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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你是我的最後一個女人

190.你是我的最後一個女人

男人總喜歡做女人的開發者,而女人恰好相反,期待做男人的終結者。雖然對白很俗套,可是更爲俗套的是女人,就這樣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所迷惑。

無可否認,秦海的這句說話,抓住了陸曉嵐心底的糾結,然後成了她繼續糾結的原因。

浴室很快傳來了“嘩嘩”的水聲,秦海健壯的身體在蓬頭下伸展,冷水很快熄滅了他心中的浴望之火。

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玻璃倒映出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身影,以及後背上若隱若現的疤痕。腰部上那道最新的刀疤,是當日陸曉嵐親手加上去的。

他的傷口已經結疤,可是陸曉嵐心裡的還沒有,所以纔會如此抗拒自己的進一步親密接觸。他並不是自控能力差的男人,如果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只是那句“可以去找其她女人”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女人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在秦海的心中,如果不愛了,寧願分手也不會做出劈腿這種事兒。自從遇見她以後,已經斷了與其她女人的聯繫和糾.纏。即使玫瑰苦苦哀求,也不曾心軟破例,爲何她會說出如此傷害他的話?

足足在冷水下衝了十五分鐘,秦海才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他發現陸曉嵐已經睡着了,心裡涼了一截。

作爲男人,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身旁不能碰,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剛想要離開,淺睡中的女人突然睜開雙眼,嘴角浮起了一絲戲虐的笑意,“你要去哪裡?”

“到隔壁房間睡,免得把持不住。”秦海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卻換來不解風情的女人致命的一句話。

“好,那你以後繼續睡客房,免得對我動手動腳。”

秦海“……”

正欲轉身離去,陸曉嵐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秦海連忙返回去查看究竟,發現她的臉色慘白,痛得呲牙慘叫,“抽…抽筋了!”

“抽筋?”秦海翻開被單,抓住陸曉嵐的右腿揉了揉,“好點了嗎?”

誰料脾氣暴躁的女人,用力踹了秦海一腳,正中小腹的位置,痛得他臉都青了,“混蛋,是左腳抽筋,你弄錯了。”

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現在又無緣無故被踹了一腳,秦海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可是他還是耐着性子,換了左腿開始揉捏,苦笑說,“行了沒?我的姑奶奶…你的脾氣可真夠大,秦朗絕對受不了。”

“受不受得了,你讓我去試試就行。”陸曉嵐的睡意全無,盯着跪在牀上幫自己按摩小腿的男人,未免覺得好笑。如果是從前的秦海,根本不會任由自己差遣。可能是因爲內疚,纔會這麼細心體貼地想要彌補吧?

不知是否懷孕的原因,陸曉嵐的情緒瞬間變得很低落。如果待她好是因爲內疚而非愛,她的離開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怎麼突然不高興了?”秦海細心地留意到對方的不悅,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腿問道,“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心情不好,就連寶寶也在抗議,肚子響起了“咕嚕”聲。陸曉嵐又踢了秦海一腳,惡狠狠地吩咐說,“我餓了,快去煮夜宵。”

短暫的沉默以後,秦海還是乖乖地來到廚房給陸曉嵐煮夜宵。二十分鐘以後回到臥室,發現剛纔一直喊肚子餓的女人,已經重新睡下去了。

“小嵐,醒醒…麪條煮好了。”秦海搖了搖陸曉嵐的肩膀,無奈對方卻伸了個懶腰,翻了身然後繼續睡回去。

無奈之下,秦海唯有坐在一旁,捧起湯碗吃麪條。陸曉嵐安靜的睡容映入他的雙眼,輕柔而恬靜。不知是否流產的後遺症,這段時間她變得很情緒化,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朝他發脾氣。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忍不住跟她吵起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卻變得忍讓和沉默。

這種變化在陸曉嵐和其他人的眼中,或許太快了。可是對於他來說,是情不自禁,因爲要醒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們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錯過了太多,也失去了不少。秦海最害怕的是有一天,殘酷的現實最終會把他們分開,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挽回。

次日醒來,臥室早已沒有了秦海的身影。淡淡的失落感從陸曉嵐的胸口開始蔓延,她換好衣服,下意識四處尋找那抹身影。

書房裡,秦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原本蓋着的大衣,也滑落在地上。陸曉嵐走到他的身旁拾起衣服,幫他重新披上,目光無意中掠過書桌上的文件。

她隨手拿起查看,發現是一份保險的底單。而受益人一欄,赫然寫上她的名字。心一沉,一種莫名的感覺不斷襲擊心頭,揪心而難受。

“醒了?”低低沉沉的嗓音,來自被她吵醒的男人。從秦海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陸曉嵐微紅的臉頰,忍不住調侃說,“我不在身邊,所以睡不着?”

“這是什麼意思?”陸曉嵐的臉色愈發難看,把手中的保險單甩在秦海的懷中,聲音梗咽,“爲什麼買了一份鉅額保險,受益人還寫上我的名字?”

修長的手臂一把將陸曉嵐擁入懷裡,秦海把臉貼在她的胸前,苦笑着說,“只想給你一個保障,假如我有什麼意外,你也可以安穩地過下半輩子。”

雖然不久前才恨得要死,吵架的時候水火不容,可是看到這份受益人寫自己名字的保險,陸曉嵐的心酸死了。“爲什麼要買保險?爲什麼…雷子揚不是已經坐牢了嗎?銀鷹也沒有其他威脅,爲什麼你還要這樣做?”

笑而不語,是秦海唯一想到能安撫陸曉嵐心靈的方法。他不擅長甜言蜜語,很多時候兩個人聊着聊着,就容易吵架。

“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平時不是挺喜歡反駁我的嗎?”陸曉嵐生氣了,揪住秦海的耳朵,活像一個潑婦,“秦海,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我?”

難得陸曉嵐會這麼關心自己,秦海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沒什麼,只是覺得虧欠你的太多,想辦法補償而已。”

又是虧欠,爲什麼不是因爲愛和珍惜?兩個人相處久了,好像遠遠沒有剛戀愛時那麼能琢磨對方的心思。

“我需要的不是補償。”陸曉嵐呢喃自語,眼眸低垂,“我想要的,不過是兩個人平靜而安穩的生活。”

“我暫時還不能給你安穩的生活,但我說過,會努力,希望你能等下去。”

等,無休止的等待。陸曉嵐收回了眼眸的失落,離開秦海的懷抱,心裡涼了下來。“等,我不知道還能等多久。”

如果顯肚的時候,她再也掩飾不住,是否一切就會回到從前,又是痛苦的循環?

“如果你耐心等待,一定會好起來的。”秦海細聲安慰說,對於內心的決定,他暫時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面對秦海的心不在焉,陸曉嵐屏住呼吸,壓抑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我說如果寶寶還在,你還會爲了我放棄銀鷹嗎?”

秦海沉默了,每次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是這樣,爲難而失落。“小嵐,別想太多,很多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容易。我知道你爲了寶寶的事情很傷心,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希望我們都能往前看。”

“嗯,我明白了。”

這天,陸曉嵐按照秦海的意思,跟着他回銀鷹辦事。

深冬的海市顯得很蕭條,道路兩岸的樹木都變得光禿禿,毫無生機。被困在公寓裡太久,當陸曉嵐坐在車子裡的時候,感覺呼吸的每一寸空氣都含着自由的氣息。

回到銀鷹,她第一個見到的熟人不是江小七,而是張俊賢。秦海帶着她從大堂走過,在玩大小的桌子旁遇到了他。

大約有兩個多月沒見,他的頭髮長了不少,穿着卡其色的修身外套,身上依舊帶着不羈的痞子氣。

陸曉嵐站在遠處,朝他微微點頭打招呼,換來的是友好的笑意。對於這個同爲臥底出身的男人,她的心裡除了感激,更多的是身同感受的無奈。

正如陸曉嵐第一眼在紅綠燈前看到他的時候,那憂傷的眼神,有着太多她讀不懂的故事。

秦海在接了一通電話後,急忙趕去巡場子。離開之前,把陸曉嵐帶到最裡面的內室,叮囑說,“你在內室這邊待着,賭場那邊人太多,不要過去。”

“嗯。”陸曉嵐隨意應了一句。

大約在秦海離開二十分鐘以後,張俊賢就出現在陸曉嵐的面前。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眼神示意她到窗臺的角落裡走去,因爲這是唯一攝像頭沒有覆蓋的死角。

“我們的計劃已經進入了尾聲,需要你的配合。”張俊賢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卻沒有點燃,夾在指尖玩弄。他是個爽快的人,毫不掩飾自己來找陸曉嵐的用意,“就差這一步,整個臥底計劃就會完成。”

早前陸曉嵐曾經承諾過張俊賢,說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會協助他剷除銀鷹,唯一的條件是不能傷害秦海。雖然中途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這個想法對於她來說,未曾動搖過。

尤其經歷了流產的事件以後,陸曉嵐深刻地明白到一個道理,不能讓秦海繼續在銀鷹待下去,否則終有一日會走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給我說說,你的計劃。”既然秦海不能下定決心,那麼只能由陸曉嵐來幫他做最終的決定。

“月底泰國的櫃子就會到港,上頭打算人贓並獲,然後纔有足夠的證據申請搜查令,封查銀鷹。”因爲雷子揚的離開,張俊賢才有機會接近銀鷹的內部,得到的消息卻很有限。

無可否則,秦海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除了身邊最親近的江小七,幾乎沒有人知道關於交易的具體內幕。早前他蒐集到的消息,也不過是聲東擊西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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