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不知道前面是遇到了什麼爭執,道路過了好一會兒才被疏散,好不容易跑着回去,想趕上打卡,卻還是遲到了。
誰知道,剛剛坐下來,噩夢就來臨了。
陳天明一看到我坐了下來,冷着臉喊了一句:“小周,你過來一下。”
他的表情凝重,語氣嚴肅,我的心裡面一個咯噔,卻還是應聲站起來,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門被我推了一下,虛掩着。
等我坐下來,陳天明板着臉說:“昨天,就你一個人來了我辦公室,我昨天放在這裡的兩千塊錢,不見了。”
我的心一懸,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
陳天明把手上的筆往桌子上一丟,慢騰騰地說:“還不明白?小周啊,你急着用錢,可以找朋友借,爲什麼要手腳不乾淨,做這樣的事情!”
他的臉上,波瀾不驚,我的心裡面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根本沒有不見錢了的這麼一回事,而是他下了決心要污衊我。
可是,他爲什麼要污衊我?四年來,他一直對我很好,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雖然不算愉快,但是他也沒有多大異常,爲什麼現在要鬧出這樣的事情?
我盯着他,想要尋找一些他這樣做的端倪,卻一無所獲。
陳天明看我不說話,繼續說:“這件事,要不我們私了,不報到工廠那裡去,你辭職就好了,我等下就能讓黃春蓮給你結清你的工資和提成,還有上次你工傷花的兩百多塊錢,一起給你。”
冷着心,我問了一句:“陳天明,你是下定決心要污衊我是不是?四年來,我是什麼樣的人,到底你不清楚嗎?”
陳天明身體往後微微昂了一下,冷靜地說:“估計給我一百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還是不清楚。”
“告訴我爲了什麼?死,也讓我死個明明白白。”
陳天明卻依然波瀾不驚地說:“小周,我是念在我們朋友一場,不想鬧到廠裡去,手腳不乾淨這樣的事情,真的鬧出去了,對你沒好處。”
心一下子慢慢地冷了下去,明白了,他可能是因愛生恨。
對他的虧欠對他的抱歉,這段時間其實一直盤旋在我的心裡面,而我想好好老老實實去跑業務,有大部分原因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爲他做一些事,卻沒有想到,現在他纔剛剛回到工廠還沒兩天,就想把我辭退掉,還是以侮辱人格的方式!
憤怒隨着被背叛被孤立被誣衊的感覺一層一層排山倒海地涌上來,很多話卡在喉嚨裡面,最終我說:“陳天明,要鬧就鬧大一點,報上去,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拿了你那兩千塊!如果是,那我的兩隻手,你隨便剁掉!”
陳天明像是被我的激動震驚到,身體微微顫抖一下,語氣卻平淡無奇:“我要你兩隻手做什麼?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是看在我們熟的份上,才提出和你私下解決了,你鬧什麼?”
這時,劉麗推門進來,看了看陳天明,又看看我,唯恐天下不亂不亂地說:“陳主管,我都聽到了,我可以作證,昨天周夏冰從你辦公室出去之後,一直心神不定,肯定是做了虧心事,就是她拿的,她就是賊,一副的窮酸樣,不是她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