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競軒聽完這句話,順勢坐到了沙發上,側着身子,與站着的我面對面,帶着些少興趣盯着我說:“那你另外一句話,也說了不下十次,也是喝多了的胡話?”
“哪一句?”
該死,我又被他繞了回來,完全被他牽着鼻子走。
蔣競軒伸手揉了揉頭髮,繼續盯着我,漫不經心般地說:“你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要不,你娶了我吧。”
我被他這句話驚嚇了一下,拍了拍腦袋,卻一絲一毫的印象都沒有了。
蔣競軒毫不理會我被驚嚇到了,表現出來快要抓狂的樣子,而是繼續慢吞吞地說:“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你這句話肯定不是對我說的,而是想對其他人說的。這樣的話,非要喝多了才能說出來,不是故事,就是事故了,你覺得呢?周小姐。”
我有點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地聽着蔣競軒淡定自若地說完這番話,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接上去。
蔣競軒看我侷促不安地站在那裡,可能是玩心打起,蹬着沙發往上蹭了一下,剛好與我的目光處於平視,用特別認真的語氣問:“還是說,你根本這句話就是對我說的?”
我徹底無語了!
這個男人,明明剛開始覺得很有好感的,覺得他特別有正義感,特別冷靜,心特別好,最重要的還有些小懷舊,除了愛玩一點之外,好像暫時沒發現什麼缺點,整體看下來,是一個和陳天明那樣不相上下的靠譜男青年,這會兒,他怎麼非要犯傻到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一樣,沒事找抽地佔點嘴皮子上面的便宜呢?
想到這裡,我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就是對你說的,還怕你聽不到,故意說了十幾次。”
蔣競軒有點愕然,不得不端正了神色,帶着微微的尷尬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對我說的,我們都不熟。”
我輕輕笑了一下,不再理會他,四處張望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拾起來,才帶着他被我倒打一耙的得意勁對他說:“你都知道我們不熟,還亂說話,幾句話下來,自相矛盾,不是人品有問題,就是邏輯思維有問題。”
說完這番話,看着蔣競軒暗下去的臉色,我這纔想起來黃春蓮不僅僅一次叮囑我要好好討好眼前這個男人,說白了,他可能會成爲我的衣食父母,但是就這樣被我逞一時口舌之快,得罪了。
我愛說話嗆人這個壞習慣,是跟張春梅學的,可能是五十多歲的年齡,還得養着個沒用的兒子,生活的壓力太大,她見不得別人佔她半點便宜,稍微吃點小虧,她就要擺出一副隨時戰鬥的架勢,把被別人討走的小便宜要回來。
卻不料我逃開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家,卻依然帶着這個刻入骨髓裡的壞毛病,在得罪了楊建華之後,傷疤還沒完全好,就接着把蔣競軒也得罪了。
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我搓了搓手,有點侷促不安地看着蔣競軒,任我再伶牙俐齒,也翻騰不出一點點浪花來了。
但是蔣競軒這個人,要麼就是大度,要麼就是隱藏得深,他沉思了一下,隨即笑了,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周小姐,相識是緣分,我想以一個成熟男人的身份告誡你一下,主動這碼事,要交給男人。傻里傻氣去巴着向男人求婚的女人,除非是真愛,要不然男人真不會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