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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治病的法子

278 治病的法子

蘇慕白坐在牀邊,隔着兩三米的距離遙遙的看着喬宋,她還在沉睡。

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的問題,可他心裡卻越發覺得,自己捨不得放手了。蘇寅政病重,他真的離開了後,喬宋怎麼辦?

他想照顧她,即使她不愛自己也沒關係,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可以讓自己照顧她就足夠。

白淺出了病房,看到鄒風雅靠着牆,人直接蹲在地上,眼睛已經紅腫的不像話了,可還是在流淚,心裡說不出的惘然。

當初回到這裡,她是想報復蘇家的,可蘇老爺子是人精,她沒報仇反倒被他給威脅了。如今一切,她都不在乎了,只要兒子能好起來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她一生,經歷過兩次喪子之痛,一次痛失愛人,活着不過是牽掛着念念,害怕她在這個世界上沒着沒落的,受人欺負。如今,連慕白都能獨當一面了,她就想着能坦坦蕩蕩的去地下面明峰了。二十多年了,她這幾天夢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寅政長得很像他,連性格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老爺子當年也應該看出來了吧,他對寅政百般的寵溺,也是想補償當年的事情。

鄒風雅沒錯,當年的事情她和自己一樣,都是被蒙在骨子裡,甚至比自己更可憐,寅政還能原諒她,可慕白那孩子……她瞭解他的性格,原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記得當初,慕白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媽媽,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十幾歲的孩子,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所謂的淡然和溫和,也大概是因爲,沒有人可以給他做依靠才形成的。

“鄒風雅,我們談一談吧,你也想認回自己的兒子吧?”,白淺淡淡的開口,語氣完全沒有往日裡挑釁的意思,她目光平靜的讓人害怕。

鄒風雅擡頭,紅腫着雙眼看着她,,和白淺的乾淨得體比起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菜市場的大媽。比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鄒風雅自然不肯落了下乘。

站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爲整潔一些,“有什麼話好說的?耀武揚威嗎?白淺,我不認爲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是關於寅政的,難道你不想知道,救他的方法嗎?”,白淺脣角一勾,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她拋出最大的誘餌,料定了鄒風雅會上鉤。

果然,鄒風雅身體猛地一顫動,“你有辦法救寅政?”。

白淺走在前面,高跟鞋在地上敲出美妙動聽的聲音,她長得極爲瘦小,身體又勻稱,穿着旗袍腰段是腰段,“想知道,就跟着我一起走。”。

鄒風雅緊跟着上前,走到電梯前,白淺直接按了最頂層的數字,鄒風雅縮在一旁有些犯怵。

什麼醫治的方法,需要到頂樓才告訴。

難道白淺想把她從樓頂上推下去?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可還是沉下心站在原地。

白淺就算想殺她,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作爲母親她明白白淺現在得心情,或許比她更難過。

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的跳動,直至叮的一聲,豁然洞開。

白淺率先走在了前面,也不管鄒風雅是否跟的上,直接走上了天台,她的想法除了鄒風雅能知道外,誰都不能告訴。

因爲,除了鄒風雅,沒人會贊同。

天台上的風很大,初春的風料峭,站在頂樓兩人的衣服都被吹的凜凜作響,鄒風雅抱着胳膊,臉頰被吹的生痛,眼睛更痛。可白淺比她穿的還少,都沒說一聲冷,她也只好咬牙堅持着。

“能救寅政的方法是什麼?”。

她迫不及待的問,想到之前寅政的親生父親也是因爲這個死的,看着她的眼神也善意了一些。沒經歷過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會了解這種痛苦,噬心入骨。她理解白淺對蘇家的恨,也就能原諒她做過的事。

何況現在還需要她來救救寅政,她準備了十多年,應該比她更知道這種病最好的治療方法是怎樣的。

白淺踱步到天台的邊緣,俯首往下看匯成螞蟻的車流,這就是a市。

當初她傷心離開這裡,發誓自己再回到這裡必定將a市踩在腳下,但兜兜轉轉,她變了,a市卻沒變。

“鄒風雅,你知道嗎?曾經我很嫉妒你,因爲你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僅憑着你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得到一切。阿謹,寅政,慕白,甚至那個狠心的老頭子,都替你做打算。”,白淺清晰的話隨着風飄散過來。

鄒風雅眼裡露出震驚,她一直以爲白淺活的恣意,她何嘗不羨慕她,可以讓你那麼多男人趨之若鶩。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如果沒別的,我就先走了。”,鄒風雅擡了擡痠痛的眼皮。

“不止這些,我想找你聊聊天,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很久沒和別人敞開懷聊天了。穆家那幫老頭子,整天就想着怎麼算計我,我連睡覺都要防着他們。”,白淺笑了笑,對她說道。

鄒風雅心裡一驚,隱隱的覺得白淺不對勁。

她怎麼會想找她聊天?怎麼着也輪不到她頭上,擡腳扭身就走。

“算了,既然你不想聽這些事情,那我們就直接說正題吧。”,白淺的聲音從背後飄來,鄒風雅頓住了腳步,擰着眉頭回頭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別婆婆媽媽的。”。

“你是不是想救寅政?”,白淺杵在原地,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你說的不都是廢話嗎?我想久寅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下來給他,可是……”,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她挖下來心臟也沒用,同樣救不了寅政。

鄒風雅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想打寅乾和自己說的話,她就忍不住的心疼,心尖尖都被擰的沒了形狀,他逼着喬宋嫁給別人。她的兒子沒人比她更瞭解,他自小霸道的沒邊,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別人沾不得半點。

可如今,他卻要把自己最心愛的人,推給別人。

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他又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等我死了,寅政就可以得救了,我是他的親生母親,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做了鑑定,我和他的血型是相同的。”,白淺笑了笑,“可能你會覺得我喪心病狂,但同爲母親,你應該知道我的心,就像你說的,恨不得把自己心挖出來給他。以前我是擔心着念念,現在她長大成人了,就算再不放心,也要把她給放下了。”。

“以後,念念犯了錯,也請你寬諒着些,就當是替我管着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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