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蘇寅政突然發現自己的是那麼的無力,他一直自信自己能給喬宋幸福的,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對自己產生了置疑。如果沒和自己在一起,她能平靜的生活,相夫教子,不會經歷這樣的痛苦。
她差點因爲自己,失去第一個孩子,這讓他驚慌失措,覺得自己的愛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他面對着她,忽然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笑的自信,小心的掩藏起自己的害怕和膽怯,編織一個孩子還健康的謊言。日後孩子生下來,當她發現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欺騙她,他又要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喬宋。
“言談,我突然後悔了,如果一開始我不那麼執着就好了。”,蘇寅政開口說道,語氣出奇的痛苦。
千金難買早知道,若是他早知道自己和喬清是以分別收場,他還會做出當初的選擇嗎?言談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偶爾回顧往事,他會後悔,但大多數時候是無悔的。
“我在看到她毫無生氣的躺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在她想離開的時候,就應該放她走的。如果孩子沒了,我們的牽絆也沒了。我知道她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以前總希望着,能借着孩子讓她妥協和自己在一起,但現在想來,其實真沒必要的,這樣的婚姻對她對孩子都是不公平的。勉強在一起,只會繼續傷害她。”
蘇寅政沙啞着嗓子慢慢的把自己心裡的傷痛一點點的剖析出來,他在她進急救室時的就想過,如果她和孩子死了,自己是不是要去陪葬。
“放開就是給她幸福嗎?寅政,一個女人,不會爲一個不愛的男人留下孩子的。”,言談坐在長椅上,拿出一支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當局者迷,喬宋和她姐的性子很一樣,她看你的目光是不同的,只是心裡有心結,你現在放棄,只會把她推的更遠。”
“以前的你不夠強大,因爲你沒有想保護的人,從今天起,我相信你會因爲喬宋變得更強大的。寅政,給喬宋幸福,不是在這裡自責,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大到誰也無法傷害他們母子。”
蘇寅政聞言,眸光驟然沉了沉,他本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後應該怎麼做,喬家那邊可能會不好辦,當初……我和喬清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喬伯母在喬宋的事情不會那麼輕易鬆口的。”,言談把煙掐滅,慢慢的說道,“喬宋現在精神狀況怎麼樣?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和喬清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不和自己說自己的家人,記憶中只見過喬宋幾面,長大後的喬宋幾乎是變了個樣,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甚至沒認出來。
“可以,不過她可能並不喜歡見到你。”,蘇寅政直白的說道。
喬宋對言談的討厭,是赤裸裸的,這件事情在三個人之間並不是什麼秘密。
言談自然也知道,但他去見她,不過是想替喬清盡一份心罷了,她如果在的話,看到喬宋這樣,肯定會傷心吧。
“我只看她一面就好,有你照顧她,我很放心。”,言談把手插在褲兜裡邊說着邊站起來,“等你們結婚的那天,一定要請我做伴郎,我要做孩子的乾爹。”
“你倒是不客氣”,蘇寅政挑眉說道,心情卻是愉悅的。
這纔是是蘇寅政,雖然偶爾會被打到,但他會迅速的站起來。言談嘴角的勾出一抹弧度,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是自然,和你客氣,那不生分了。”
兩人回到病房裡,喬宋正和護工聊天,蒼白的面上微微的潤紅,她眼睛彎彎的,說道高興的時候還會笑出聲,蘇寅政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問:“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喬宋聞聲擡頭看向門口,見到是蘇寅政,說道:“在說小孩子的事情。”
“蘇太太,你的孩子一定會順利生產的,你就應該多笑笑,這樣就好。”,護工誤會了兩個人的關係,笑着說完,也沒注意到喬宋的尷尬。
蘇寅政坐到牀邊,握住喬宋的手說:“承你吉言,等孩子出生的那天,一定封個大紅包。”
喬宋正笑着,餘光裡瞥到站在門口的言談,目光滯了一下,目光刻意的放在自己的手上,視言談爲隱形人一樣的存在。
言談立在門口,淡淡的開口說道:“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好好養病。”
這句話是對喬宋的說的,喬宋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沒說話。
蘇寅政倒是接過他的話說,“路上小心些。”,他話剛說完,立刻感覺到手上一緊,回頭對上喬宋有些不悅的目光,趕緊陪笑着說:“先吃飯吧,你肯定餓了,今天的彩色還不錯。”
喬宋說,“好啊。”,她就是不待見言談,這樣的人渣,怎麼配得到幸福。別把她當傻子,如果真的是找蘇寅政何必到病房來,他不過是想找心安罷了。把姐姐害的那麼悽慘,那麼多年不聞不問,現在倒想在她身上找安慰了,癡心妄想!
言談一走,護工也沒在病房裡待多久,找了個藉口出去,把病房留給兩個人。
蘇寅政打開飯盒,飯香的味道飄出來,喬宋捂着咕咕叫的腹部,強忍着饞蟲,扯了扯脣,問道:“蘇寅政,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情,可從蘇寅政的型爲例也察覺到這事情並不正常,她雖然可以原諒他,但並不代表這事情就能完了。
“宋宋,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會給你最滿意的答案,絕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蘇寅政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裡情緒涌動,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她提到孩子的事情。
喬宋緊緊地攥着手心,悶了好久,才說道:“好,我相信,蘇寅政別讓我失望。”
她嘗試相信他,但願他別讓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