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慕白只是露出一個溫柔近乎寵溺的笑容,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的收緊,“我自己的未婚妻,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話說的極爲霸道,但這樣的話卻掩藏在了再次響起的炮聲裡。
周圍的人看到了,只以爲兩人是在竊竊私語。
喬宋扭過頭,躲避他湊上來的脣。
車隊在她上車之後開動,駛向蘇慕白已經預定好的度假村,那是蘇寅政之前親自設計的度假村。只是這座度假村是老爺子名下的,在老爺子財產清算的時候,也被劃入到了蘇慕白的名下,想來他在那裡舉行婚禮,只不過是想給她一個羞辱。
還有什麼,比她的訂婚典禮,在心愛的人親自設計的地方舉行還要諷刺的嗎?
喬宋把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在離蘇慕白最遠的地方。
“是不是不舒服?嗯?在訂婚典禮完成之前,你祈禱自己不要倒下,否則,我可是會生氣的。”,他穿着白色的禮服,衣冠楚楚,神態悠然而平靜,可聲音卻說不出的冷厲,“我記得上一次你舉行訂婚典禮的時候,笑的可是分外的開心。”。
喬宋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消失了,看着蘇慕白的側臉,寒意從心裡涌向四肢百骸,“難道我笑不笑你也要控制,蘇慕白,你想要的是機器,而我是一個人,對着討厭的人,我沒辦法欺騙自己,讓自己假裝開心的樣子。”。
蘇慕白低低的笑了,面部抽搐了一下,“到現在你還是那麼嘴硬,宋宋,我還真想知道,當初我哥強迫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這麼牙尖嘴利。”。
他的話,像一把軟刀子,撿她心最柔軟的地方戳,刺得她連呼吸都痛了。
“我們的協議裡,沒有規定,我要對你是什麼態度。”。
蘇慕白低頭看了一眼,她手已經把白色的手套擰的變形,而且根本就沒有放開的意思。
有那麼一剎那,他眼裡閃過一絲的憐惜,可也只是一剎那,很快就消失了。
微微側過頭,看向車窗外,冷笑了一聲,“的確是沒有,不過,喬宋你忘了,規矩是我訂的,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現在我加進去一條,你不許再和我頂嘴,否則,你頂一句,我就讓人割了周曉芬的一根手指頭,我想你也不希望她最後救出來,變成殘疾人。”。
“無恥!”,喬宋的怒氣驟然爆發。
“多謝你的誇獎,這一句我就當沒聽見,再有一句,就沒那麼幸運了。”,蘇慕白脣角一勾,睨着她說道。
——
車子緩緩地駛入濱海度假村,早已等待在那裡的賓客看到車,紛紛圍了上來。
喬宋一身白色的婚紗走下車,人羣中有認識她的人,眼裡露出幾分的輕視,只是沒人敢說她半句不是。以前她是蘇家未來家主的未婚妻,都沒人敢對她有半分的不敬,如今的她即將成爲蘇家真正家主的未婚妻,就更沒人敢了。
蘇家不是好惹的,沒人願意得罪蘇家。
今天是蘇家家主大喜的日子,而今天的主角,就在前一段時間,他們還曾見證過她和蘇家二少的幸福。
稍微明白的人,都在心裡笑話,蘇家這一場鬧劇。
兄弟倪牆,二人爭一女。
看喬宋的樣貌並不是拔尖的,最起碼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不是令人覺得,看第一眼就讓人驚豔。
可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個女人,愣是攪得蘇家天翻地覆。
這會,還不要臉的把他們請來,再參加她的訂婚典禮!
在場的,近九成的人,都不是真心實意參加這場訂婚典禮。
蘇慕白牽着喬宋的手,緩緩地走進度假村,看着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陪着笑假裝祝福他們幸福。他們心裡的那點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那又有什麼呢,只要他還是蘇家家主的一天,蘇家還沒垮臺,他們就要奉承自己一天,這就是權利的力量。
兩人走向高臺,全場的目光聚集在兩人的身上,喬宋被那些刺探和不屑的目光盯着,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着。
她想逃,想要逃離這場婚禮。
但蘇慕白緊緊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開她,他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今天,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訂婚典禮,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喬宋女士,想必大家也都認識了。她之前曾是我哥的未婚妻。”。
蘇慕白的話,像是石子一般,投入本就不怎麼平靜的湖面,整個大廳裡的人都嗡的一聲炸響了。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公開承認自己的搶了大哥的未婚妻?”。
“活該!肯定是認清了那女人的真面目,要羞辱她呢。”。
個人有個人的看法,但唯一的共同觀點是,蘇家的顏面和教養被一次毀的乾乾淨淨。
蘇慕白溫潤的眸子掃過整個大廳,對着話筒輕輕的說道,“安靜,我的話還沒講完。”。
明明他的聲音並不大,可只是一句話,就輕而易舉的,讓整個大廳裡的人安靜了下來。
他擡起手,手指輕輕的拂過喬宋的臉頰,“我和宋宋本來就相愛,只是家裡不同意,而她也同樣愛着我,發現自己的懷了我的孩子,又害怕我們家裡責怪我,才懇求我二哥陪她演戲,所以,之前的訂婚只是我們合演的一場鬧劇,這一次纔是我和宋宋真正的訂婚典禮。”。
他笑着對臺下的人說道,一番謊言被他說的倒像是真的。
“我在這裡,對上一次的鬧劇做出深深的歉意,希望大家能忘記上一次的事情,真心的祝福我和宋宋。對於那些在背後,說是非的,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希望你們下一次別讓我聽到。”。
在場的人聽到他的話,齊齊的打了一個冷顫,心裡雖然有幾分懷疑,可大多數人寧願選擇相信。
喬宋對他們沒什麼分量,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被威脅的,是蘇慕白。
“宋宋,這下你應該沒什麼話可抱怨的吧,我都把事情給擺平了。”,他信步走向他一股子陰謀得逞的味道迎面撲來。
喬宋看着他,目光說不出的冷,他是故意那麼說的。
他讓所有人都以爲,她和蘇寅政不過是一場戲,既洗脫了他搶走兄嫂的罪名,又斬斷了她所有的退路,讓她日後即使沒被威脅,也無法回到蘇寅政的身邊。
“親愛的,是不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蘇慕白繼續自導自演的執起她的手,她的手很美,白皙而修長。
“拿來。”,他這句話是對一旁站着的司儀主持人說的。
司儀趕緊遞上一個絲絨盒子,紅色爲沉底的盒子裡放着一枚鑽戒,很耀眼,也很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