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穎被他這明目張膽的打量看得整個人有些發毛,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之後越發的冰冷:“抱歉蔣總,衣服我弄髒了,我會幫你洗好再歸還。”
“洗不好呢?”
他看着她突然之間走前了一步,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卻不想身後的小腳肚直直地打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薛佳穎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自然知道越是金貴的東西越是難處理,更何況沾上的不是什麼東西,是鮮血,這會兒已經完全滲入纖維裡面去了,根本就不好處理。
蔣飛逸這麼問自然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在刁難自己。明明剛纔已經出手幫她解困了,現在卻爲了一件衣服非要逼得她現在這麼難看。
她微微吸了口氣,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洗不好,我一定會照價賠給蔣總的。”
他似乎很滿意,微微頜了頜首:“稍後秘書會將衣服的賬單給薛小姐過目的。”
薛佳穎臉色微微一白,他又看了她幾眼,才擡腿離了這房間,留下她一個人。
只是薛佳穎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在發着寒,這個蔣飛逸,真的是,真的是太過分了!
商人行事向來都講究效率,很快蔣飛逸的秘書方旋就拿着那所謂的單子給她了:“薛小姐,這是蔣總西裝的單子,蔣總說了,抹掉零頭就好了。”
薛佳穎接過那單子的手整個人幾乎都發抖,蔣飛逸這衣服是定做的,哪裡有什麼單子,但也不知道方旋哪裡弄來的。
雖然薛佳穎出身低,身上的衣服也沒穿過過千的,但是蔣飛逸的那衣服,她一摸就知道是純天然纖維的料,手感好得她自己都捨不得多摸,但也沒想到不過就是一件衣服,就已經是十多萬了。
蔣飛逸說抹掉零頭,抹掉了零頭也要十一萬,她別說是不吃不喝一個月,就算是不吃不喝一年都未必能夠還得起。
方旋見着她的臉色有些白,難得好心地凱酷提醒了一句:“當然,如果薛小姐能夠把衣服清洗乾淨的話,這自然是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的。”
清洗乾淨?
薛佳穎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她小心翼翼地上網查了一些清洗的方法,確實能清洗,但是那西裝的染血範圍太大了些,而且時間也久,她弄了很久,也沒辦法弄得完好如初。
像蔣飛逸那樣的人,渾身上下哪裡不是精緻的,這西裝有了瑕疵,雖然說黑色的西服,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但是到底還是那地方有些被毀了。
薛佳穎恨不得將衣服撕了,但是一想到這衣服值十幾萬,她最後還是咬牙忍下來了。
但是這錢她是賠不起的了,想了想,最後決定去找一下老裁縫看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也算是薛佳穎碰巧了,她找的人剛好是當年大名鼎鼎的大師王治郅,如今她手上這西服還是出自他弟子之手的。
只是王治郅已經七十多高齡了,這些年就回到以前發家的老巷子裡面偶爾接一兩份的定做。
大概薛佳穎投了她的元,王治郅乾脆幫照着她帶去的西服的版型重新做了一件。
重新拿到西服的時候薛佳穎就知道這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一件了,她看着眼前七十多歲的老人,不知道說什麼好:“王叔——”
說來也是巧,半年前王治郅自己出門溜達,但是日頭有些猛,一時呼吸不暢正要暈倒之時是薛佳穎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擡手將人扶到陰涼處還給他喝了些水。
這麼一個小舉動,薛佳穎自己不記得了,但是人老了,總是喜歡記着些好的事情。王治郅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如今看着薛佳穎一臉羞愧,只是笑了笑:“我沒什麼本事,就是做了一輩子的西裝,拿去吧。”
薛佳穎也知道自己除了這個辦法也只能賠錢了,雖然不知道王治郅怎麼把這西裝做得幾乎無差,就連手感和線頭都是一致的,但是她也知道,這衣服必定是廢了不少的財力的。
更別說這短短的兩個半月時間讓老人家給她趕出這麼一件西裝,但她也實屬無奈,只是後來是不是總會帶點什麼找找王治郅,兩個忘年之交偶爾還有小酌。王治郅一生都給了西服,如今老了,也沒什麼人陪伴,平日找他的,大多數都是帶了目的的。
而薛佳穎心底只有感激和羞愧,所以他倒是十分的欣喜薛佳穎能來看自己。
以至於後來王治郅去世之後,名下的五十多平米房子已經還未捐出去的存款好幾十萬,全都贈予薛佳穎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自從將西裝給了王叔之後,薛佳穎的心一直提心吊膽。
她這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她已經沒辦法了。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蔣飛逸會突然之間找她要西服的錢,不過說來也奇怪,蔣飛逸倒是沒再找過她了。
直到她從王叔的手上重新拿了一份新的西服,薛佳穎纔敢聯繫方旋。
接到薛佳穎的電話的時候方旋正在陪着蔣飛逸跟寶和的人談合約,聽到薛佳穎說明原因之後不禁怔了一下,但是她看了一眼蔣飛逸,只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薛佳穎的電話?”
剛從包廂出來,方旋就聽到蔣飛逸開口了。她暗暗鬆了口氣,剛纔自己沒有說死口。
連忙點了點頭:“是的,薛小姐說您上次的西裝已經清洗好了。”
蔣飛逸眼眸動了動,半響才點了點頭:“讓她親自送過來。”
雖然不解,方旋還是沒有多問:“好。”
薛佳穎也不知道這個蔣飛逸打的是什麼主意,居然讓她親自送去公司。
但是想了想,這件事情她似乎有些不對,不管怎麼說,蔣飛逸也算是幫了她。雖然這幫忙沒有幫到底,到了最後居然還要她頭疼了兩個多月。
薛佳穎想了想,還是親自帶了西服去找蔣飛逸。
這是她第一次去蔣飛逸的公司,大概是早就吩咐好了,她一報自己的名字,就有人領着她上去了。
不得不說,蔣家確實是有本事,蔣飛逸也有本事,光是遠遠看着這五十多層的公司總部就足夠許多人瞻仰了。
領着她上去的人帶她坐的也不是普通的員工電梯,裡面寬敞得很,薛佳穎打量着,卻一句話都不說。
蔣飛逸的辦公室在頂樓五十八層,光坐電梯都花了好幾分鐘。
“薛小姐,到了,電梯出去一直走就是蔣總的辦公室了。”
領着她的人按着開關,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顯然是讓她自己往前走了。
她皺了皺眉,點了點頭,擡腿走了出去。
這頂層有些涼颼颼的,一個人都沒有,走着就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在不斷地迴響着。
她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心底有點兒不太沉實,直到看到了那素黑的大門,她才知道爲什麼。
這哪裡都跟蔣飛逸這個人一樣,壓抑得讓人緊張。
到底是上來了,她也不是做無用功之人,深深抽了口氣,還是擡手敲了門。
“進來。”
問都不問,直接就讓她進去了。
薛佳穎推開門走進去,直直就看到那兩米多長的辦工桌橫在自己的跟前,蔣飛逸就坐在那跟前,見她進來微微擡起了頭看着她:“洗好了?”
他手上還握着鋼筆,看過來的視線有些緊,就跟她此時的呼吸一樣。
薛佳穎今天穿的是職業裝,修身的襯衫將她整個人的線條都勾勒出來,但是那緊繃的半身裙和剛好尺寸的襯衫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兒呼吸不過來,特別是在蔣飛逸這個男人的目光下。
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擡腿走過去將手上裝着衣服的袋子放在他的桌面上:“實在是對不起蔣總,最近一直在忙,所以忘了還沒有還您衣服。”
她是忙,但也不會忙了兩個多月纔想起來還他衣服。這不過是場面話,大家都懂。
幸好蔣飛逸也沒有拆穿,只是起身拿過袋子將裡面的衣服拿了出來。
辦公室裡面開了暖氣,他就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如今直接將西服往身上一套,倒是什麼都剛剛好。
就是——
蔣飛逸眼眸微微動了動:“不知道薛小姐怎麼清洗的,這竟然跟新的一樣。“
薛佳穎臉色微微一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得穩住,不然她就要賠他十幾萬了。
反正事情都到這一步了,蔣飛逸也看不出什麼來,她乾脆就無所畏懼地開口:“也沒什麼,就是請教了一下老師傅,用的特殊處理,剛好去了。”
蔣飛逸將衣服脫下來,看着她突然開口:“薛小姐接下來沒什麼安排吧,一起吃個飯?”
“不了,我——”
“方秘書,麻煩幫我在辛德訂兩個位置。”
他雖然是在問她,但是話剛落就直接按了內線,吩咐了秘書去定位置了。
薛佳穎看着他,嘴角微微抽了抽,這個男人的自以爲是讓她討厭得緊。
蔣飛逸斷了內線電話,擡頭迎着她的目光:“薛小姐好像不太像和蔣某共餐。”
她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也知道不能這般說,只好扯着臉皮笑了一下:“不是,和蔣總共餐,是我的榮幸。”新文搜《嬌寵》或筆名:只愛薛之謙,明天開始更新新文,至於這篇,我實在是憂傷,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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