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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那個男人原是他

121 那個男人原是他

送走了戴碧霞,陸尋回到病房裡。她請了假,每天跑上跑下的悉心守候照顧着陸湛,每天親自回家給他做最營養的午餐端到醫院,晚上又爲他擦身體,同時配合醫護人員喂他吃藥。爲了寸步不離的照顧陸湛,就連皓皓給她打電話說想回家了,都被她拒絕,要皓皓先在爺爺奶奶那兒多待一段時間。

沒過多久,陸湛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從可以清晰的說話,可以自己支撐着坐起來,到可以下牀走路了……眼看着一天天的痊癒。在這期間,陸湛公司裡的不少同事也都來探望了他,他自己又閒不住,不想耽誤工作,偶爾會拿着平板電腦在醫院辦公。

某天晚上,陸尋忙完以後在病牀前坐下來,終於問出了那句在心裡藏了很久的話,“陸湛,你能不能告訴我,在當時那麼危急的情況下,你怎麼就敢去幫戴碧霞擋那一刀,難道你就完全沒替我想過嗎?如果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陸湛面對着陸尋,他愣了半會兒,開口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描述當時的感覺,當時眼看着那把刀就要傷到戴碧霞,我莫名其妙覺得心頭很疼,就好像那刀要刺到你身上一樣,迫使我本能的就跳過去擋了,完全來不及想其他的東西……我沒法解釋自己的行爲,只能說是一種本能吧。”

“本能?”她喃喃自語的念着這兩個字。他把這叫做‘本能’了,即使跟戴碧霞相見不相識,對親生母親的那份愛也是深植骨髓的吧?

她沉寂下來,沒再追問下去,心卻逐步往下陷,往下陷,很快被悲觀的情緒攻佔……事情已經越來越往那個方向發展了,就算她嚴防死守,但冥冥之中,他還是逐漸在向那個真相靠近……

“怎麼了?”他察覺到她突然的落寞。

“沒有,”她勉強笑着,然後又問,“陸湛,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問題?”

“爲什麼要想,”每次當她提到這個,他總是沒什麼興趣,很無所謂的說,“我的過去,就是跟你相依爲命,未來就是跟你白頭到老。所謂的‘身世’,不就是跟你的故事?”

她聽得倒是很動容,只不過,很多事實,都是迴避不了的。她又問他,“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他垂着眼瞼,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直視她,“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面對這麼直白的問題,她卻又退縮了,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迴應。

她委婉的,“陸湛,其實我想說得是,你父母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想象他們到底長什麼樣子,想不想回到他們身邊?”

“不想,真的不想。”他盯着她,又是一番甜言蜜語,“從頭到尾,你就是我生命裡的唯一,我只要有你這麼一個女人,這一生就圓滿了,還想那麼多幹嘛?在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父親、母親、或者其他的親人,只有你……”

“陸湛,”她被他這熱烈的語言和深情的眼神打動,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可能有天你會發現,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好,我或許害了你……或許你會恨我,”

“怎麼又是這些話?”他深情款款的凝視着她,毫不含糊的道,“我說過,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你要害我,甚至殺了我,我都心甘情願承受,因爲我愛你,願意接受你一切的懲罰!”

“你別說了,”她撲在他懷裡,眼淚沾溼了他的衣裳,“我何德何能,怎麼就把這麼聰明的你騙到手了?”

“我就是甘願被你騙,”他吻着她的面頰,擁着她,像擁住了整個世界。

**

一個月過去,陸湛也快到了出院的時候。那天,陸尋照例做好午飯端到醫院。剛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並肩進入醫院,女的是趙羽珂,而男的……也很眼熟,但她一時又判斷不出來,只能加快腳步跟上去。

進入前臺大廳的時候,只見趙羽珂直接朝婦科那邊去,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始終親密的跟在旁邊,不知道是她什麼人。陸尋看得越發的疑惑,她飯都來不及給陸湛送去,就去‘跟蹤’趙羽珂了。走着走着,那趙羽珂忽然挽住了旁邊男人的手,而男人也沒有拒絕……看那態勢,跟情侶愛人沒啥兩樣啊!難道那就是她孩子的父親?還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陸尋一路悄悄的跟着他們,直到他們在休息處的椅子上坐下來,那男的側過身來,才讓陸尋看清了側臉!居然是……陳自如!!是的,她是做了陳自如秘書幾個月了,每天看他好多次,還認不出他的側臉嗎?

讓陸尋大跌眼鏡的是,趙羽珂坐下來貌似很疲憊,順理成章的就靠在陳自如的肩頭,而陳自如則愛憐的摟住她,各種安撫她,親密的撫摸了下她的秀髮!這兩人親親愛愛的畫面,實在太讓陸尋震驚了!陸尋衝動了好幾次要過去打招呼,可還是在柱子旁邊躲了起來,不敢讓他們發現。

看來,事情已經很明瞭了,趙羽珂愛得如癡如醉的那個有婦之夫,那個她口中的‘金字塔頂端的人’,就是陳自如!她已經有了陳自如的孩子!那麼今天,陳自如是陪她來產檢,還是來打胎的?

陸尋得知這個真相,一時間心跳不止……細想來,這事兒也並不稀奇了,早在五六年前,趙羽珂一再的信誓旦旦的宣稱她跟陳自如是交情很深的‘朋友’,可以隨時約到這個商界大佬,可以讓他出面,幫忙擺平何念遠的事,陸尋就該明白,他們兩人關係不簡單了。

難怪,趙羽珂寧願蹉跎成三四十歲的齊天大剩,寧願跟母親吵鬧反目,也死活不要結婚;難怪,她這些年在職場越混越好,年收入從幾十萬到幾百萬,隨便開豪車住豪宅,可以給她母親投資做生意;難怪,她心氣那麼高的女人,居然也做了她曾經最憎惡的小三……原來,一切只因爲那個男人是陳自如,是可以在商場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又那麼的英俊挺拔,怎能讓趙羽珂不爲他如癡如醉呢?

哎,真是諷刺,怎麼這兩個人就搞在一起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陸尋最後只得默默的回到病房,把這件事兒藏在心底慢慢消化,對誰也沒說,更沒有給趙羽珂打電話去求證,去勸慰,一切都是多餘。

**

陸湛出院後,即使還在吃藥調理,他也迫不及待的回到的工作崗位上,一來就各種開會,把受傷期間落下的工作儘快的補起來。安排完公司的事情,又應戴碧霞的邀約,去了她的公司,繼續跟她探討分拆上市項目的內容。

再次見面的時候,戴碧霞就像對待貴賓一樣,非常熱忱的招待了陸湛。她單獨請他吃飯,在公司高層會議上將他的地位擡得很高,充分信任他的能力,把此次上市過程中所有的難題都交給他來處理,還毫無修飾得把公司的財務狀態都說給他聽,要他把關……爲了對他上次的付出表示感謝,戴碧霞還很有誠意的將服務佣金提高了兩倍,算作對陸湛的私人酬勞。

就這樣,通過這次的合作,陸湛幾乎完全介入了天湛旗下的商業地產業務,對其經營狀況已經瞭如指掌,不但在操作上市的過程中十分便利,另外跟戴碧霞的關係也是‘突飛猛進’,幾乎成爲了戴碧霞在資本運作方面的專屬顧問。

而陸尋這邊,還是一如既往的做着陳自如的秘書,每天安排下他的行程,整理文件,安排會議之類的,算得上典型的朝九晚五,並不算勞累。再者,陳自如也是頻繁出差,每天不是飛這裡就是飛那裡,一個月有10天正常待在公司算是好的了。

某天上午,陸尋正坐在辦公室做一個表格的時候,聽到有人在敲門,她擡頭一看,居然是趙羽珂!與此同時,趙羽珂更是震驚,她今天打扮得很隆重,手裡拿着香奈兒包包,穿着七八公分的細高跟,畫着淡妝。她走到陸尋面前,“你在這兒工作?!”

“是啊,已經在這兒兩個月了。”

“做什麼啊?”

“總裁秘書!”陸尋想着那天在醫院的場景,再見趙羽珂時,已經無法直視她了。其實用腳想想都知道,她今天是必定是來找陳自如。

“就是陳自如的秘書?”趙羽珂又驚又喜,“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原來你做了他的貼身秘書?”

“一個打雜的工作,也沒什麼好說的。”

“……真好,”趙羽珂莫名感嘆了一句,“太好了。”

“好什麼?”陸尋問。

“哦,沒什麼,”她湊到陸尋的身邊來,“既然是他的秘書,那你對他每天的行程應該瞭如指掌吧?”

“呵,”陸尋禁不住冷笑着,“作爲秘書,我只知道他工作上的行程,至於私下裡,就不清楚了。你應該很清楚吧?你們‘關係’這麼好?”

趙羽珂一陣臉紅,她心虛的轉移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現在找你們總裁有點事,談個照明工程的項目,他現在在嗎?”

陸尋沒好氣的說,“在裡面啊,不過他老婆也在裡面,你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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