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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處不自知·17

情到深處不自知·17

趙旭出事了,他剛從回到酒店就看到秘書給他提的這件事情了。

他和趙旭並不算有交情,不顧是因爲趙苗和傅瑤的關係,纔多關注了一下這麼一個人,秘書就以爲他和趙旭的交情不錯。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這樣,他也知道她現在一定不好過。

第一次的電話她沒有接到,直接掐了,可是很奇怪,他倒是一點兒都不覺得惱火。

她一接電話就知道她不對勁了,平時的傅瑤怎麼會就用那麼一個音節來應付他。

顯然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只是她好像不願意說。

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上次趙苗流產的時候,她不會抽菸卻硬是要抽菸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肯定她是不是在抽菸,但是一聽她開口,他就肯定了。

只是她也沒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真的是反了,可是他卻一點兒都不生氣。

只是一邊摁着太陽穴一邊問着秘書,這邊的事情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他想回去了,傅瑤這麼喜歡逞能的一個人,他不在a市,也不知道她怎麼抗的。

可是越是想早點兒回去,就越是不能如願。

本來半個月左右就能夠走了,結果臨到頭了出了一點兒小狀況,他不得不再留多幾天。

那天他其實只是想打電話給傅瑤,告訴她他什麼時候回去。

可是她好像吃了火藥一樣,一接電話就對着他噴,到了後面還讓他不要再打電話過去。

他其實挺生氣的,可是隔着那麼遠的距離,他也能聽出那電話裡面的聲音不對勁了。

他第一次這麼心急如焚,因爲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傅瑤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其實心裡面很沒底,有那樣一個蔣飛逸梗在那兒,他真的一點兒底都沒有。

他出差這麼多天了,傅瑤一個電話都沒有給他打過。

火大得很,可是真的見到人的時候,卻發現什麼火都沒了。

她好像瘦了,臉色也不太好,站在他面前顫顫地叫着他的名字,仰起頭,那雙眼眸裡面映着他的臉。

其實他今天哪裡是剛好去露個臉,只是看到她吐出來了,突然也就沒了玩的興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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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可不是爲了賽車的。

她很少主動,牽他也是。

手被她牽上的時候,他真的就想這麼牽着,不放開了。

可惜,這事情向來就只能夠想想而已。

其實灌她煙只是想讓她知道難受,她越來越出息了,連煙都會抽了。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那樣看着自己說難受。

他知道她難受,可是他沒法在她的身邊。

他向來都不會說什麼軟話,她也不會,她甚至從來都不會低頭。

可是她卻跟他說她難受,其實心底還是挺開心的,開心到,恨得立刻就把她融進自己的血肉裡面去。

如果不是那一通電話的話,他想那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晚上。

她沒有反抗,她甚至在配合,熱情得讓他恨得就這樣一直下去。

是徐冉的電話。

他很討厭徐冉,可是動不了她,因爲徐家,因爲他需要徐家。

徐冉總是喜歡幹一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特別是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上一次的事情還沒有跟她算,這一次她又玩出新花樣了。

其實他知道傅瑤不算做錯什麼,可是一想到她收了那五百萬,他心底就好像被人放了一根刺。

他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從前他的卡給她她都不瞧一眼,可是如今李茜給她張支票,她二話不說地就收下了。

他就值那麼點兒錢?

她怎麼就收了那點兒錢呢,難道還不知道抱緊他,別說五百萬,五千萬都給她。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和徐冉的事情,他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心煩氣躁。

他和傅瑤難得走到這麼平和的境地,可是卻不得不和徐冉結婚。

他沒法不和徐冉結婚,傅瑤也知道,但她沒有鬧。

她什麼都沒有說,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和徐冉結婚一樣。

他也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不高興好,人真的是矛盾。

她突然開口問他是不是特別瞧不起她。

說真的,他真的沒有料到她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以至於他甚至有些怔忪,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她笑了。

她倒是經常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滲人。

如今笑得也滲人,還帶着聲音的。

他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

不對,可是他卻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不對。

wωw ▪тTkan ▪¢ ○

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只要過了兩年,他就會和徐冉離婚了。

只要過了兩年就好了。

今天他和徐冉結婚的消息就放出來了,有那麼一刻,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她。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生出了讓她不要知道的打算。

他想讓她離開這兒,不管怎麼樣都好,只要聽不到就好了。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其實早就已經跟她說過了。

可是一想到那些消息傳到她的耳朵裡面去,他就沒有辦法接受。

真是奇怪,她都沒有說什麼,他倒是先介意起來了。

是不是,愛情總是讓人,這樣的脆弱?

她沒有按着他安排的走了,但是她卻走了。

得知她離開a市的時候,他有些慌亂。

只是幸好,她只是陪着趙苗回鄉下而已。

她只是陪趙苗而已。

徐冉問他,甘心嗎?

甘心嗎?

不甘心。

看着她和蔣飛逸在一塊的時候,他真的想衝上去將兩個人都掐死。

真的,可是他還抱着那麼一點兒念想。

其實是不是都是誤會呢?

徐冉說,你敢試一試傅瑤嗎?

怎麼試?

怎麼試?簡單啊,再看她這一次,到底是選你還是選蔣飛逸。

他不想試,他其實知道結果是什麼。

可是他不甘心,就像徐冉說的,他韓默什麼時候不是被女人上趕着湊的,什麼時候輪到傅瑤這樣的欺壓了。

如果她真的是像葉知秋一樣,如果真的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纔好。

這是第一次,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樣纔好。

他動不下手去毀了她,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接受她的背叛。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可以這麼裝傻下去,起碼這樣,很多事情不用撕開來,他只要不想那麼多,所有的一切事情,就都還是好的。

可是沒有如果。

徐冉把真相血淋漓地放在了他的跟前,逼着他去看。

他不想試她的,可是她卻非要往徐冉那個人跟前湊。

他連自欺欺人的機會,她都不給他。

她又提蔣飛逸了,那樣明目張膽地跟他說,蔣飛逸對她也是挺感興趣的。

展博是遇上了困難,可是這不代表真的需要他把傅瑤推出去給蔣飛逸。

他知道蔣飛逸一直在找薛佳穎,他只要把薛佳穎的消息透露給他,他斷然不會不籤合約的。

可是傅瑤呢?

他看着她跟着蔣飛逸離開,她明明知道她這樣離開是代表什麼,可是她還是走得這樣的徹底。

但凡她回頭看他一眼,他都會伸手將她拉回來,可是她沒有,她沒有回頭。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個晚上到底是怎麼過去的,一大早,看着那陰雨綿綿的天氣,他撐了傘就過去找她。

她走路都走不穩,可是她卻瞧都不瞧他一眼。

她問他不嫌髒嗎?

不嫌髒嗎?

嫌啊。

可是明明知道,這是她第二次選擇放棄他了,他還是想要將她扣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今天,她的話生生地給他打了一個巴掌。

她已經爬上了蔣飛逸的牀了,這一次是真的。

他怔怔地站在那兒,看着她一步步地走開,就好像昨晚離開的時候一樣,頭也不回。

他想殺人。

還有不到十天,他就要和徐冉結婚了。

他已經四天沒有見到傅瑤這個女人了,他以爲自己可以忍得住的,可是他忍不住。

她好像又瘦了,才幾天的時間。

她問他是不是一直都覺得她傻?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問,傻的人是他吧?

可是她說她懷孕了。

是他的嗎?

他下意識就開口問了,可是看着傅瑤臉上的笑容,他突然覺得心口有些慌。

好像被人挖了一個洞,風不斷地吹進來,沒有邊際。

其實他來之前就知道她懷孕了,是徐冉告訴他的。

可是孩子是蔣飛逸的。

他那麼傻,覺得只要她肯騙他,他就信。

可是她的心太大了,居然讓他和徐冉取笑婚禮。

取消婚禮?

真是好笑,拿着蔣飛逸的孩子來威脅他取笑徐冉的婚禮。

她憑什麼這樣對他!

憑什麼!

結婚的那一天她來了,穿着一件旗袍。

她從來都沒有穿過旗袍,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穿旗袍。

她說她懷孕了,可是穿着那樣修身的旗袍,他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她牽着蔣飛逸走過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了他一眼,很淡的一眼。

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在她的眼眸裡面看到了絕望了。

對,絕望。

傅瑤來了,又走了。

徐冉說留不住,他在那兒,滿腦子都是她那一張臉。

她化了妝,可是一張臉都是白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那眼神沒有半分的水光,好像死了一樣。

他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沒捉住,他不知道。

可是當戴完戒指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蔣飛逸就在走廊那兒,她在那病牀上面,正被推着進手術室。

他看了一眼蔣飛逸,突然想起她那一天跟他說她懷孕了。

他知道,她懷孕了,那是他的孩子。

他叫她,可是她就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

眼淚流下來,那手術室的門將她的臉隔開,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心口好像被人挖了一塊。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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