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藥店晚上並沒有開門,秦海開車沿着馬路繞了幾個圈,才發現相隔幾條街以外,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
其實秦海分不清止痛藥的功效,也不清楚是否每一種牌子都能緩解女人月事時的疼痛,只好硬着頭皮,壓低聲音問值班的男店員。
“這款藥女人用可以嗎?”秦海的臉色不太自在,話剛說出口就感到後悔。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三更半夜問這些事情,似乎很怪異。
店員擡頭瞄了秦海一眼,心照不宣地把貨架上的暖水袋丟給秦海,用同情的目光說,“女朋友經痛對吧?女人就是麻煩,你把暖水袋也買回去,不然她痛得一夜睡不好,你有夠難受的。”
秦海“……”
“衝點紅糖水也可以緩解,注意保暖。”
秦海“……”
半小時以後,陸曉嵐朦朦朧朧地從睡夢中醒過來,接過秦海手中的藥片吞下去,然後又睡下。
過了不到十五分鐘,秦海又重新回到房間,把陸曉嵐從被窩裡扯起來,聲音有點怪異。“來,把這個喝了。”
止痛藥的功效還沒有散發出來,陸曉嵐被秦海這麼折騰,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秦海,別吵着我睡覺!”
身旁的男人皺眉盯着她,似乎想要發怒,卻忍住了。“糖水,剛纔便利店的店員說喝這個止痛。”
陸曉嵐睡意全無,靠在秦海的身旁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有點哭笑不得,“你到底衝了什麼糖水?”
“沒找着紅糖,隨便衝了一點冰糖。”秦海說着,又把暖水袋塞到陸曉嵐的懷中,不耐煩地說,“給你。”
暖水袋有點燙,放置在小腹的位置上,隔着衣服把溫度傳到疼痛的部位卻很舒服。陸曉嵐擡頭看着秦海,發現他的表情很不自在,低頭小聲咕嚕說,“冰糖還不一樣…”
“謝謝。”陸曉嵐挨着秦海躺下來,不知是止痛藥,還是暖水袋的作用,疼痛的感覺已經開始緩解。
秦海低頭看着懷中柔軟的女人,心裡軟軟的。他攏了攏單薄的被單,小聲責罵說,“女人真是麻煩…”
“你爽的時候怎麼不說我麻煩?”陸曉嵐的眼皮在打架,卻依舊忍不住與秦海貧嘴。“下輩子我再也不要做女人了,秦海你來做吧,我會好好招呼你的。”
“什麼鬼話…這輩子都沒過完,說不定下輩子你投胎成了豬,就見不着了。”
“不會的,上輩子我一定挖了你家祖墳,這輩子你才註定被你這麼折磨。”
“蠢女人…”
“自負的男人…”
夜,微涼。
幽靜的舊樓中,只有頂層這戶透出朦朧的燈光。看上去是那麼的傷感和寂寥,就像他們曾經的身影,總是有種揮之不去的孤單。
可是當這兩抹身影依偎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兩隻小心翼翼地靠在一起取暖的倉鼠,把世間不必要的紛爭都付諸腦後。
寧靜的,平和地相擁而眠。
直到不久後的一天,突然而來的變故,打破了秦海和陸曉嵐之間的這種平靜,讓他們被推倒浪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