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臉色徹底拉黑,嫌棄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冷聲以對,“這是我的房間,該我問你纔對。”
瞬間的清醒,並沒有阻止昨晚的零碎片段在陸曉嵐的腦海中拼湊。她苦惱地抓着自己凌亂的頭髮,恨不得找塊豆腐砸死自己。她側頭打量從被窩裡站起來的男人,心中有種被重錘敲擊過的震撼。
在昨晚的酒席間,她並沒有仔細打量秦海。可是對方這般毫無顧忌地赤.裸身體站在她的眼前,該看和不該看的,均已一覽無遺。
不得不說,他的背影很有誘人。小麥般的膚色、寬厚的肩膀,以及飽滿得微微上翹的臀.部,無不散發着專屬於男性的魅力。
直到很久以後,每次當秦海問陸曉嵐,爲什麼愛他愛得如此瘋狂的時候,她都會不知廉恥地回答,“還不是因爲你那誘人的臀.部,難道因爲你的小臉?”,每次都能氣得秦海直接把她撲倒並施以體罰。
陸曉嵐吞了吞口水,感覺自己的說話嚴重底氣不足,“那個…昨晚如果你還滿意的話,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從此不拖不欠,對吧?”
秦海並沒有回答,就這麼光着身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很快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陸曉嵐並非一個不識趣的女人,對方是什麼人,她從冉小佳的反應中可以看得出來。連程勇都顧忌三分的男人,估計並不好惹。趁他暫時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反應,她應該馬上逃走纔對。
陸曉嵐強忍下身的痠軟,艱難地從被窩裡掙扎起來,爭分奪秒地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房間。
她纔是受害者,爲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當秦海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內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自己昨晚換下的衣服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就像高傲的王子,一夜放.縱後脫下的僞裝。
印象中,陸曉嵐還是第一次這般狼狽地走在大街上。她的頭髮凌亂一片,襯衣最上方的一粒鈕釦已經丟失了,雙腿因爲痠軟幾乎邁不開腳步。她在離酒店不遠處的公交車站,上了回宿舍的公交車。
陸曉嵐感到車上乘客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往她的臉上掃過來,嘲笑中帶着一絲曖.昧。她故意別過頭望向窗外,卻在玻璃的倒影中發現自己的脖子和鎖骨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痕。她尷尬地拉了拉衣領,有種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衝動。
其實她的宿舍距離酒店不過三個公交車站的距離,可是她今天渾身散架,實在走不動才坐公交車。回到二室一居的小公寓,她馬上倒在柔軟的單人牀上再也不願起來。
“曉嵐姐,你中午吃什麼?”是許曉青的聲音,她和陸曉嵐同時被調到君悅餐廳上班,因爲以前工作的地方與現在的相隔不遠,所以宿舍也沒有搬遷。
陸曉嵐閉眼沉思了一會兒,淡淡地迴應,“我不餓,等會兒睡醒去順記隨便吃碗麪,然後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