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醫院的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蓁蓁睡得正熟,我連忙把巧姨叫了起來,幫忙看着蓁蓁,拿了一件大衣就往醫院裡面趕。
a市十二月的風冷得要命,到車庫的時候打了好幾次火才把車子啓動起來,把車倒了出來之後直接踩了油門就開了出去了。
以前我總說韓默開車開那麼快,現在我卻恨不得自己能把車速開到最快。
到醫院的時候韓默正被人從手術室推出來,他臉色白得很,估計是因爲麻醉,人還沒有醒。
看伸手捉着他在身側打着點滴的手,感覺到那脈動的心律,一顆心纔算是回到了原處。
“韓太太,韓先生胃穿孔,平時要多注意,最好不要熬夜。”
我點了點頭,對着醫生笑了笑:“謝謝。”
護士跟醫生都出去了,病房裡面就只有我跟韓默。
自從結婚以來他就沒有停過,跟不要命了一樣,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不是深夜就是第二天的凌晨五點多,有時候一個月有二十天都是在外面出差的。
我知道他憋了一股氣,一直想要讓韓柏友知道,他到底錯在哪兒了。
當年韓柏友用展博威脅他,要他和我分開,我不想他爲難,本來想騙他出去學習自己偷偷躲起來的,結果卻被他先發現了。
韓柏友也是說話算話,最後韓清和安心好結婚了,展博最後落了他的手上。
韓默撿了以前只是投資的一個公司重頭再來,這三年多裡面,除了蓁蓁剛出生的那段時間他是經常着家的,其他時候一直都是在外面跑的。
我知道他這麼辛苦是爲了什麼,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勸他。
李茜給他的他不願意要,蔣飛逸伸的援手他更是不願意搭,這三年多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咬着牙扛過來的。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蓁蓁也還小,我好像什麼忙都幫不上。
“瑤瑤。”
我正難受着,韓默突然就醒過來了,看着我視線有些迷茫,開口的聲音也是嘶啞的。
我連忙擡手給他倒了一杯水:“要不要喝口水?”
他點了點頭,自己扶着牀坐了起來,我連忙把水遞到他口邊:“好些沒?”
他看着我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我握着水杯的手禁不住緊了一下,心底有些難受:“我不過來,難道是韓少你自己籤的字。”
他嗤了一下,伸手摸着我的臉:“是不是瘦了?”
這個月剛好公司裡面有個大項目,他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一點多兩點了,我基本上都已經睡着了。
不是沒等過他的,以前試過等過他,但是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看着我都是生氣的,後來就不敢等了,把蓁蓁哄睡了之後把夜宵煮好放在廚房裡面悶着,我就睡了,他回來剛好夜宵還是熱的。
所以我們差不多是一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我沒瘦,瘦的人是韓默。
以前我對韓默總是有一些紈絝子弟的印象,現在我才知道,他拼起來,連我都勸不住。
“我沒瘦,瘦的人是你。”
他眉頭挑了一下,倒是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剛好,我還怕這段時間沒什麼時間去鍛鍊,天天都在辦公室裡面,不是開會就是飯局,還真擔心會不會發福。”
韓默沒說我都忘了,他今年都已經三十五了,都快到了中年了。
我沒說話,他也沒繼續開口,病房裡面的氣氛有些沉默。
半響,他才重新開口:“才三點多,你上來睡會兒。”
我搖了搖頭:“不睡,你睡吧,我想看着你睡。”
“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矯情?”說着,他伸手拉了我一下:“上來。”
都這麼大個人了,這霸道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他剛動了手術,儘管是小手術,但是我還是有點害怕他把傷口給扯了,連忙摁着他動作:“醒了韓大爺,我上來,你別亂動,行嗎?”
家裡面的牀大,他晚上回來的時候生怕吵醒我,都不敢動我的,都是自己睡着一邊上。
現在這醫院病房裡面的病牀小,我跟韓默這麼兩個大人躺在上面,就是緊緊靠着的。
他伸手就抱在我腰上了,人貼着我跟個小孩一樣:“你塗了什麼,怎麼這麼香?”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跟以前一樣嗎?”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好像少了些什麼。”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順着他的話就接了下去了:“少了什麼?”
“奶香。”
“韓默!”
沒結婚前我跟韓默兩個人就跟前世的冤家一樣,兩個人真正的交流其實沒杜少。
結了婚之後我才知道韓默這個人其實特別的不要臉,特別的流氓。
蓁蓁沒戒奶的時候我身上總是帶着奶香,韓默有時候早下班總是喜歡抱着我,閉着眼睛就在那兒嗅。
我不知道他在嗅什麼,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就開口問了他一句,你這麼嗅是嗅什麼。
他張嘴就給我來了“乳香”兩個字,當時我剛喂完蓁蓁喝奶,聽了他這句話恨不得把他嘴給縫上。
這都已經快兩年的事情了,他還念念不忘。
我轉了個身,正對着他,擡頭看着他充滿了血絲的黑眸,忍不住擡手摸了一下他眼底下的黑眼圈:“你這幾天是不是在熬夜?”
他看着我沒說話,但是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忙完了沒?”
“今天剛忙完,以後不用這麼忙了。”
剛認識韓默那會兒,我覺得他就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大公司的高層,時間空得比我一個學生還多,現在他忙起來了,我恨不得自己重新去修一下課程幫他。
但是按着韓默的性格根本就不會讓我去幹這些事情的,我現在還能夠唱歌也算是蔣飛逸的功勞了。
我輕聲應了一下,低頭埋在了他胸口,閉着眼睛沒說話。
但我睡不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我還是睡不着。
房間裡面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我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他:“韓默,你後悔嗎?”
我不敢擡頭看他,蓁蓁都已經回跑了,我到現在纔敢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如果當年要不是我的話,展博就是韓默的了,他現在說不定正在哪一個島上跟自己的妻子孩子度假,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爲了一個項目忙得進了醫院。
“傅瑤。”
我正忐忑着,他突然之間就叫了我一聲,我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他有些不解,他卻突然之間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強迫我擡起頭,然後他自己低頭直接就吻了下來。
兇狠的,跟要把我吞進去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鬆了手,低頭看着我目光灼灼:“你說我後悔嗎?”
我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眼眶有些發熱,看着他眼淚就流了出來了:“我有點後悔,韓默。”
他突然就僵了一下,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有點發青。
我擡手抱着他,臉頰緊緊地貼着他脖子的大動脈,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後悔我離開了三年,真的。”
我想我要是那三年沒離開的話,或許他就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了,都三十多歲的男人了,該享受自己成績的時候,卻纔剛開始爲事業拼搏。
他抱着我,緊的跟要把我嵌進他身體裡面去一樣:“你知道後悔就好。”說着,把我的臉頰推了推,伸手擦着我眼淚:“行了,都是當媽的人了,還哭。”
我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手:“當媽的人就不能哭了嗎?”
“行行行,你喜歡哭就哭,你喜歡笑就笑,韓太太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有些哭笑不得,擡手抹了一把眼淚:“說得好像我殺人放火都行一樣。”
“你要是殺人放火,我給你遞刀遞火把。”
“滾,我像是這麼兇殘的人嗎?”
他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你當年砸我酒瓶的時候難道就不兇殘了嗎?”
我忍不住掐了他一下:“韓大少爺,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爲什麼你還記着?”
“呵,這事情我得拿個筆記本記下來,回頭講給蓁蓁聽,然後讓蓁蓁講個她孩子聽,聽聽韓太太當年是怎麼——”
我擡頭瞪着他:“韓默。”
他突然就低頭親了我一下:“我要讓我的後人都知道,我的韓太太當年是怎麼勇敢地就將我據爲己有了。”
“韓默,你要不要臉了還,你自己往紅顏那樣的地方跑還好意思告訴後人?”
“不要臉了,要臉說不定就沒你了。”
我看着他眼眸,那雙深邃的黑眸裡面正帶着笑,中間深黑色的瞳孔正映着我,清晰得讓我不禁一怔。
我只覺得心口一動,忍不住也擡頭親了他一下:“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怎麼樣的?”
他的手落在我的髮鬢上,大拇指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我的鬢角。
我低頭沒有看他,想起從前的事情,只覺得如今的不可思議,“你以前,動不動就想吃了我。”
“可不是想吃了你。”
他嘴脣就貼着我耳朵,一下一下的,就好像要把我的耳朵吞嚥一般,那溫熱的氣息撲過來,我莫名的就覺得臉上發燙:“行了,老司機,快睡覺吧。”
“老司機想開車。”
他說着,手就順進了我的領口,我連忙伸手壓着:“你還要不要命了?”
“不要了,想要你。”
“……”蔣飛逸的番外不想寫了,或者等我心情好了再免費放出了,我寫一下兩個人婚後的,再寫韓默的番外就完了,嗯,就是這樣,晚安
蔣飛逸的番外不想寫了,或者等我心情好了再免費放出了,我寫一下兩個人婚後的,再寫韓默的番外就完了,嗯,就是這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