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秋吃驚的轉頭看向陸子桓。
什麼情況,陸老師現在是在問她要不要跟她談戀愛嗎?
是嗎?還是她想太多了?
“我嚇到你了嗎?”
陸子桓在醫院門口將車停好,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紡。
“我們本來不就是相親對象嗎。
我會問你這些是不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沿?
小秋,我對你很滿意,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什麼想法?”
想法?她有一籮筐啊。
能夠跟這樣的難惹談戀愛結婚,她賺到了啊。
不用想的。
可是,心裡怎麼會覺得這麼彆扭呢。
跟陸老師談戀愛,那種感覺竟然不是興奮。
不知道爲什麼,就只覺得心裡某個角落很失落。
“陸老師,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這話問的太突然了。
我一時沒有…沒了主意。”
陸子桓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
我給你時間你回去好好想想。
有了確切的答案後答覆我就可以了。
你才大二,也不急着結婚。
不過,剛剛跟我同學聊起你的時候,我說的那些都是真心的。
第一次在校門口撞車的那次,我就覺得你很不一樣。
也算是我對你一見鍾情了吧。”
寧小秋臉通紅通紅的。
“陸老師,我得上去照顧阮醒了。”
“走,我跟你一起去。”陸子桓解安全帶。
寧小秋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陸老師,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阮醒的個性很臭屁。
如果你也去的話,他一定會說很多難聽的話的。”
陸子桓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你們朋友在一起,我在或許真的不方便。
那我就隨時待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好,那陸老師再見。”寧小秋下車,跟陸子桓擺手道別。
看着陸子桓的車子開遠,她輕輕的呼口氣。
還是車外面的空氣比較清新呢。
剛剛真是好緊張啊。
人生中第二次被告白了吧…
偷笑,一個比一個優秀哦。
寧小秋回到阮醒的病房。
阮醒白了她一眼“哼”的一聲別過頭。
“小茄子,看看姐姐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啦。”
寧小秋舉了舉手中的點心:“你知道嗎,好巧的,我們居然在小姨店裡聚餐哦。”
阮醒壓根就不搭理她。
寧小秋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小朋友,你這是又鬧什麼彆扭呢?”
“寧小秋,別把我當小朋友,找揍啊。
你看看幾點了。
七點半了。
你走的時候不是說半個小時肯定回來嗎。
怎麼一個多小時纔回來的?
你這怎麼跟陸子桓在一起還學會騙人了?”
寧小秋臉一黑:“阮醒,你怎麼這麼計較呢。”
“這是生意人的通病。
你難道不知道嗎,生意人都流行爭分奪秒的。”
寧小秋往前一趴,呲牙嘿嘿一笑。
“我什麼時候守過時啊?
你就別跟我生氣了。
趕緊吃飯吧。
你都不餓嗎?”
“現在餓不餓的是小事兒。
重要的是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
寧小秋在病牀邊坐下:“我跟你說哦。
陸老師的同學都挺熱情的。
大家一直在說話,我們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說要走。
再說,桌上那麼多美味,我要是不吃幾口豈不是可惜嗎。
我雖然經常在小姨的店裡打工。
但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們都是在後面吃飯。
或者是客人們都走完了我們才吃飯。
難得做一次客人。
我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咯。”
這倒符合寧小秋的邏輯。
寧小秋手腳麻利的給阮醒將小姨準備的飯菜盛了出來。
他明明要了粥的,可是…沒有。
全是披薩,牛排。
小姨這腦子,這牛排冷成這樣,還怎麼吃?
“那個…沒有粥誒。
不然我去樓下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阮醒嘆口氣:“你問問護士哪裡有微波爐,給我熱一下吧。”
這樣,寧小秋去跑腿回來後,眼看着阮醒不情願的吃了一塊披薩。
剩下的自然不能浪費,她
tang負責全部接收了。
“大晚上的,你吃這麼多也不怕撐着。
你都胖成這樣了,還這麼能吃。”
“反正都這麼胖了,我還怕自暴自棄不成?”
“自暴自棄?”阮醒挑了挑眉。
“你這詞兒用的非常恰當
只有醜女人才適合用自暴自棄這四個字。”
寧小秋當即吐血五公斤。
她捶胸頓足各種想死。
果然是交友不慎啊。
阮醒這燒退的很慢。
當天晚上打完吊針還是39°4。
阮醒說要回去。
可寧小秋哪裡能同意呢。
“你這都趕上火星的溫度了。
你回去了萬一把孫無敵他們燙死怎麼辦?
自己發燒了就別去霍霍別人了。
你今晚就住醫院裡吧。”
阮醒咳嗽了兩聲:“我不願意一個人在醫院裡呆着,太悶。”
“我不是人啊?”寧小秋撇嘴。
“我在這裡陪牀。”
這樣,阮醒痛快的就躺下了。
晚上,寧小秋去借了一張行軍牀在屋裡支了起來。
看她各種鼓搗後終於將行軍牀支開。
她屁顛顛的仰頭看向阮醒:“你看我,多厲害多厲害。”
阮醒手指在鼻子下搓了搓。
“哎,我家寧小秋呀,果然是個真男人。”
寧小秋嘴角各種抽搐後有種想要掐死阮醒的衝動。
“看什麼看,別用你這張大臉盯着我,我說錯了嗎?”
“臉大?你說誰臉大呢。”
“你唄,不過你也不必自卑。
臉大怕什麼,別人的都叫臉,你的叫plus。”
寧小秋覺得今晚一定會被阮醒氣的鮮血耗盡而死的。
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讓他一個人在醫院裡寂寞死算了。
她往牀上一躺,直接懶得搭理他了。
可他卻笑嘻嘻的道:“生氣了啊?我還沒吃藥呢。”
一聽沒吃藥,她直接坐起來拿着藥去給他喂藥去。
算了,她就這個命兒,認命吧。
有一次上新浪微博,看到了一個很熱的話題。
怎麼證明你跟你的死黨真的是死黨。
各種神回覆啊。
比如:我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她面前放屁摳鼻孔。
比如:他罵我‘去你媽的’,我回個‘×你大爺’後,兩人相視一笑。
比如:就是他開槍打了我,我也相信他是走火了。
當時她只是看了一下而已,並沒有回覆。
可現在她仔細想了一下。
就是他罵她是狗,她能旺旺叫兩聲給他聽。
哎,她覺得她天生就是個犯賤的命兒。
自從小時候讓他給自己寫作業,後來被賴上給他做小跟班後。
她就真是沒有寧日啊。
十一點多,寧小秋簡單的洗洗臉躺行軍牀上準備睡覺。
掏出手機瞅了一眼,竟然有三個短信。
都是陸子桓發來的。
第一條:我已經安全回來了,今晚很愉快,謝謝你。
第二條:阮醒目前情況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
第三條:睡了嗎?
寧小秋咬脣想了想,回覆了一下。
‘陸老師,阮醒目前還在高燒。
明天還要繼續輸液。
他在住院,我在陪牀。
很晚了,陸老師早點睡吧,晚安。’
見寧小秋在玩兒手機。
阮醒側眼斜她:“幹嘛呢?大半夜的還玩兒手機。”
“陸老師給我發短信,問你情況怎麼樣。
我告訴他一聲。”
“切,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寧小秋放下手機:“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人家關心你呢。
你少在這裡不知好賴。
趕緊睡你的。”
阮醒將被子往身上一拉。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蠢,怎麼會想到這麼個辦法來阻止她呢。
傻貨。
哎,跟寧小秋在一起呆的久了,腦子都不靈光了。
半個多小時後,寧小秋實在是睡不着。
她翻身看向病牀上的阮醒。
“阮醒,睡了嗎?”
“沒,怎麼了?”
“我睡不着。”
阮醒咳嗽了兩聲:“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呀,就是蚊子太多了。
醫院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蚊子啊。”
也對,寧小秋怎麼會想什麼呢。
她是從不喜歡動腦子的生物。
“誒,你覺得我跟陸老師兩個般配嗎?”
寧小秋說着就翻身趴到了行軍牀上側頭看他。
阮醒睜開眼睛瞪她:“你說什麼?”
“我問你,我跟陸老師般不般配。
我倆站在一起是不是男才女貌的呀。”
阮醒心怵然縮了一下:“寧小秋。”
“恩?”
“別做夢了啊,好好睡吧。”
“我沒做夢,你怎麼老是這麼看不起我啊。
我跟你說哦,今天陸老師跟我表白了。”
寧小秋偷偷咧嘴笑了笑。
不過這笑容阮醒並沒有錯過。
見她偷偷歡喜的樣子,阮醒心裡真的是警鈴大作。
“你喜歡他?”
“那麼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呢?
我就是覺得,跟這樣優秀的男人在一起會有壓力。
他的笑容很溫柔。
他的眼神也很深邃。
可是,我看到的,別的女孩兒也能看到。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的溫柔和深邃不是僅僅針對我一個人。”
寧小秋憂愁的翻身看向天花板。
“你知道嗎,其實我覺得我跟陸老師一點也不般配。
我最害怕的就是那種優秀的迷倒萬千少女的男人。
因爲喜歡他們的人太多。
我會沒有安全感。”
聽到這裡,阮醒就覺得心裡放鬆多了。
他坐起身盤膝看向她。
寧小秋看他:“你怎麼起來了?”
“你這智商,跟陸子桓在一起的確不合適。
陸子桓是個聰明人。
你會跟不上他的世界的。”
“我也挺聰明的呀?”
“你確定你不是在侮辱‘聰明’這兩個字嗎?”
“阮醒。”寧小秋暴喝一聲。
阮醒手比到脣邊:“噓,小點聲,這裡是醫院禁止大聲喧譁。”
寧小秋吐吐舌,聳肩。
“我在跟你討論我跟陸老師的事兒。
你老是羞辱我做什麼?”
“好,我就跟你討論一下。
今天陸子桓怎麼跟你表白的?”
“他就說他第一眼看大我的時候,就覺得我很不一樣。
他很喜歡我。”
“你怎麼說?”
寧小秋嘟嘴:“我能怎麼說呀。
我當時都被嚇傻了。
男神跟我表白。
我的心差點從嗓子眼兒裡衝出來。
什麼也說不了呀。
不過陸老師很體貼,他說給我時間讓我好好考慮。”
“恩,很好。”阮醒點頭,沒有答應就好。
“先不要答應就對了。”
“爲什麼?”
“我問你,你瞭解陸子桓嗎?”
寧小秋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算了解,就知道他是男神。”
“恩,你爸說這個人家境不錯,人品不錯。
學校的女聲都喜歡陸老師稱他爲男神。
你覺得他溫文儒雅,眼神深邃。
這就是你對他的全部瞭解吧?”
寧小秋嘟嘴,他怎麼說的那麼對呢?
“寧小秋,以我對你的瞭解,我不可能分析錯。
你覺得自己喜歡他,也不過就是因爲大家天天說這個男人有多帥多帥。
你就跟風似的也覺得自己非常的喜歡他。
可是有件事情很重要。
其實你完全不瞭解他。
男神也不是沒有缺陷的。
你都不跟他深入瞭解一下,就接受他的追求,未免太輕浮了。
還有,他對你瞭解也不夠深。
可卻就直接追求你了。
這在我看來只能證明這個男人不夠穩重。
如果他夠穩重,起碼會深思熟慮後再做出決定。
你覺得呢?”
寧小秋吃驚的看向阮醒。
她竟然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這樣不能算陸老師不穩重吧。
陸老師說對我是一見鍾情。
世界上不就是有這麼奇妙的愛情嗎?”
“你覺得一見鍾情之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什麼?”
阮醒舉出兩根手指:“閃婚,閃離。”
寧小秋打個冷顫。
“我告訴你,男人和女人結婚。
瞭解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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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有瞭解彼此,才能知道對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可以清楚的避開對方的死穴和要害。
不會輕易傷害對方。
所以,結婚之前相處的時間很重要。
就像我跟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今天會拉牛糞還是馬糞。
到這種程度,纔是最好的時機。”
“我怎麼這麼不愛聽你說話呢。”寧小秋白他。
阮醒呲牙一笑:“這只是個比喻嗎。
我就是要告訴你,別傻乎乎的跟風。
等到將來後悔的時候哭都沒有地方哭。”
“那我該怎麼做?”
“什麼也不用做,暫時不給答覆。
觀察他,瞭解他,考驗他。
丈夫是一個很神聖的職業。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在你身邊這個丈夫的崗位任職的。
別的事兒我都能馬馬虎虎的跟你一笑而過。
但是這事兒不行。
寧小秋,你聽我的吧。
我絕對不會害你的。”
寧小秋連連點頭,阮醒就是這樣可靠。
經他一點撥,她的煩惱完全沒有了。
倒頭就能呼呼大睡了。
阮醒倒是睡不着了,白菜太少豬太多。
他一個農夫真是防不勝防啊。
清晨,寧小秋睜開眼睛的時候,阮醒居然不在病房。
她打個機靈坐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
可裡面沒有人。
她來到病房外轉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阮醒的人影。
這下她可急壞了。
阮醒還發着燒呢。
這可怎麼辦啊。
她來到護士站,急的眼眶裡都是淚。
“護士姐姐,阮醒他怎麼不見了。
他還發着燒呢。
這樣跑出去不會有事吧?”
值了一晚上班的護士頂着個黑眼圈看了她一眼。
“你昨晚睡的太死了。
我們進去給他量了三次體溫,你一點也沒反應。
他的燒已經退到37°4了。
別哭了,沒事兒啊。”
“寧小秋。”護士的安慰聲纔剛結束。
阮醒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寧小秋回頭就看到阮醒手裡提拉着盛着早餐的袋子。
她急了,直接上前喝道:“你這…你怎麼不把我叫起來去買啊。”
“你睡的跟被豬上了身似的。
誰叫的醒你。”
後面護士站的護士倒是噗嗤笑了。
寧小秋臉那個紅呀…
護士道:“現在的小男女朋友們可都真會編排人。”
“護士姐姐,這賤貨絕對不是我男朋友,你誤會了。”
她上前一把拎起阮醒手裡的飯菜就進了病房。
丟死人了。
吃過早飯後,阮醒又輸了兩瓶液兩人才離開醫院。
阮醒還開車小姨的車,寧小秋咋呼道:“你昨天怎麼把車子開進醫院的,多危險呀。”
“我是發燒,又不是眼瞎。”
寧小秋嘴角抽搐,抽搐。
好,算她狗咬呂洞兵。
這個阮醒,燒死算了。
回到學校,寧小秋送阮醒會宿舍休息。
看着阮醒進了宿舍後,她才轉身離開。
她屁顛屁顛的回了宿舍。
一進門就欣喜的喊道:“妞子們,姐姐我回來了。”
可是…宿舍裡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好。
青青直接從她牀上起來冷着臉走近她,擡手就掌摑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