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滑進去幾分,到達她的指關節處,喬宋卻忽然彎起了手指,將戒指阻隔在自己的手指上。
“現在不願意,是不是太晚了?”,男人低聲問道,伸手攔住她的腰,強迫她靠近自己,“喬宋,別惹我不高興,我早就告訴過你的。”,他說着,手指中的戒指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銀色的戒指從臺上,叮叮咚咚的滾落在臺下。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在場的人一時間譁然。
“去,把它撿回來。”,他抿着脣,琥珀色的眸子裡流瀉着戾氣。
司儀站在一邊,正想要下臺去撿戒指,蘇慕白一個凌厲的眼神丟過去,制止他所有的動作,“讓她自己撿!”。
這一聲足夠讓在場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剎那間,全場安靜。
喬宋僵硬着站在原地,眸子靜靜的看着她,不肯再動一步。
一陣難以忍受的寂靜後,蘇慕白勾了勾脣,扯出一抹冷笑,“不樂意?喬宋,下次你的婚禮,我想應該請我的母親來觀禮。”,他倒要看看她能硬到什麼時候,真以爲他還是對她百求白應的蘇慕白?
他在威脅她,喬宋手指顫動了一下,向臺下走去。
她還在寄希望什麼……
一切早就沒她拒絕的餘地。
在場的人紛紛竊竊私語,在這樣的日子裡不給未婚妻任何面子,甚至把訂婚戒指扔了,可見兩人的關係並不像他所說的那麼恩愛。兄弟倪牆,弟娶兄妻,這樣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只要出了這個們,所有a市的人都會知道,她喬宋在蘇家是何地位了。
喬宋彎腰,想要撿起那枚戒指,對別人投來的目光毫不在意,她巴不得這場訂婚典禮可以搞砸,蘇慕白給她難堪,總比讓所有人誤會她是移情別戀好。
然而,就在她伸手要碰到那枚戒指的時候,蘇慕白忽然出聲——
“讓你撿,你還真撿。”,他邊說着邊走到她身邊彎下腰,修長的手指捏着那枚戒指,嘴角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不是當真了吧,今天可是我們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在全場人恍然大悟的神色和驚呼聲裡,蘇慕白再次執起她的手,將那枚戒指緩緩地滑入她的手指。
喬宋冷眼注視着他做的這一切。
真是一部自說自話的好戲。
“宋宋,你是我的未婚妻了。”,戒指終於戴在她的手上,蘇慕白俯首,眉眼含着笑意,溫情款款的看着她,那雙眸子裡流露出的柔情蜜意,是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是多麼地喜愛喬宋。
大廳裡響起潮水般的掌聲,喬宋眉頭淺淺的皺起來。
眼睛撇向一邊。
蘇慕白的頭向前稍許傾斜了一些,想要吻她的脣。
意外就在這是發生,在如潮水般的掌聲裡,忽然炸響一聲——轟!
所有人呆滯了一秒後,齊齊的看向門口,大廳原本緊閉的門早已被撞的飛離了門框,在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塵土中嗡嗡的發着聲音,隨着那聲音一次一次的顫動着,不偏不倚霸在路中央,如草原上的猛虎,隨時都有可能發動。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會有車子開進來!”。
……
尖叫的聲音登時在大廳裡響起,刺耳的轟鳴聲裡,那輛原本在門口蓄勢待發的邁巴赫,咆哮着衝向喬宋和蘇慕白所站的地方。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吱——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裡,車將將停在離兩人不到一米的地方。
蘇慕白把喬宋一把扯在身後,獨自一人面對那輛迎面重來的車,直到車上的人下來,他脣角撕扯出一個冷硬的弧度,“原本以爲你會在昨天來的,沒想到到現在你纔來,沒了蘇家你動作果然慢了許多。”。
強悍的邁巴赫旁邊,站着男人修長的身軀,他穿着黑色的西服,雖是匆匆趕來,卻絲毫不見疲憊,劍眉濃密而帶着殺伐的氣息,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臺上的兩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麼的強勢而自信,“宋宋過來!”。
他看也不看滿是挑釁的人,伸手直接向站在臺上的女人,“跟我回家,有事情,我們一起解決!”。
喬宋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那一剎那,眼中掠過錯綜的慌亂,而後微微的錯開一些,越過蘇慕白,她看到了站在下面的人。四目相對,雙方的目光都驀地軟了下來。
可這種柔軟,於另外一個人,卻是毒藥。
“宋宋,你選擇他嗎?”,蘇慕白冷冷的笑了一聲,並未多做任何動作,卻讓喬宋冷不丁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蘇寅政,又低下頭,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掐在一起,因爲太過用力,指甲呈現不正常的灰色,但她不肯鬆手,只有藉着疼痛,她才能抗拒自己心裡的意願——回到蘇寅政的身邊。
她不能過去……
曉芬……
“親愛的哥哥,真是對不起,讓您白跑一趟,你看,宋宋她並不願意跟着您回去。”,蘇慕白抿了抿脣,笑着把手搭在喬宋的肩膀上,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他越發的用力,力道大的幾乎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有多痛,她永遠也不知道,也從沒想過去看。
既然這樣,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一起下地獄……
腦海中浮現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蘇慕白的面容越發的冷硬,“向帶走人?如今她是我的未婚妻了,而你又是憑什麼來帶走人的?”。
“她是我的女人,蘇慕白,你又算是什麼東西!”,蘇寅政大步的走上前,脊背挺拔而又有些剛硬的弧度,“我不管你在我背後做了什麼是,讓她答應你訂婚,但蘇慕白,我給你說清楚,這輩子,你都休想把喬宋從我的身邊搶走!哪怕我死了,也不可能!”。
他每說一個字,面色就冷一分,等他說道最後,已走到兩人的跟前。
偌大的大廳裡,就剩下三個人,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久久的迴盪着。
蘇慕白聽他說完,半晌後才冷冷道,“你以爲你是誰,你還是呼風喚雨的蘇寅政,這種話,在我面前不過是笑話。”。
現在的蘇寅政,只要他有心,就可以往死裡整他。
不動他,不過是因爲還顧念着一些舊情。
“是不是笑話,真的做出來,才知道。”,蘇寅政話還沒說完,右手快速的出擊,目標瞄準蘇慕白的肋下打去。
他可以容忍他坐上蘇家家主的位置,可以假裝看不到他故意打壓蘇氏集團,甚至可以縱容他,把父母趕出蘇家,但他絕不允許他來搶走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