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一樣。
第二天醒來,昨晚的酒精還殘留在身體裡面,有點頭痛欲裂,眼珠子瞪大一點,似乎都能掉下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擺設,而我躺的地方是沙發。
畢竟忘了昨晚醉倒之後的事,我驚慌失措,騰的一聲掀掉被子跳起來,驚呼了一聲。
這時,蔣競軒從一個房間裡面開門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揉着惺忪的眼睛,漫不經心地說:“小周,醒了?怎麼了?”
我上下看了一下自己,昨天穿着的衣服還是完好無缺的,就順手把裙子往下拉了一下,纔對他說:“怎麼我在這裡?”
蔣競軒居然有點無奈地說:“昨天你喝多了,我臨時有事,怕把你丟在哪裡,被哪個男人帶走了,如果後果不是你想要的,那你醒來不是恨死嗎,所以我就打算送你回家。”
他這句話說完,我就忍不住打斷他說:“那你送我回家了嗎?”
語氣裡面的孤傲,居然像是對着一個相熟已久的人,說完了還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
幸虧蔣競軒也不是那種特別小氣的男人,他微微笑了笑,更是無奈地說:“我問了你很多次,問你住在哪裡,你知道你怎麼回答我的嗎?“
“怎麼回答的?“我完全忘了繼續問他爲什麼不送我回家,而是直接把我帶到這個貌似是他家的地方,直接被他繞着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蔣競軒露出了有點哭笑不得的表情,慢騰騰地說:“你反反覆覆回答我,說你住在冥王星。我問了十次,你回答了不下十次,我倒是想送你回去啊,但是半夜三更的,你讓我去哪裡買去冥王星的票?”
他這樣一說,我就信了,他真的沒扯謊。
因爲我,確實覺得自己最適合待的星球就是冥王星,很多次喝多了,發起神經來,都會告訴別人我住在冥王星。
那是一顆孤獨的星球,在寂寞黑暗的宇宙裡面,永不停息地圍繞着太陽轉動,它曾經是太陽系九大行星之一,卻在2006年的時候,被以質量不足的名目降爲矮行星。
它和我一樣,不得不接受這薄涼的命運。
如果它有感情的話,它會不會和我一樣,在被動接受這樣的命運的時候,恨不得好好地哭上一場?
可是它沒有,它依然呆在那個無窮無盡的宇宙裡面,孤獨地旋轉着。
而我,留在地球上,孤孤單單,鬱郁獨行。
蔣競軒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有點小心翼翼地問:“冥王星對於你來說,意義很重大?你說了很多次,說得很認真。”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有什麼意義重大不重大的,喝多了都會說胡話的。”
蔣競軒微微一怔,發怔過後,也是淡淡說了一句:“難道我問你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給我講一個很悲傷的故事,然後讓我安慰你一下的嗎?這樣交心的一個過程,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
語氣雖然淡,但是帶着些少的質疑和戲弄。
呵呵,他大概覺得我能喝醉,肯定是和黃春蓮串通好的,目的就是接近他。
心裡面殘留着他的好的念想,被這一句有意無意的試探,頃刻煙消雲散。
我有點隨意地迎着他的目光,處之泰然地說:“沒有故事,喝多了說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