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回去。關上門就給他發信息。
我說:“蔣競軒,我們之間這筆糊塗賬,算來算去不知道算是誰辜負誰,可是我好歹是個女的,不等我結完婚,你不能找別人!”
我不知道我的霸道是不是跟他學的,我也懶得管會不會引起他的不愉快,我握着手機,靜默地等待着他的回覆。
他很快回了過來,沒有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動人話語,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和一個感嘆號,他說:“一定!”
我依靠在窗邊給楊建華打電話,我說:“楊建華,我下下個月結婚,你幫我通知陳天明劉麗李姐小李他們那羣人,就11月15日,讓他們請假也得來,車費我報銷,直接來我家,我豁出去了。”
楊建華被我嚇了一跳,對着電話有點小心翼翼地問:“周夏冰,你腦子燒壞了?那麼快就找到能結婚的男人了?你可別因爲急,也別爲了氣蔣競軒,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啊!”
我對着電話就特別冷靜地說:“哦,我就是要和蔣競軒結婚啊!”
楊建華疑惑地問:“你們和好了?”
我漫不經心地說:“沒有,他以爲我要嫁給其他人。他還不知道我們要結婚這事。你幫我一個忙唄,到時候你把他綁也綁過來!”
楊建華對着電話嘿嘿笑了一聲說:“周夏冰,有沒有人罵你是瘋子?”
我衝他也笑:“先不討論我瘋不瘋這事,這忙你幫不幫?”
楊建華頓了頓,忽然說:“還是跟你做朋友輕鬆啊,你的性格太奇葩了。我現在真慶幸啊,當初我要娶了你,說不定我早被你折騰死了,太險了!這忙我幫了,你好好準備一下。”
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時間顯得有點緩慢,好不容易熬到11日13日,我買了票直奔家裡,回到家裡後就趕緊去最好的酒店下訂金,折騰張春梅和周家祥去幫我邀請親戚,反正忙乎了一天下來,萬事俱備,只欠新郎。
我當然不敢跟張春梅他們講我的計劃啊,我只是說讓他們去請親戚來聚餐,就當我出息了之後給家裡掙面子而已。
經過楊建華那事,我大概知道三姑六婆在後面不知道怎麼說我了,不外乎是我讀那麼多書還那麼蠢,給個男人怎麼了還被甩了嫁不出去之類。
反正現在把他們請過來吃飯,我也不怕再被他們背後議論了,畢竟我需要多一些人撐場面啊!
這一天,一大早我就起來化妝搭配衣服,完了之後雄赳赳就往酒店趕去,被我包下來的大廳已經坐滿了人,周家祥和嫂子有點鬱悶,估計覺得我是不是太鋪張浪費了。
楊建華帶着一堆人走進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蔣競軒。
他的表情挺糾結的,我找了一個藉口把他整到休息室那邊去了。
時隔兩個月,他似乎比上一次憔悴了一點點,我一關上門,就直接伸手說:“拿來!”
他朝左邊口袋摸了摸,又朝右邊口袋摸了摸,卻什麼也沒掏出來。
最後他沒話找話說:“新郎呢?沒看到他啊!”
我帶着笑意說:“等下你就有機會見到他了,你可別妒忌他帥。”
蔣競軒重重點了點頭,從右邊口袋摸了一個紅包出來遞給我。
我沒有拿過來,而是歪着頭特別認真地問他:“你左邊口袋裡面是什麼?給我看看?”
我說完,伸手就要去翻他的口袋,他立刻緊張地按住口袋,我一把掰開他的手,直接把手伸出來,把那個小盒子掏了出來。
我問他:“這個是什麼?”
他抿着嘴不說話。
我就差點被他氣得死去活來了,衝着他就嚷嚷說:“蔣競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還比不上我這個女人,有你這樣做男人的嗎!”
我罵完他,忍不住委屈,眼淚就掉下來了
他忽然緊張兮兮地問:“怎麼了?”
眼淚還掛着呢,我真的豁出去了,問他:“你還愛不愛我?”
他幾乎沒有停頓,立刻說:“愛!”
這一下,我的眼淚更是肆意奔騰了,真想一腳踹死他算了,我衝着他就怒吼:“蔣競軒,你他媽的真不是男人啊!你以前泡妞的時候不是挺主動的嗎?我不要你你還死皮賴臉貼上來,對我各種好。後來我跟楊建華在一起,你還想方設法拆散我們,你以前年輕的時候都比你現在有膽,你看看你現在想做什麼破事,你愛我,你還來祝福我嫁給其他人,你是心大嗎?還是幾個月不見你變成聖母瑪利亞了,什麼只要你過得好我就好了之類的,我跟你說,那是狗屁!不以一生一世作爲奮鬥目標的愛情都是矯情!”
他張了張嘴,老老實實地說:“你先別哭啊。”
我嗆他:“我愛上你這樣沒種的男人我能不哭嗎?”
他忽然就伸出手來,一把將我拽到懷裡,壓低聲音說:“你先別哭啊,我跟你說,我今天來,打算考察一下那個男人,他要真對你好我就祝福,他要不好我就搶婚。”
我都快被他蠢哭了,老孃要真有新郎結婚,老孃還跟他在休息室裡面厚顏無恥地唧唧歪歪個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罵他:‘蔣競軒,你那麼蠢,怎麼活那麼大的,你看看我今天穿成這樣,是要結婚的樣子嗎?我要真結婚,我還能跟你在這裡膩膩歪歪嗎?你不僅蠢,你這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我的話音剛落,他的脣忽然就覆上來,我手足無措呆立在那裡,睜大了眼睛瞪着他。
他忽然含含糊糊地發號施令說:“閉上眼睛。”
我一把推開他說:“我偏不,你要先給我一個說法。”
蔣競軒忽然笑了,過了一陣,他說:“周夏冰,撒謊的滋味好受不?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沒人要,就等我又怎麼了?還告訴我什麼他很帥對你很好,這世界上有長得帥還能跟我那樣對你好的嗎?什麼送你去醫院,什麼有危險他先上,你當着我的面誇我還不讓我知道,你做人也不地道啊!”
我聽他這麼一說,突然好生氣啊,這小夥子!你特麼的知道我撒謊你那麼入戲陪我演,你還要在樓梯間裡面哭給我聽,你這樣愛演讓我辛辛苦苦煎熬了那麼久,我去你大爺的!
瞪了他一眼之後,我指着門口說:“蔣競軒你大爺的,門口在那裡,你該出去了!”
這話剛剛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蔣競軒自自然然地走過去開門,吳慧慧站在門口,笑得有點神神秘秘的樣子,完了遞給他一束花。
他拿過來,隨即又把門關上,就這樣拿着花賤賤地說:“送給你的。”
我沒好氣地說:“我不要。”
他繼續遞給我說:“別生氣了啊,拿着吧。”
我想了想,問他:“明明你幾個月就可以解決的事情,非要那麼誇張說要幾年?你當時出於什麼心態?是不是當時就有點不想要我了?”
蔣競軒愣了一下,一改剛纔賤兮兮的表情,特別認真地說:“我總有一個感覺,你對我還有期待。我不敢太遲站起來。”
有一種翻身農奴的感覺,我又很爽地問他:“那你後來不是好了嗎,怎麼不來找我?我差點就真的嫁了,要不是他骨子裡面輕視我。”
蔣競軒一副不淡定的樣子說:“我不知道我離棄你那麼多次之後,如果我要回來,你會不會毫不遲疑地讓我回來。我也需要確定我要回來的話到底是打擾還是另外的什麼。”
過了一陣,他又說:“你跟着鄧超峰迴去的那一天,我就跟在後面。我在外面心急如焚地煎熬了好一陣,可是沒多久你就出來了,接着你跑下樓,不打傘一路狂奔,我很想上前去,可是我當時是真的沒膽。我確實是不敢確定如果我要你回來,你還會不會回來。”
我哦了一聲,他再一次把花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這花可以收下了嗎?可以結婚了嗎?”
我卻恨恨地說:“不能。”
他慌了,小心翼翼地說:“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我指了指門外面說:“外面就要開席了,我今天沒跟來吃酒席的說我要結婚,份子錢還沒收,好虧啊。以前那些堂姐堂妹表姐表妹結婚,我媽都要給份子錢的。”
蔣競軒又笑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瞧你個小財迷,阿姨和你哥在收啊,你家那些親戚一進來,就在門口收了錢的。”
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蔣競軒又笑:“我老早就跟阿姨打好招呼了,她們都知道這事。”
我想到何老師和蔣王二不大喜歡我,我就問了問:“你爸媽知道嗎?”
蔣競軒立刻說:“知道,今天他們也來,這個要雙方家長見證的。”
我靠靠靠靠啊!各種草泥馬啊啊啊啊!
到底誰纔是被綁上婚禮現場的那個人啊啊啊啊!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蔣競軒又繼續笑說:“我以前不就跟你說過嗎?主動這碼事,要交給男人,要不然沒真愛的話,巴拉巴拉着要嫁的女人,男人是不會娶的。”
看着這個話嘮叨叨地說個不停,我想了想,然後說:“好難得今天都歡聚一堂了,今天就當請親戚一起集資吃個豪一點的大餐算了。你爸媽給錢了沒?沒給錢也要收,aa制。”
蔣競軒忽然一把拉住我,直接把剛纔那個紅包袋子遞給我說:“別鬧了啊。話多好聽都不靠譜啊,這個給你,我全部家產,哪天我辜負你了,你就捲走我的錢,讓我流落街頭。”
我順口就說了一句:“誰知道你還會不會藏私房錢啊!”
蔣競軒的臉一紅,有點鬱悶地說:“就家裡的枕頭裡面還藏着五千塊,你跟我回去了,我就全部拿出來給你。”
戰果不錯,我繼續問:“你就藏了那麼點?”
蔣競軒想了想,更鬱悶了:“鞋盒上面也藏了一點,都給你。”
差不多了,再作我就該死了,我伸出手衝他說:“拿來。”
蔣競軒疑惑地問:“拿來什麼?要回去再給你拿啊。”
我衝他吼:“戒指拿來啊,蠢貨!”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