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客廳,蘇慕白嘴角忍不住冷笑,一家人沒必要送,還是隻有他這個所謂的‘家人’沒必要送。擡頭看了看天邊的陽光,看起來很暖,落在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家了……
接到蘇寅政電話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睡了一下午,喬宋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慢吞吞的從牀上爬起來,一邊捶着自己僵硬的脖子,一邊對着電話說,“嗯?你說要出去吃飯?”,從她懷孕以來,這是蘇寅政第一次提出要一起出去吃飯,就算和朋友一起吃飯,他也總用孩子爲藉口,想辦法阻止她去。
“嗯,你先下來,我就在你們樓下。”,蘇寅政聽出她語氣裡的意外,耐心的說道,“就是幾個朋友聚一下,我想趁機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他們。”,今天母親的態度讓他心裡有些不安,而且最近頻頻發生的事情,他覺得暗中有一張網正在將身邊的人往其中籠罩,他只能感覺到那張網,卻不知道佈網的人是誰。
他把喬宋介紹給自己的好哥們,也是希望在自己不能照應的地方,以防萬一,若是他真有什麼萬一,也能讓他們照顧着。
蘇寅政的車子停在樓下,喬宋和父母說過後,慢慢的走下來,看到蘇寅政的車子,打開直接做到了他駕駛座後面,繫好安全帶後說:“去見面,不會喝酒吧?”,她不瞭解他的圈子,所有的瞭解都是道聽途說,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不喝酒是不行的。
她可以陪着蘇寅政去,可喝酒的事情是萬萬不能的。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他們都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把他們當成自己人。”,蘇寅政邊說着邊發動了車子,路上和她介紹了一些人,讓她有個大致的瞭解,喬宋聽了才覺得蘇寅政的身份並非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只是驚訝之後也就沒了多餘的想法。無論他變成什麼樣,都還是那個蘇寅政,她知道這點就好。
到了地方,蘇寅政打開車,讓喬宋下來,害怕她磕碰到頭,還用手擋着車頂。
喬宋等着他鎖好車,才挽着他的胳膊往裡面走去,地方裝修的很奢華,但並不是想象中金碧輝煌的樣子,是那種低調幽靜的奢華。父親喜歡古董,她也就耳聞目染了一些,剛進門就看到門口擺着一對唐三彩,她記得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兩隊唐三彩曾排出八千萬的天價,當時說是被神秘富商買走的,沒想到就這麼被人放在門口當擺設。
“怎麼一直看着那東西,你喜歡?”,上電梯的時候,蘇寅政俯身在他的耳側問道。
“沒有,就是好奇,那是真品嗎?”,她有些懷疑的眼光,是假的也就算了,是真的難道就不怕人偷嗎?萬一淬着了,那也是一比不小的損失。
“是真品。老六上次打賭輸了,就被言談把東西給坑過來,擺在門口了。每次經過這裡,老六都心疼的要命。”,蘇寅政眉頭往下壓了一下,顯然是心情大好。
喬宋聽到言談的名字,扯了扯嘴角。蘇寅政和言談走得近,她沒辦法逼着兩個人分開。可對言談,她是真的喜歡不起來,甚至無法改變對他的厭惡,尤其是在聽到姐姐和孩子的遭遇後。這世上總有那麼一部分男人,將女人視爲玩物,這種人真該下地獄,讓他們嚐盡苦頭。
喬宋攥緊了手指,讓自己不要把情緒表現的那麼明顯,孩子的事情還是有求於言談,她目前還不能和他撕破臉。
乘電梯從一樓,一直升到頂樓,喬宋微微的有些暈眩,好在很快就出來了,走進包廂裡,一房間裡塞滿了人,看着都是人模人樣穿的西裝革履,哪一個放在外面都是成功人士社會精英,可骨子裡卻是腐爛到了極點。
見兩個人進來,有人站起來笑着說:“寅政,今天來的可夠慢的,是不是有了美嬌娘,就把我們這羣兄弟給忘記了?”。
喬宋擡眼看去,是熟人,還是那次在會所裡見過的。長得挺美型的一個小夥子,而上打着一顆耳釘,只是笑起來總給人邪氣不像好人的感覺。
蘇寅政攬着喬宋,坐在主座上,笑着罵道:“就你小子來勁,都到齊了吧,就別貧了。”。
“呦,我們蘇大少心疼媳婦了,這教育的可真好,以後咱們再找人,是不是都要申請嫂子的批准才行?”,這是另外一個人調侃的,他話剛說完,登時滿屋子都笑了起來。都看的出來,蘇寅政是真的挺寶貝自己這個未婚妻的,沒想到他會成爲這羣人裡結婚最晚的一個呢。
“你別理他們,一羣人來瘋。”,蘇寅政低頭對着她說道,害怕喬宋被這陣仗給嚇着了,喬宋搖了搖頭,他們沒有惡意,自己能看的出來。
蘇寅政這才放了心,互相介紹了一番,喬宋不能喝酒,一羣人就讓她喝牛奶代替,蘇寅政一個人把兩個人的酒全都喝光了,喬宋心疼,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拽他的衣角。
蘇寅政哪裡敢違逆她的意思,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對衆人說:“今天喝的太高了,你們也別灌我了,等下還要回家。”。
衆人當然不願意,可當着喬宋的面,也不能不給面子,又灌了蘇寅政三杯酒,這才作罷。
被一羣人盯着,喬宋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想回去,正想着呢,手機就響了。從包裡拿出來,看了一下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喬宋掛了電話,誰知道剛掛斷,那邊又響了起來。
一旁的蘇寅政也低頭問她是誰的電話。
喬宋見別人都注意到自己了,壓低了聲音說,“一個朋友的,我出去接個電話。”,說着欠身起來。
蘇寅政在後面給她向別人解釋,喬宋心裡有些發虛,她發現蘇寅政對自己越來越好了,簡直是百依百順,但她卻有事情瞞着他,到了包廂外,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