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不敢相信,他甚至腦補陸尋是不是被這兩陌生人控制在裡面,處於危險之中?他再次大聲的敲門,一邊敲門一邊喊着陸尋的名字。
“你要再不滾,信不信我馬上報警?!”男主人開門的時候,惡狠狠的說到。而陸湛乘機朝客廳一看,發現裡面的沙發都換了,各種格局和擺設,根本不是原來他跟陸尋的家了。
“你快走吧,這房子真的是我們剛買下的,騙你幹嘛?”女主人說完,就又重重的關上了門!
陸湛有短暫的眩暈,他一手撐在外面的牆壁上,簡直是懵了。他離開不過才半個多月的時間而已,怎麼陸尋就搬家賣房子了,她搬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不跟他商量?他拿出給她打電話,發現她原來的用的那個號碼,依然提示關機!實際上,他前幾天在國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是關機狀態,他因爲當時忙也沒放心上。
她的電話打不通,她的人不知所蹤,連是死是活都不清楚……陸湛不免心慌起來,他又給保姆樑嫂打電話。
“樑嫂,你知道陸尋賣房搬家的事嗎?她電話關機,我找不到人。”
“我也不清楚,”樑嫂在電話裡說,“大概是5天以前吧,她告訴我,讓我以後都不用來了,她要搬家,要去其他的城市,然後把工資結給了我。我當時也很納悶,心想着在你們家做了這麼多年了,現在突然要走,我也很捨不得啊。問她去哪裡,她一個字都不說。我以爲她跟你商量了的,原來你還不知情啊?”
“那皓皓呢?”
“皓皓應該也跟着她一起走了吧。”
掛了電話,陸湛一時心亂如麻,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陸尋怎麼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了?他不在的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戴碧霞不是來找過她嗎,不是說要請她搬到陳家嗎?他想不通,眼睛卻不經意瞟到門外角落裡的一隻皮鞋,他定睛一看,這不是陳天澈的鞋子嗎?怎會出現在這兒?再聯想到之前跟陳天澈之間吵架打架的事,他猛地一驚,會不會是陳天澈來過這裡……?!
陸湛立即回到陳家。
“怎麼樣,見到陸尋了嗎?”戴碧霞看到陸湛那失落晦暗的神色,還是明知故問的湊過來。
陸湛沒心情理會她,卻氣勢洶洶的衝上樓,踹開陳天澈的門,裡面護士還在給他的傷口換藥。
“你先出去!”陸湛命令似的對小護士說。護士被嚇住,只好先退出。
“你他媽又有什麼鳥事來煩我啊?”陳天澈懶洋洋的問。他頭上和腳上的傷口都很深,在牀上躺了快一週了,明明可以下牀,但就是懶懶的躺在牀上不想動,要人伺候着吃穿。
“你告訴我,是不是去騷擾陸尋了?!”陸湛不管他的傷口,一把扯住他胸前的衣服質問。
“是又怎麼樣?放開老子!”陳天澈還是那麼嘴硬,知道要吃虧,還是絕不在陸湛面前低頭。
陸湛氣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他更緊的擰住陳天澈的衣服,咬着牙低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陳天澈哼一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挑釁道,“你說呢,我還能找她做什麼,當然是xx啊!誰叫她是你的女人呢,誰讓你不知好歹跟我作對呢,我就是要xx你的女人——”
“王八蛋!”陸湛還沒聽完,拳頭就朝陳天澈臉上揮了過去,打得他口鼻流血……很快,氣得快要爆炸的陸湛,又一把將陳天澈拖下牀,對他各種拳打腳踢,完全是往死了打,一點沒想到手足之情,一心只當他侵犯了陸尋,一定要當場打死他!
陳天澈本就受傷,全然沒有還手之力,他在地上嗷嗷大叫,很快引來了家裡的人。
“天湛,你幹什麼?快住手!”戴碧霞見此情形,大叫一聲,然後對身邊管家吩咐,“還不快拉開他們倆。”
幾個人拼命把陸湛拉開了,但陸湛還不解氣的補了幾腳,嘴裡罵着,“畜生!我絕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
陳天澈被扶上牀後,氣喘吁吁,有氣無力的衝陸湛說到,“少他媽廢話!實話告訴你,老子這次根本沒碰到她一絲一毫,最後反而被她刺得遍體鱗傷,媽的,我要是有天再碰到你那個賤女人一定宰了她!”
陸湛這纔想起陳天澈身上的傷,原來是因爲騷擾不成,被陸尋弄傷的,難怪他掉了只鞋子在門外……可以想象得到,陸尋在跟這禽獸的搏鬥中,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難怪她要搬家?所以,她搬家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你也知道,對不對?”陸湛厲聲質問戴碧霞。
“我——”戴碧霞嘆了氣,坦白的說,“我知道。當時跟你爸也批評了天澈一晚上,你爸還氣得差點把他送到派出所,主要天澈也傷的這麼重,而且他並沒有侵犯到陸尋,我也就沒追究了。天湛,你也大度點,原諒你弟吧,他就是這副流氓德行,一時半會兒也扭轉不過來,等他以後真的吃大虧就會醒悟了。”
“陸尋在哪裡?”陸湛瞪着戴碧霞,“是不是她刺傷了這個畜生,你們把她送去坐牢了?”
“啥……”戴碧霞裝作完全不知情,“陸尋在哪裡?她不在家嗎?你剛纔回去沒看到她?瞧你說的什麼話,她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怎麼會送她坐牢,我正想等你回來後,再親自找她賠罪呢。”
戴碧霞這說辭,這溫婉大度的表情,這鎮定無辜的姿態,簡直是無懈可擊。陸湛要再想追問下去,都不知道該問什麼了……他再也忍不住,又大半夜開車子出去了。
陸尋,你到底在哪裡?爲什麼殘忍的消失,不留下隻言片語?是賭氣嗎?你太殘忍!太殘忍!
陸湛給趙羽珂打電話,羽珂同樣是驚詫的反應,並不知道她搬家,更不知道她的去向,只是跟他一起擔心,也打算第二天天亮後幫着去尋找。
開車在這繁華的都市裡,漫無目的的閒逛到凌晨兩三點,他把車隨意停在一個巷子裡,在裡面睡了幾個小時,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大白天。他清醒過來,才發現陸尋的消失,並不是一場夢……
他把所有能夠想到的相關人員都聯繫了一遍,公司同事說陸尋辭職了,小學班主任說皓皓辦了轉學手續。搬了家,賣了房子、辭了工作、給皓皓退學……這一系列的舉動,足以表明,她並不是因爲一時半會兒的賭氣,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而是要徹底的離開這個城市啊!她究竟是在怎樣的心態下做出這種決定的?僅僅是因爲陳天澈的騷擾嗎?根本說不通啊。
他始終覺得,以她對他的那份深情,是無論如何不可能這樣不辭而別的。
她一定是碰到什麼嚴重的問題,嚴重到必須馬上離開這座城市,斷絕跟他的一切聯繫……
陸湛頭痛欲裂,他在混亂焦灼中,又想到了另外一個關鍵人物——周兆南。不再猶豫,他開着車馬上來到天湛集團總部,找到周兆南的辦公室,推門而入。
“陸湛?”周兆南挺意外,“你怎麼會來這兒?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可是陳家大少爺,來自己公司‘視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周大哥,我現在沒時間跟你扯那些廢話,就問你一句,陸尋在哪兒?”
“我沒聽錯吧?你問我陸尋在哪?”周兆南更加詫異,“你們不是快要結婚了?她應該跟你在一起啊。”
“我出國半月回來,她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周兆南沒把他的焦灼放眼裡,只是敷衍的說,“聽你的意思,你們是吵架了吧。呵,她可能是一時半會兒不想聯繫你而已,你也不用着急到跑我這兒找人吧。我跟她,已經差不多大半年沒聯繫了。”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她真的消失了。如果你知道她的行蹤,請你馬上告訴我吧……算我求你。我現在就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根本就找不到她絲毫的蹤跡。出國的這段時間,我完全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她也沒有跟我透露過半點的信息,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搬了家,辭職,連皓皓的學都退了。我走投無路了,纔不得不來你這兒尋點消息……”
“這麼嚴重?”周兆南的神色的變得嚴肅起來,“失蹤多久了?有沒有報警?”
“……”陸湛頓了下,說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騙你幹嘛,難不成還是我把她藏起來了?自從跟我斷了關係後,她有好事不會跟我分享,有壞事不會跟我傾訴,一心一意都放在你身上。而且你也說了,她這次出走連你都不知情,她還會來找我?”周兆南抱怨一番後,又略顯着急的說,“那現在怎麼處理,你有聯繫她的熟人問情況嗎?”
陸湛搖搖頭,失落沮喪得什麼都不想再說,轉身又離開了周兆南的辦公室。
他已經明白了。
回到陳家,他直接來到戴碧霞跟前,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問道,“媽,你都跟陸尋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