悶悶機會,被手快的傅曉嵐抓住命運肉脖的悶悶將頭一縮,睜着大眼睛與傅曉嵐對視。“宿主,你只要成了魔教第一人,日後想幹什麼還不容易嘛,到那時候,你想殺誰就殺誰,想救誰也只是動動手指的事。”
“你最後說的還算勾人。”傅曉嵐冷淡的看着拼命朝他眨眼睛的悶悶。
“宿主,只要你成爲魔教第一人,我就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留在這兒享受你獲得的榮耀,二是回到原世界。”被傅曉嵐提起來的悶悶繼續誘惑道。
“嗯?”面對悶悶的誘惑,傅曉嵐並沒有提起什麼興趣,他還不如當一個正派,光明正大的做事。但趕到這兒的魔教人並沒有給傅曉嵐這個機會。
在魔教趕來的人當中,楊蓮亭爲首。看着方纔追殺的人躺在了一個衣着白衣、頭髮高束的人身旁,而那人手中又拿着一根銀針,這讓楊蓮亭對傅曉嵐起了一些心思。面前的人皮膚白澤、五官清秀,雖然看着文文弱弱人畜無害,但事實是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楊蓮亭勾了勾手指的空,傅曉嵐就被幾個魔教人給架走了。留在原地的楊蓮亭讓跟隨自己的侍從翻了翻地上躺着的人,在確定了他確實是一針暴斃後,楊蓮亭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此人若爲日月神教所用,那滅掉正派豈不是更容易了,想到這兒,楊蓮亭大笑着起身取出火摺子,將地上躺着的人給燒了。
傅曉嵐在被魔教的人架走時,象徵性的掙扎了一會。他其實是有能力掙脫開的,但礙於不知道這些人什麼來歷,傅曉嵐就沒有輕舉妄動。等到被那些人帶進了馬車,傅曉嵐就從懷中將悶悶扯了出來。若不是他手疾眼快將它塞進了懷中,這龍貓又怎能跟着他一同上馬車。
不到半個時辰,傅曉嵐坐的馬車就停了。楊蓮亭此時也到了,他親自給傅曉嵐拉開了簾子。“在下楊蓮亭,兄臺應該有所耳聞。這裡是日月神教的地盤,你既然幫我日月神教滅了一個心頭大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一員。”楊蓮亭帶着笑意說道。
想到這兒,在林澗道站着的傅曉嵐嘆了口氣,當時楊蓮亭雖面帶微笑的邀請他加入魔教,但楊蓮亭手中的暗器傅曉嵐是看的一清二楚。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是不惹出什麼是非比較好,當時傅曉嵐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就順着楊蓮亭的意思留在了日月神教。
楊蓮亭派傅曉嵐來林澗道完全是想試探他,在傅曉嵐身旁守着的人是楊蓮亭派來監視傅曉嵐一舉一動的。當時楊蓮亭讓傅曉嵐來林澗道時,傅曉嵐其實有過拒絕。他說自己除了救人什麼也不會,不過楊蓮亭並不在意。如果傅曉嵐真的什麼也不會,就讓他直接死在林澗道,這樣也算除掉了一個累贅。如果傅曉嵐不像他所說的那般無用,楊蓮亭就會想盡辦法讓他歸附自己。
來到林澗道比拼的都是不怕死的人,傅曉嵐也是看出來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想退縮,不管傷的多重,都沒有要撤退的意思。傅曉嵐看着看着就有些倦了,原本想要趁亂離開的傅曉嵐被一把劍擋住了去路。
“我只是想隨處走……”傅曉嵐轉過身後,就發現被派來看住自己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而方纔持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個陌生人。
傅曉嵐將沒有說完的話吞回去的同時,也將手指中夾着的銀針收了回去。看着面前的人謙虛文雅、正氣凜然,傅曉嵐實在是不想殺了他。
“看你乾乾淨淨的一個人,想不到竟會同日月神教有勾當。”嶽不羣持劍對準傅曉嵐刺了過去。
傅曉嵐是在這裡唯一一個沒有沾染鮮血的人,但越是這樣的人,越讓嶽不羣擔心他會對自己構成威脅。既然沒有人朝他動手,那就自己親自上陣。
這委實是個誤會,但嶽不羣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傅曉嵐側身躲過嶽不羣的攻擊後,反手在嶽不羣肩膀上紮了一針。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襲滿了嶽不羣的胳膊,劍掉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嶽不羣只感覺自己的臉面也掉了。
“看你周身佈滿正氣,想不到竟不分青紅皁白就舉劍殺人。”傅曉嵐學着嶽不羣說話的語氣說道。
“哦?依你的意思,你並不是日月神教的人?”嶽不羣用嘲諷的語氣問道。林澗道相比於其他地方來說,是很隱蔽的。這地方是他與東方不敗約定對決的地方,那帶來的人嶽不羣自然也都見過,並且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瞭解,他斷定面前的人不是自己帶來的。
“我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我只認我方纔看到的,你想殺我,我就斷然不能留你。你說我要不要給你一個痛快?”傅曉嵐撇了一眼遠處的樹,笑着問道。
“要殺就殺,何必多言!”嶽不羣想攥起拳頭,但他整個胳膊還是酥麻的,以至於他連手也控制不住。
傅曉嵐從腰間取出一根銀針,剛想朝着嶽不羣扎去,一個身影就從自己眼前閃過。不過一瞬間,嶽不羣與他的劍就被人帶走了。傅曉嵐聳了聳肩,方纔他就瞧到了樹後有人,所以就決定逗弄逗弄他們,誰讓他們這堂堂的正派只會躲躲藏藏。
“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成爲魔教第一人,堂堂正派只會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我不去也罷。既然我現在有在魔教待着的條件,日後說不準可以重新給它整治整治。”傅曉嵐看到以嶽不羣爲首的人撤離後,拍了拍懷中悶悶的腦袋,說道。
依據這一次嶽不羣與另一人鬼鬼祟祟的做事,其實並沒有打斷傅曉嵐歸於正派的心。傅曉嵐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因爲嶽不羣被人救走時說的那句話,“記住這個人的模樣,我正派定與這人勢不兩立。”他得罪了正派的人,自然是不能再去很快的加入他們,換自己是他們中的一員,也斷然不會接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嶽不羣的撤退讓傅曉嵐一回到日月神教就飽受稱讚。
“教主,這人只與嶽不羣說了幾句話,就將他給嚇跑了!”
“胡說,明明是隻給了嶽不羣一個眼神,就將他給震懾住了!”
“你們都看錯了,明明是嶽不羣只見了他一個背影,就給嚇走了。”
東方不敗瞧着面前站着的人玩味的笑了起來,傅曉嵐生的極美,如若柳葉的眉更是給他添了一分柔弱感。若不是這些說話的魔教人都是一些有家室的人,東方不敗可就認爲他們是被傅曉嵐的臉迷了心智。
站在東方不敗身旁的楊蓮亭向前走了一步,道:“既然你的能力得到了認可,那就認命你爲副香主。”臺下的人瞬間議論紛紛,傅曉嵐到底有沒有能力,絕大多數人是沒有見的,如今楊蓮亭竟想將他認命爲副香主,委實荒唐。
“蓮弟既然說了,那就照辦好了。來人,給副香主安排住處。”東方不敗側身躺在倚榻上,單手支額,顯得百般妖孽。東方不敗話一出,臺下的人皆閉上了嘴。
聽說話的聲音,傅曉嵐原本以爲東方不敗是個男子,但在他擡起頭看向倚榻上躺着的人時,就開始懷疑自己了。面前的人一身紅衣,身旁擺着繡花棚架,手中把玩着繡花針。且東方不敗雙目含情,只不過眼睛是看着楊蓮亭。點綴的紅脣與妖嬈的姿態讓傅曉嵐一時分不清東方不敗是男是女。
“我記得前些日子你說自己會救人,那不如你救救我們日月神教的聖姑?她近日一直說自己全身痠軟像中了毒,這兒的醫者皆醫不出什麼病由,我想你可以試試,藉此機會也向低下不服你的人展示展示,如何?”楊蓮亭掃了一眼下面不滿自己決定的長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