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激動中,對着陳天明大嚷大叫,還把我一直隱瞞他一直沒問的離家出走的原因在衝動中說了出來。
話音落地,我和陳天明對視了一下,雙雙愕然。
忽然,陳天明紅了眼眶,伸出手來,一把將我攬到他的懷裡面,把我死死地按在他的懷裡面,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樣的擁抱,對於我已經於事無補,我拼命地掙扎,但是陳天明卻加重了力道,任我怎麼樣掙扎,都掙脫不開。
這樣的擁抱,他似乎期待已久,哪怕花了再大的力氣,也是小心翼翼,像是怕失去一樣,咯得我生痛。
被擁着,我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倒是我對不起你,你對我好了四年,我一直不迴應,白白享受你對我的好,這樣的下場,是我活該。”
陳天明卻一把放開我,轉而用雙手抓住我的胳膊,盯着我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我前天看到你和蔣競軒在海口買船票出海,我看到他抱你,我妒忌他,我覺得你是爲了業務才和他在一起的,我就想着如果你不做業務了,你就不會和他在一起了,我沒有想過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原諒我可以嗎?”
原來冷靜溫吞不過是表面,他也有足夠幼稚足夠天真的這一天。
我也想原諒他,他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是因爲在乎我。
哪怕他因爲在乎而讓我變得舉步維艱,但是他的初衷並非是壞的。
可是我想着不久前,眼前這個男孩子,看着我被劉麗和他爸爸這樣侮辱欺凌,卻只站在一邊什麼也不做,忽然覺得,我們回不去那種關係了。
像一隻碗一樣,一旦出現裂痕,端着吃飯,也不香了。
更何況,在這裡慌亂的情形下,我不想和他一下子從友情到愛情的轉換。
因爲我知道,他不可能是那個能帶我逃離帶我飛的人。
狠了狠心,我繼續冷冷地說:“放手。”
陳天明卻非但沒有放手,反而一下子覆上來,就在他的脣差點貼上我的脣的時候,我的腦海裡面閃過了蔣競軒的臉。
一個遲疑,我歪了歪頭,他撲了空,有點尷尬,怒意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機關槍一樣說:“因爲他是不是?你以前也喜歡我的是不是?周夏冰,我們都不要再相互用友情來隱藏感情了,今天開始,在一起好不好?你和客戶那些事,都過去了。”
再狠了狠心,我說:“給我放手,不然我喊非禮。”
陳天明聽到這句話,飛快地鬆開了手,盯着我就說:“我不介意你和他做過什麼,我真的不介意,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行了!我會好好對你,我不介意你那些過去,你和那些客戶的事,我都不會介意了。”
他語氣裡面的暗示意味,讓我悲憤地覺得,他越強調證明他越在乎,他覺得我髒,可是他喜歡我,他被迫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以爲這樣是不傷我的心,卻不知道這樣的語氣早已經把我的心傷得毫無生機,沉思半響,我回了他一句:“你不就是嫌我髒嗎?沒錯,我就是那麼髒,我現在就可以當着你的面和客戶調情。”
爲了讓他死心,也爲了讓我們這一場友誼在今天能以友誼之名劃上句號,我甩開他的手,掏出手機,當着他的面,給蔣競軒打了一個電話。
蔣競軒好像還在睡覺,接起電話,聲音含糊問了一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