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寅政再次被送進了icu,蘇父以最快的速度與醫院的院長見了面,命令他組織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來醫治蘇寅政。
喬宋在病房裡等了許久,最終還是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寅政患的是先天性遺傳心臟病,既然一個都不可能活過三十歲,那他的父親又是怎麼活下來的。按照蘇老爺子的說法,寅政的親生父親,很可能是白淺另外一個情人,她要去問問白淺,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或許有辦法,能救寅政。
給蘇慕白打過去電話,她心裡沒有了害怕,或許是因爲大難之前思維超乎尋常發揮,電話嘟嘟了幾聲之後被接通。
蘇慕白淡淡的問,“你現在還捨得給我打電話,怎麼了,難道是蘇寅政他不要你了嗎?”。
喬宋沒時間和他浪費,咬着牙說,“白淺在哪?”。
“你找她做什麼?”,蘇慕白眉頭皺了起來,聽出她聲音裡的沙啞,心頭有些淡淡的不安。
“蘇慕白,你如願了,寅政他快死了!你知不知道,白淺的丈夫有先天性家族遺傳行心臟病,最多活不了三十歲。”,喬宋再也忍不住對着電話吼起來,要不是他做的那些事,蘇寅政怎麼會連夜趕回國,又怎麼會突然之間發病。
喬宋滿腹的怨恨,頃刻之間爆發。
淚水簌簌的落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裡蹦出來,“告訴我,白淺在哪?”。
“你現在在哪?”,蘇慕白陡然一沉。
“白淺在哪?!”,喬宋嘶吼。
蘇慕白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告訴自己,關了手機上的通話頁面,直接點進gps搜索功能。他在她戴的那條項鍊上運用了最新研製出的全球定位功能,二十四顆衛星同時定位,只要她還戴着,就可以準確的搜查出以她爲中心一百米範圍。
當初給她的時候,害怕她會扔掉,他特意情人把項鍊的結打成死扣。
除非把鏈子鋸開,否則她是拿不下來的。
幾秒後,手機顯示喬宋附近所在的醫院,蘇慕白匆匆忙忙的趕了出去。
邊走邊給白淺打了一個電話,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再是秘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比他想的更要糟糕。
喬宋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打不通了,心裡恨不得把蘇慕白殺了,給寅政陪葬。
回頭正對上蘇母直勾勾的目光,那目光裡彷彿帶着倒刺一樣,鮮血淋淋的紮在人的身上。
喬宋立刻把手機放在身後,低低的掩着眉,想要從蘇母的身邊走開。
鄒風雅見狀,冷冷的扯了下嘴角,“喬宋,你給白淺打電話,是想給她通風報信,還是讓她來搶走我的孩子?”。
“我沒……”,喬宋腳下頓住,側着頭看向鄒風雅,現在得鄒風雅像是受驚了的刺蝟,對着誰都懷有三分的戒備心。
“你沒有最好,有我也不怕,我告訴你,就算寅政是鄒風雅的親生骨肉,她也休想把我的兒子搶走!”,她辛辛苦苦養育了二十七年的兒子,白淺說要走就要走,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喬宋搖了搖頭,“隨便你怎麼想吧。”。
她管不了這些人了,這些所謂的豪門人,現在還搶來搶去,有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去想想怎麼救救寅政。
喬宋電話沒掛多久,病房外面就響起了爭執的聲音。
她聞聲出來,蘇慕白和白淺正站在門外,而蘇母攔在門口,不許兩個人進門,神色獰的像是看到自己既害怕又忌憚的東西。
“給我滾!白淺,你還有什麼臉面來見寅政,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造孽,纔會讓寅政得病的!你憑什麼來看他!”,鄒風雅扯着白淺往外面拉。
蘇慕白擰着眉頭,看兩個人拉拉扯扯,兩邊他都不幫忙,見到喬宋出來,他大跨步走到她跟前問,“具體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喬宋目光像霜一樣掃過他滿是擔憂的面孔上,她分不清他的關心是真是假,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寅政並不想見到他。
喬宋一把推開他,作勢要關上門,“滾,貓哭耗子假慈悲!”。
“喬宋!”,蘇慕白猛地一伸手,攔在門框和門之間,緊緊地抓住門,不讓她關上,“你聽我說,這事情我能幫到他,難道你就不想看着他好起來嗎?”。
“你會幫寅政,你不害他,就已經夠了!”,喬宋低喝了一聲,拼命的用身體擠壓着門,蘇慕白一隻手放在門框裡,又把腳也加了進去,溫和的面上露出關切的神色,“你聽我說,行不行?對於之前的事,我可以解釋,但你現在讓我進去看一下!”。
他話剛說完,喬宋就拼命的撞了一下門,蘇慕白手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把手和腳抽了出來,但還是晚了一步,右手小拇指被夾了一下,刺骨的痛疼席捲而來。
鄒風雅正掐着白淺,要把她往外面帶,看到這一幕,怔怔的放開了鄒風雅,心裡刺的無法忍受。
想要上前問一下他的情況,可連腳步都擡不起來。
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卻被她偏待了二十多年,她甚至罵他——野種。
他心裡肯定是恨死她這個做母親的,易地而處,換了她,她會願意承認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嗎?不,不會的,慕白他根本不會承認她的。
白淺回頭,拉住蘇慕白的手指,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小拇指上已經呈現一片褐色,面色一沉,“你怎麼就不知道躲開!那女人就是個災星!”。
蘇慕白扯了扯嘴角,沒反駁她的話。
鄒風雅站在一邊,眼睛一直盯着蘇慕白手受傷的地方,等蘇慕白的目光看過來,她立刻不自然轉移開視線。
察覺到她的尷尬,白淺徑直走到鄒風雅的跟前,“你養了寅政二十多年,我沒想着回來和你搶他,我只不過希望,歷史不要再重演。你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我不介意,讓你再也看不到寅政。法律上來說,我是他的親生母親,而他和蘇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她的話音剛落,鄒風雅就噌的一下站起來,看着她厲聲斥責,“我胡鬧,我再胡鬧,能有你胡鬧?是誰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寅政喜歡的人?還有,你這樣對別人公平嗎?”,她對寅政那麼關心在乎,難道就一點都不在乎慕白的感受嗎?
鄒風雅沒敢話說的那麼明白,她害怕面對慕白的目光,更害怕……看到他眼裡的厭惡。
“你管我公不公平,鄒風雅,寅政我一直在照顧他,就是因爲他的病,我才做了那麼多事情,你不知道內情,沒有資格評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