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文靜就吃了早飯,去院子裡放了雞鴨出去,就準備燒些早上從青龍澗打來的山泉水,泡壺茶喝。忽聽到大白鵝們嘎嘎直叫,趕緊出屋,這是有人來了嗷,是它們不熟悉的人,可得看好了它們,省的它們見是陌生人,又要咬人了。
打開門,噢!是住在山上的鄰居,“楊姐,快請進。”“好,哦!是這樣,我見你家也養鵝了,我們家養了兩隻,又孵出了三隻,老和我們家的狗打架,一打架就羣起而攻之,拗的狗滿身的包,傷痕累累。我老公和兒子都極愛狗的,這不態度堅決,一致要求不養鵝了,還要殺了吃肉,我啊!可捨不得吶,它們是我從小到大養起來的。送給你吧,怎麼着也是條命不是!”
“這樣啊!成!我就不客氣啦。”楊姐把鵝提了進來,對那幾只鵝說:“你們可好好呆在這兒,認清新主人哦!”“嘎嘎,嘎嘎”這是在說它們聽懂了嗎。
文靜請楊姐屋裡坐,把鵝們都放到小譚裡,又給大白,小白說了一聲。就邀請楊姐進屋喝杯茶,就聽外面突然熱鬧起來,“嘎嘎、嘎嘎、嘎嘎,”它們是交流,還是在捍衛主權吶,過了二十來分鐘,外面悄然無聲,楊姐:“看來它們達成一致了,總算安靜了,謝謝!”“其實應該是我謝謝姐吧。”“嗨!咱倆誰都別客氣了。”
“哎!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啊得回去了。”文靜趕緊拿了些紅豆餅,讓楊姐帶回去,“楊姐,拿回去給孩子嚐嚐,我自己做的。”“哎呦,那我就不客氣啦,嗬!還熱乎着吶,聞着也香。謝謝!”“嗨!按姐的話來講,不客氣。”
文靜燒開了水,沏了壺烏龍茶。又拿了幾塊紅豆餅,都放到托盤上,端到樓頂上涼亭,喝茶、看書、賞景。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好舒服啊!
不由的閉上眼睛,風帶着花香,濃郁的、淡雅的,夾雜着松枝香、草香,低頭見到的是山青谷翠,擡頭可見碧空如洗、白雲悠悠。清風徐徐吹來,送來了溼潤舒適的涼意,吹動陣陣松濤,溪水叮噹,飛瀑轟鳴。品茶、聞香,賞景、聽濤,多麼愜意,多麼溫馨,多麼幸福的生活,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讓時光永遠停滯於此。
“嘎嘎,嘎嘎。”大白、小白又在叫了,它們此時的聲音和剛纔楊姐來時的聲音並不相同。此時的叫聲代表的是它們熟悉的人來了,趕緊扭頭往樓下望去,是王爺爺提着一尾花鰱魚在大門口。“王爺爺,您等等,我馬上下去啊。”下樓,開門,文靜還未開口,王爺爺-就把魚往文靜手裡一塞。
“文靜啊,我早上在青龍澗釣的,給你一條,中午湊個菜。”“謝謝!爺爺,今天釣了不少吧……”
“那是,十來條,啥魚都有,、一般般吧。我回去了,你王奶奶還等着我殺魚吶,中午要做雜魚貼餅子哩,再喝上一杯,這日子別提有多美。魚我已經收拾妥了,你王奶奶怕你不敢殺魚,說那場面太血腥。呵呵!女孩子們都膽子小,殺活魚還得我們老爺們來。”
文靜心想:還真是,別看自己敢一個人在這山中獨居,悠然其中。對這殺魚宰雞敬謝不敏,望而卻步。“王爺爺,您慢走,以後再殺魚,記得把魚鱗留下噢,到時我給您做魚鱗羹吃。”“好嘞,曉得了,都給你留着。
文靜瞧瞧這尾足有五六斤重的花鰱魚,不如魚身與魚頭分開做,一個魚羊鮮,一個剁椒魚頭,這纔對得起這條大魚嘞。嗯,這時候山下的集還未散,去買羊腿或者羊骨。生活如此美好,愛情已被辜負,這美食卻不可,也永遠不能被辜負。
文靜去集上只買到一個小羊腿,請攤主把骨頭剔出來,剁成幾塊,回到家洗乾淨,先燉上。就把花鰱魚分割開,魚身從魚尾貼着魚骨走刀,片下魚肉,再用刀尖刮下魚肉,剔出魚刺,都裝入碗裡,加適量蔥姜水和鹽,少許的油一個方向攪動起勁兒。
文靜隨後把魚茸裝入裱花袋,在盤子上擠牡丹形魚圓,六瓣大片花瓣的在下面,再在它們上面擠出六瓣小花瓣,再點綴上枚枸杞做花心,一朵還算漂亮的“牡丹”就出來了,慢慢地把它滑入鍋裡,又做一朵,不多時朵朵牡丹就漂浮在鍋裡,開小火汆熟備用。
小羊腿已經燉熟,文靜撈出來,剝下羊肉,把羊骨放進鍋裡又繼續燉着,清洗乾淨娃娃菜,金針菇,豌豆苗去根洗淨。看看羊湯已成乳白關火,倒入砂鍋中,羊骨墊底,汆水的娃娃菜,金針菇,豌豆苗,改刀的羊肉一一碼進去,開火,加入蔥椒油大火燒開,小火燜燉。
砂鍋八成熟時,擺入一圈“牡丹”花,稍煮片刻關火,好看又好吃的魚羊鮮大功告成。在餐桌上放上隔熱墊,座上砂鍋,拿碗,拿湯匙,拿筷子,先盛一碗湯,舀一勺,稍稍吹涼,忙不迭地喝了,哇哦!好鮮香啊,下意識地摸摸眉毛,還在喲,嘿嘿,沒有被鮮掉哦!
娃娃菜晶瑩,豌豆苗碧綠油潤,白玉般的“牡丹”花,肉紅的羊肉,只是看看就讓人食慾大增,迫不及待夾起一塊羊肉,是那麼的酥爛,毫無羊羶味;再來一朵牡丹花,嫩滑無一絲魚腥,突然就想來一句“像絲一般嫩滑,它和羊肉很配喲。”哈哈!怎麼篡改了德芙巧克力的廣告詞了呢。
魚頭也蒸好了,淋上滾開的花椒蔥油,文靜連主食都沒吃,把魚羊鮮,剁椒魚頭,消滅得乾乾淨淨,涓滴不剩。喔唷!好飽呀!看來今天又又得多跳一會兒弗拉門戈舞嘍。文靜暗自慶幸自己的體質隨了爸,怎麼吃都不會胖,要是隨了媽媽,喝口涼水都長肉,那就太慘了。這些文靜從未說出口,媽媽會傷心喲,可爸爸知道,天知地知,唯有媽媽不知。
文靜休息過後,想着給鵝搭建“宿舍”時,還有剩餘材料,就給新來的鵝們再搭建一個“宿舍”吧,建得大一些,大白小白也要有“孩子”不是。文靜又是鋸,又是敲,又是砸,忙活得不可開交,不亦樂乎。鵝鵝們好像也明白文靜在爲它們忙活,嘎嘎地叫着,還挺有節奏感,是在爲主人助威吶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