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機場裡,人來人往的機場貴賓通道處,一羣人擁蹙着一個漂亮的女人往外緩緩地移動,像是害怕中央的女子被傷害似的,她身旁的人都分外的緊張。
女子烏黑的頭髮只用了一隻烏木簪子盤在腦後,身材苗條而勻稱,穿着一件淺綠色的及膝羣,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五官精緻而溫和,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再也無法移開眼睛。走出機場通道,她淡淡的微笑着,經過她身側人無不側目,那雙眼睛是極漂亮的,笑起來彎彎的,漆黑的眸子裡盈溢着如春風般的暖,但仔細去瞧得時候,又覺得其中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傷。
女子走進貴賓室裡,問身旁的人說:“慕白他來了嗎?”,她從桌子上端起咖啡,一雙眼睛帶着淺淺的笑意,烏黑的眸子裡流轉着無限的風情,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輕浮,睫毛卷而翹,微微的顫動着,有着一種勾魂攝魄的美。
“夫人,還沒到。”,旁邊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迴應道,似是害怕驚擾了眼前的美人。
“嗯,我知道了,別催着他來,這麼多年沒見面了,總要讓他適應一下……蘇謹那邊還是沒聯繫上嗎?”,女人的話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的彎起,細緻的小臉上染上一抹的憂愁。
“對不起,夫人。”,男子歉意的低頭,他已經聯繫過很多次蘇進了,可那人卻執意不來,並且再三的警告他,不要再打電話過來。
女人似乎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情慾有那麼些微的變動。
“算了,不提他了。念念回國好幾天了,她性子野,也不知道有沒有惹出什麼大麻煩。”,女人薄脣淡淡的抿了一下,清冽冽的目光落在咖啡上,不禁有些黯然。
再怎麼刻骨銘心的愛情,也不過是過眼雲煙,離開這裡整整25年的時間,她終於再次回到a市了。她的兒子,她的戀人,她的家人……都在這塊土地上,當重新踏入這塊土地,她就知道自己沒辦法離開了,她捨不得了。
蘇謹……鄒風雅……蘇老爺子……
二十多年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在眼前快速的掠過,女人緊緊地閉上眼睛,剋制自己的情緒,這一次回來,她再也不是當年任人欺凌的白淺,誰也不能阻攔她要回自己的孩子。想到當年孩子被從自己身邊生生奪走的痛,她就無法剋制的顫抖,每每午夜夢迴,她總能聽到耳邊迴盪着孩子的哭聲。
媽媽……
媽媽……
你爲什麼要拋棄我……
稚嫩的聲音如同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刺在心上,鮮血淋淋的,而她卻無法閃躲半分。
她有什麼錯呢,相遇之初,她並不知道那個溫柔的男子有家世,有孩子。心甘情願的爲他淪陷,產子,她曾經以爲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後來證明,她錯了。
她成了別人眼中的第三者,所以活該被驅逐,活該被奪走孩子。
白淺嘴角勾起一眯苦澀的笑容,她不甘心,這一切並非都是她的錯,當年的那些人都要爲自己的殘忍受到懲罰,每一個人都要爲他們的過錯受到懲罰。
“夫人,小姐已經到了。”
一聲提醒讓白淺回了神,擡頭看向來人,眼睛微微的一彎。
“念念,媽媽在這裡。”,她招了招手,溫柔的喚道。
白念性感的脣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身上穿着牛仔褲,頭髮乾淨利索的炸起來,和挺翹的鼻子上一雙眼睛露出喜悅,“媽,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害的我遲到了。”,她撅撅嘴,撒嬌的晚上白淺的胳膊。
那表情逗得白淺笑容寵溺了一些,“又睡懶覺了吧,還敢怪媽媽,回國這麼多天還適應嗎?”。
白念臉色一變,想到幾天前的遭遇,捏緊了細細的手指不耐煩的說道:“別提了,媽,你不是說a市的治安很好嗎?怎麼你送我的那輛車被人劫走了,那些po立ce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是你自己又惹到人了吧。”,白淺微微的頭痛,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被色迷惑,對美的事情完全沒有抵抗力。早在美國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的提醒她,要注意一些,一個女孩子這麼大大咧咧的,會吃虧的,可她是半點也不放在心上。
“哼,哪有!我分明是好心幫他們,那人竟然把我這麼漂亮的單身女子放在那種鬼地方,差點凍死我。要不是有好心人載我,我就見不到你了。”,白念提起那天的事情,就恨不得把那人撕碎成碎片,再嚼吧嚼吧嚥下腹中。
其實她也不是盡數倒黴,後來碰到那帥哥長得也不錯,明眉大眼的,真是分外的招人喜歡吶。
“收起你那眼神,綠油油的,像是幾個月沒吃過肉的狼似的。”,白淺好笑的打趣,心裡想道,那人肯定是長得極爲帥氣的,不然怎麼會勾的念念這樣,若是換個普通人,恐怕她現在就要拿着刀去和人拼命去了,哪裡會只是在嘴皮子上說說,“今天媽媽累了,先去酒店休息,明天再陪着你,逛逛媽媽的家鄉。”
“嗯嗯,好的,下次要是爸爸也來就好了,她一個人留在美國好可憐。”,白念隨後一說。
白淺腳下的步子一頓,她回來的事情並沒有告訴自己的丈夫,任誰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去找前一任吧,可她只能這樣做。
二十多的思念,折磨的她夜夜無法入睡,她想要回自己的兒子,也想正大光明的告訴蘇家人,她白淺回來了。
當初被強行送走的屈辱,在她的心頭是一根刺,若想拔掉這根刺,就要把她的兒子還回來!眸光裡驟然迸出一抹凌厲,那摸樣哪裡有半分的溫婉,倒是和歷經風雲的政客有幾分的相似。
而她身邊的白念卻唔絲毫的察覺,開心的和母親數落着自己種種不適應,她所有關於a市的知識,都來自母親,這裡一度被她認爲是人間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