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依然並沒有找到冷展,打他的手機關機,打去辦公室被人告知冷展帶着廖琦嫺去愛琴海度蜜月。|miaobige.com|
開車太快都怕顛簸到廖琦嫺的冷展竟然突然帶廖琦嫺度蜜月,並且這件事在昨晚的家庭聚會上並沒有被提起,這不覺得讓邱依然的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安。
“這件事要不要跟唐嘯天說,如果唐嘯天問起自己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又該如何回答?”
邱依然精神恍惚的從天台上下來,接着回辦公室。途中她碰到了唐嘯天。
“在想什麼,這麼專注?”
“啊?哦,你怎麼在這兒?”
“嚇到了。”唐嘯天帶着歉意。
“沒有,在構思新的產品設計,想不出到天台去換換氣。”
“別太累了,不是還有寧遠航麼,我給他那麼多工資,可不能白費了。對了,冷展和琦嫺去愛琴海度蜜月了,說是爲了給琦嫺驚喜。昨晚到了機場擦發了短信給媽,問我們要什麼樣的禮物,你有想到的麼,到時候讓他們帶給你。”
“沒有,等我想到再說吧。”邱依然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也許是自己多疑了,冷展只是想要給廖琦嫺一個驚喜而已。
“怎麼,突然這麼開心,不會一見到我就有靈感了吧。”他有壞笑附在她耳邊說話的樣子帶着幾分輕佻和曖昧,邱依然沒忘這是在公司,雖然沒人看見卻還是紅了臉。
“我去上班。”她留下他飛快的丟回辦公室。
這邊冷展和廖琦嫺到達目的地,廖琦嫺有些不適躺在牀上休息,這邊冷展已經把電話打回a市自己的心腹那裡。
“動手。”冷展只說了兩個字。可是眉眼之間卻有很濃重的戾氣。
“是,冷少。”
“你錯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姓冷。我姓岳,叫我嶽展。”冷展是一個字一個字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沒說一句話彷彿都帶着難以遏制的痛楚。他等了這麼多年,忍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就要等到這一天。
“展,在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廖琦嫺已經站在他身後,伸出手環住他的腰,接着把臉貼在他堅實的後背上。
“怎麼不去睡?”冷展問。
“不想辜負你的好意,很想和你一起看美景。”她的話讓他莫名的心中一緊。在整件事情中,唯一無辜的人就是廖琦嫺。雖然她偶爾有些大小姐脾氣,但是她是個及其單純的人,她不想邵佳琪一樣有心計又貪得無厭。被人傷害的滋味冷展最爲清楚不過,所以整個事件中,他最不忍傷害的人就是廖琦嫺。更何況她的肚子裡還懷着自己的孩子,每每想到,這個世界上馬上就會有一個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誕生,他就暗暗的覺得一陣莫名的欣喜。
等孩子出生,他會讓他堂堂正正的姓岳,他會讓他被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稱上一句嶽公子或者是嶽小姐,他會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給他。
這樣想着,心不覺得軟了下來,眼前的美景不覺得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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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氏建設的工地上突然發生了坍塌事故,正在建設中的樓房在一場大雨之後莫名的就倒塌了,幸好倒塌的時間是在晚上,卻還是有兩名巡夜的工人不幸在這場坍塌事故中死亡。
消息很快傳到冷邱哪裡,冷邱氣急敗壞的告訴自己的助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曝光,他情願用大筆的錢堵住工地上所有工人的嘴巴。也不能讓這件事敗露。
只是等到冷邱的助理去現場處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像實現有人知道要發生事故一樣,事故現場的照片第一之間被傳到網上。
儘管冷邱竭盡全力補救,但是冷氏在建工地坍塌並且死了人消息在第二天還是登上了a市各大報紙和電臺的頭版頭條,隨着這一惡性時間的曝光,q基金在轉瞬之間跌破到谷底。
廖氏和邵氏也在這一事件中受到牽連,所有人都把矛頭直指開發並投資q基金的三大家族。
a市有太多人因爲q基金變得傾家蕩產,爲了討回自己一生的血本,大家自發的組織起來,開始抵制三大家族。三大家族很多的店面和樓市門前都聚集了很多討要說法的人,一瞬間a市風雲色變。
當然牽連最大的還是冷氏,畢竟q基金是冷氏開發的,事故又是發生在冷制的工地上,冷氏的股票在一開始就跌破了最低點,冷邱一氣之下高血壓復發。
“董事長,您該吃藥了。”因爲冷邱舊疾復發,冷邱的助理在守在辦公室時時的照顧他,他端來水拿來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冷邱,卻還是踩了雷。
“我不要吃藥,你去把冷展給我找回來,我要問問他爲什麼他負責的工地上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一次他死定了,他死不足惜。”冷邱一揮手,水杯砰的一聲跌落在地上,接着四分五裂。
“爸,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開心?”很突兀的冷展出現在冷邱的辦公室裡,他只是帶着廖琦嫺去了a市附近的一個旅遊區,並沒有向他跟其他人交代的那樣去了愛琴海。
“你……怎麼……”當冷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圈套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
“張秘書,你先下去吧,這邊交給我了。”
“好的,冷少。”張秘書伺候了一整天情緒不定的冷邱,巴不得趕緊離開。
“工地的事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是你搞的鬼?”
“你總算是聰明瞭一回。沒錯,是我做的。”
“你……爲什麼這麼做?我死了,冷氏早晚是你的。”心口沒來由的一陣劇痛,冷邱的臉上一瞬間變得沒有血色。
“就像是說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身體又好,等你死,我都要老了。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冷展兇相畢露,一步步的靠近冷邱。
“你……你想要幹什麼?”有冷汗不斷的從冷邱的臉上滾落下來。
“想幹什麼?哈哈哈哈,你說呢,我想要你的命,這件事我差不多想了近二十年。”一瞬間,染着鮮血帶着痛苦的往事歷歷在目,冷展不覺得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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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展一步步的逼近,那通紅的眼睛,那戾氣的眼神,以及緊握着青筋暴起的雙手,都讓他看起來跟之前冷傲瀟灑的外表格格不入。他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來自於地獄的勾魂使者。
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他活着彷彿就是爲了看到這一刻,冷邱被他逼得步步後退,最後不得已,猛地落座,跌進寬大的老闆椅中。
“你……難道想做一個殺人兇手,你就不怕你的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冷展,只要你放過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一切,哈哈哈,冷邱,你以爲經過這次事件你還剩下什麼?你的冷氏已經在這次事件中搖搖欲墜,也許明天你就會一無所有,你就變得傾家蕩產,身敗名裂,你以爲,我還會稀罕你的東西?
還有,殺人也可以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的。”他永遠的都忘不了,當年冷邱,廖啓福還有邵伯年是怎麼逼死自己的父母。他們明明就是殺人兇手,卻白白過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想起在那個大雪漫天的日子,想起自己父母從高高的樓上跳下,想起那一大片總是出現在夢中潔白雪地上侵染的鮮血,冷展的心臟就像被爆開一般難受。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冷邱終於決定害怕了,他灰白的瞳孔中滿滿顯現的都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我已經說過了,我想要你的命。”
“要怎樣你纔會放過我?”
“冷邱,你覺得你是我的話,你會放過你自己麼?”父母的血海深仇,近二十年非人的待遇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冷展,他一定要置眼前這個男人與死地。
“如果我就是不死呢?”
“你不死,她就要死。”冷展說着丟過一沓照片在冷邱臉上。
那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眉眼的神色中和冷邱有些相似。
“你……怎麼知道她的存在?”冷邱恐懼的眼神中多了幾份絕望,他很清楚今天他無法逃過這一劫。
“你忘了,你是教我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其實動她很輕鬆,我只不過一直在等,等你身敗名裂,傾家蕩產,等你也嚐到跟我父親一樣絕望的時候再動手。”那個女孩是冷邱的私生女,也是他唯一的血脈。因爲女孩母親的阻撓,冷邱始終沒有跟那個女孩相認,但是血緣親情是永遠都無法割捨的。
“冷展,你好狠的心,畢竟我養育了你這麼多年。”
“是麼,那我應該謝謝你嘍,謝謝你設計害死我的父母,謝謝你奪得我父親的公司,謝謝你每晚讓我遭受非人的待遇。冷邱,每每想到這些我都巴不得讓你粉身碎骨,恨不能將你挫骨揚灰。”
“如果我如你所願你會答應我放過他麼?”冷邱眼中的絕望漸漸擴散,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最終的歸宿,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你放心,我沒有像你那麼喪心病狂。”冷展說。
“好,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