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纔想起自己有事情要幹,連忙收了臉色:“你快放開我,我得去簽約了,薛佳穎這回要砍死我了!”
韓默的厚臉皮我早見識過了,知道我急,放在我腰上的手倒是越來越緊了,擡頭看着我特別不要臉:“再親我一下,我就放手。”
剛纔主動是因爲心情所致,而且氣氛也不一樣,如今被他這樣大大咧咧的要求,我第一反應除了臉紅就是臉紅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別鬧了,我真的要遲到了!”
“你也知道自己要遲到了,你再這麼拖下去就真的要遲到了。”
他倒是優哉遊哉了,反正急的人又不是他,扣着我就是不撒手。
我以前知道韓默臉皮厚,我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幼稚,跟個伸手問大人要糖的小孩一樣。
我知道韓默說不撒手就是不撒手,約好了三點鐘見面的,現在都已經兩點多了,我趕過去得半個小時,要是真的再這麼磨蹭下去,我鐵定是要遲到了。
飛快往他臉上親了一口,“趕緊放手!”
他倒是守諾,鬆了手,端起一旁的蘋果吃了起來。
我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整一個大爺一樣,明明剛纔還一臉憂鬱青年的樣子。
“明天真的不過來了嗎?”
我剛轉身,他突然之間開的口。
我點了點頭:“明天我不在a市。”
他看着我也不說話,我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收回視線繼續往前面走,也不管他了。
果然是遲到了。
薛佳穎看着我臉色顯然很不好,但也沒說什麼拉着我讓我趕緊進去。
我點了點頭,也不敢說什麼。
歇了一個多月,突然之間就忙起來了。
薛佳穎狠心起來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因爲要參加的一個比賽節目不在a市,所以我要在d市呆將近半個月。
前面兩三天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的,倒是在d市錄製的第五天的時候,韓默突然之間打電話給我。
其實我也想知道他情況怎麼樣,嗯,重點是我想他。
但是我卻不敢打電話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好彆扭。
我們兩個人認識了八年的時間了,但是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時候好像都是爭吵或者是廝打,根本就沒有過正常的情侶該有的模式。
現在突然之間切入了這樣的模式,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打電話給我。
“你在哪兒?”
好像篤定接電話的人就是我一樣,一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句話。
我剛從錄製的地方回到酒店,正打算洗澡,就接到他的電話了。
手上還拿着衣服,聽到他的話,乾脆往一旁一扔,直接躺在牀上:“d市。”
“要呆多久?”
“半個多月吧。”
他突然之間就不說話了,我還以爲信號中斷了,看了一下手機,發下沒什麼問題,才確定並不是信號的問題。
我以爲他出了什麼事情,連忙坐起身:“韓默,你還在聽嗎韓默?”
“傅瑤,你存心的吧?”
他終於開口了,咬牙切齒的,就跟我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我微微囧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我在錄比賽,剛好比賽舉辦地方在d市。”
他又沉默了下去,我知道他應該生氣了。
韓默從前就是這樣,脾氣特別的不好,動不動就生氣,有時候還是莫名其妙的。
現在習慣了,他又不能拿我怎麼樣,我倒是有點兒隔岸觀火的感覺了:“你不說話,我就掛了,要去洗澡了,明天還要早起錄比賽呢。”
“傅瑤。”
他開口叫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接下來還有話要說,也不開口,拿着手機等着他開口。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得瑟?”
嘚瑟?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義正言辭:“沒有。”
“呵。”
“……”
說完,把我電話給掛了。
韓默倒是厲害,那天晚上打了電話過來之後就沒再打過電話過來了。
我以爲節目錄完之後就能回去a市了,畢竟韓默那混蛋是真的生氣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指不定以後他給我整些什麼。
但是薛佳穎告訴我,公司有一個歌手在隔壁c市舉行要唱會,就後天的事情,讓我過去露個臉。
這是好事,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已經是國慶了,之前公司本來打算舉行的那個羣星演唱會,後來推到了十二月的聖誕節,因爲國慶太多演唱會了,湊到一起對我們不好。
c市的秋天好像來得比a市早一點,剛下飛機我就感覺到溫度比d市還要低了一兩度。
幸好薛佳穎早就給我準備了一件風衣,一下飛機就從包包裡面抽出來遞給我了。
國慶的交通有些堵,從機場到酒店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
演唱會是在五號晚上,我們三號就過來了,剛好有一天的時間能夠調整一下。
前半個月錄節目確實是睡眠不足,以至於溫度一降我就好像有種隨時要感冒的感覺。
薛佳穎看我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給我塞了一瓶維c,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但是沒有了要感冒的徵兆了。
韓默還是沒電話過來,我覺得有些奇怪了,想打電話回去,但是想到自己在d市,估計他會更氣,想想也就算了。
反正前幾天我纔跟李茜通了電話,說他好了許多了,基本上能下地走路了。
演唱會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氣溫也一下子降了五六度,我上去穿的服裝是一條水藍色的裙子,無袖的,兩條胳膊露出來,我沒上去就覺得冷了。
在後臺的時候我一直都是披着衣服的,薛佳穎見我這個樣子也是有點兒心疼,但是沒辦法,誰不是這樣呢。
“你忍一忍,我讓人給你備了紅糖姜。”
我點了點頭,那歌手已經介紹完我了。
我伸手把那外套一脫,跳了幾下,然後才跑上去的。
因爲是露天的舞臺,雖然雨不是很大,但是細細濛濛的,飄着一層,我視線看得不太清晰。
上去前工作人員問我要不要撐把傘,我搖了搖頭,今天的主角都沒撐傘,我要是撐傘了,就顯得我矯情了。
拒絕之後我就拎着裙襬走上去了,我到沒想到歡迎我的人還是挺多的,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選的歌是早期的一首,不過知名度比較高。
前奏響起我看了一眼臺下,離着前排其實距離挺近的,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是上一次被人潑硫酸之後,我真的就不敢上去了,只能拿着麥克風隔着距離應着:“我也愛你們。”
前排的好幾個人還不斷地想讓我過去握個手,這時候前奏響了起來,我連忙收回視線。
看到韓默的時候我愣了一下,起唱慢了半拍。
等我反應過來,再回頭要去找他的時候又看不多了。
真的是見鬼了,怎麼就以爲他在臺下呢。
我覺得我真的是瘋了。
連忙收了思緒,認真地把歌唱完。
算上前奏和一些互動,在臺上前後也就是六分鐘的時間,但是下臺的時候我的頭髮已經溼了一大半了,手腳都是冰冷的。
薛佳穎摸了我一下,有些心疼地把薑茶遞給我:“趕緊喝了!我們先回去酒店吧,你回去洗個熱水澡。”
我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在臺上的時候可能唱着歌,倒是沒有那兒麼明顯,現在下了臺才發現我整個人都是有些發抖的。
剛到酒店門口薛佳穎接了個電話,好像有什麼事,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車門推開:“你快去洗個澡,把頭髮吹乾了在被子裡面捂一下。”
我也不想感冒,也沒說什麼,連忙怕了上去。
洗完澡之後我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手腳總算是暖和的。
正打算睡覺,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估計是薛佳穎了,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麼不用房卡開。
開門看到韓默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了,突然想起之前在臺上的時候看到的人,整個人幾乎炸毛:“你瘋了?!”
他看了我一眼,擡手推開門擡腿走了進來。
我看着他一步步都走向那沙發上自己拿了水喝,這時候才發現他的頭髮跟外套都是溼的。
這麼一想,我剛纔在臺上看到的人真的是韓默,不是我錯覺。
我連忙關了門跑過去:“你怎麼出院了?你好了嗎?”
他卻突然之間伸手拉住我手腕,另外一隻手扣着我的眼,低頭沉沉地看着我:“傅瑤,我說了,我遲早收拾你。”
我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那天在病房裡面說過的話。
我掙了一下,沒掙開來。
“你——”
話還沒有出口呢,就被他也壓了回去了。
來勢洶洶的,我不知道怎麼的覺得今天韓默估計真的要把我收拾慘了。
“不——嗯——你——!”
他根本就不給我說一句完整的話的機會,我也掙不開來,手摸到他外套的溼意連忙驚醒過來,伸手推着他的臉。
他離了我的脣好像也不在意,低頭啃着我鎖骨。
我一邊推着他一邊開口:“你淋了雨,先去洗澡!”
他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突然之間彎腰將我抱了起來,“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