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馮唐兒冷笑一聲。
“在你眼裡,我馮唐兒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我真的不禁想問一聲。
趙淳熙,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屋。
值得我在你面前炫耀?”
“糖兒。”馮天明輕喝了一聲添。
病房裡的氣氛一度尷尬到不行。
趙淳依拉住趙淳熙:“好了,哥,別說了。”
馮初七拉住馮唐兒:“姐,別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趙淳熙冷哼:“一家人會把我逼到走投無路嗎?
我媽再混,當初她爲了我能夠回阮氏工作也去求了阮政塵。
要怎麼樣對我媽是我們的事情。
你憑什麼自以爲是的爲我們好?”
“是嗎?”馮唐兒咬牙:“好,趙淳熙。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成全你。
你媽的案件還沒有最終宣判。
我可以讓阮政塵撤銷一切對你媽的指正。
但我需要你給我寫一個保證書。
從現在開始,你看管好你母親。
不允許你母親以任何名義***擾我父親。
還有,不允許她再向我妹妹馮初七施加任何暴力。
不允許她以任何方式向馮初七討要錢財。
所有你母親的賬務,全都由你一個人一力承擔。
還有,當初我爸跟你媽離婚的時候。
我妹妹是判給了我父親的。
而你們雖然也判給了我父親。
但你與我父親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這麼多年來你母親一直都沒有工作。
我父親沒有養活我。
但卻將你跟淳依撫養成人。
你們上學的一切花銷全都是我父親給的。
我希望你們能夠償還我爸這些撫養費。
另外我幫你母親還掉的那七十萬,希望你能如數歸還。
我不會像高利貸那樣要求你們還百分之四十的利息。
我只要求你們按照銀行利率給付。
這些都不是什麼非分的要求吧?”
趙淳熙一副冷漠的眼神看向馮唐兒:“好,我給你寫欠條。”
“除此之外,因爲你母親揹負着一身的債務,可能隨時會去公司裡胡鬧。
加上我們現在的關係的確夠尷尬。
作爲阮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我可能會要求阮政塵開除你。
當然,他不再做阻止你找工作的事兒。
自此以後,大家劃清界限,互相不要往來。”
趙淳熙握拳竟是被馮唐兒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馮唐兒也絲毫不退讓的揚頭看向比她高一頭的趙淳熙。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初七拉住馮唐兒的胳膊就哭了起來:“姐,別這樣。
我哥也是一時氣糊塗了。
他是太孝順了纔會這樣的。
他不是故意要指責你的。”
“初七,我不是誰的出氣筒。
不是你們開心的時候跟我笑,不開心的時候朝我嚷的垃圾桶。
一直以來,我自認爲對你們的好已經問心無愧。
是,我是嫁了一個有錢男人。
可這難道是罪嗎?
趙淳熙每次只要提到我老公,總是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
我老公他做錯了什麼?
不過是在我傷心的時候陪着我。
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撫我。
在我受氣的時候幫我收拾欺負我的人。
趙淳熙他以爲從前我一直受李玉華的欺負。
那我以後也就一定要一直受欺負。
在他的潛意識裡,受欺負的我是弱勢羣體。
所以,在我受欺負的時候他會出面幫我。
我感激他。
但當我不再是弱勢羣體的時候。
我可以翻身將欺負我的惡勢力壓制的時候。
對趙淳熙而言,我就成了攀附權貴的代名詞。
他鄙視我,看不起我。
就好像我有多噁心一般。”
馮唐兒說着憤慨的看向趙淳熙。
“你摸着良心問問你自己。
開始,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個可憐蟲。
被父母拋棄無人管的弱勢羣體。
你幫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的善良。
特別的深明大義。
可現在,我有了依靠,不需要任何的幫助了。
你的善良在我這裡來說就狗屁不
tang是了。
所以你就看不起我了。
告訴你,趙淳熙,我從來沒有後悔自己嫁給阮政塵。
他給我的家的溫暖是所有人都給不了我的。
你覺得我趨炎附勢也好。
你覺得我攀附權貴也好。
我喜歡那個男人。
只要那個男人不拋棄我,我就會一直守在他身邊。
你願意怎樣想是你的事情。
但從現在開始,我要跟你劃清界線。”
趙淳熙點頭:“好,這樣也好,你這高貴的阮總夫人我一介小小的平民怎麼能高攀的起。
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馮唐兒握拳,看看趙淳熙諷刺別人時又將自己彰顯成了弱勢羣體的樣子。
她整個人都覺得厭煩極了。
好,既然他這樣,她就偏要好好氣氣他。
“沒錯,你一個普通人,憑什麼跟我做親戚。
你有一個賭博成性的媽。
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高傲成這樣。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也敢指責我。
告訴你好了。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還有,把你剛剛說的那句已經有喜歡的人,不會再愛上誰的話收回去。
被你愛的人一定會覺得被你這樣的人愛很噁心。
你根本就誰也不愛,你只愛你自己,愛你自己的面子。
我就不妨直說好了。
如果從現在開始,沒有任何一個人幫你。
你就單單隻靠你自己的本事跟你媽去還債的話。
你跟你媽早晚變成乞丐。
不信咱們就走着瞧。”
“糖兒姐。”趙淳依終於聽不下去了:“你爲什麼要這樣說我哥。”
“你難道不覺得我說的沒有錯嗎?
不然你爲什麼會一直聽到現在才阻止我?
你哥本來就有滿肚子的假英雄主義。
他覺得自己做的事兒都是正值的,高尚的。
一樣的事情別人做就是虛僞的,噁心的。”
“別說了,糖兒姐你別說了。”趙淳依咬脣哭了起來。
“作爲我媽的兒子,我哥擔心我媽並沒有什麼錯啊。”
“他擔心你媽憑什麼要對我發火?
我算是個什麼?憑什麼要被他隨意的呼來喝去。
你們真的以爲做這個決定的我就好受了嗎?
你們以爲我沒有想過我會招來怎樣的埋怨嗎?
可是能怎麼辦。
淳依,你告訴我,你媽還能戒的了賭嗎?
如果不讓她進去的話,將來你們三個要怎麼辦?
你們真的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輩子替你媽還債嗎?
才幾天的時間,她就輸掉了一百一十萬。
高利貸啊,一次又一次的。
我也是掂量了好多次。
纔在她對自己的親手女兒下死手的時候下的決定。
她差點殺了初七是事實。
被傷害的人不是趙淳熙,被迫母子分離的人也不是他。
他怎麼去體會初七的痛?
好啊,他不是孝順嗎,他不是善良嗎,他不是英雄主義嗎。
我就成全他。
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大孝子能撐到什麼時候。”
趙淳熙還沒有離開,馮唐兒已經轉身跑出了病房。
初七看了看滿屋子的人,轉身追了出去。
她在電梯口攔住了馮唐兒:“姐,你原諒我哥。
他不是故意的。”
馮唐兒揉了揉初七的手。
“初七,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初七搖頭:“人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我做錯了,所以犧牲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我媽也做錯了,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要付出代價。
我知道,你的確是爲了我們好。
但作爲我哥,他或許真的會擔心我媽一把年紀在牢裡無法過下去。”
“我明白。”馮唐兒抿脣笑着點頭:“所以我決定了,就按照我說的做。”
“你真的要把我媽放出來?”
馮唐兒點頭。
“那萬一她又去賭呢?”
“這就與我無關了。
李阿姨是個有福氣的人,有一個孝子。
他的兒子應該會去償還她的債務吧。”
初七反手握住馮唐兒的手。
“姐,就一點,不要開除我哥好不好。
他的壓力真的很大。”
馮唐兒嘆氣:“好,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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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不,不用,你幫我去安撫爸爸。
你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
馮唐兒離開病房後給阮政塵打了個電話。
阮政塵本來就在樓下等她,他很快將車子開到樓門口。
上了車,她沉默了片刻道:“阮政塵,幫我把李玉華放出來吧。”
“嗯?”
她垂頭嘆着氣將剛剛與趙淳熙吵架的事情說給阮政塵聽。
阮政塵冷笑一聲:“這有什麼難的。
看來趙淳熙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
“怕的是他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當天晚上,阮政塵就給律師打了電話,將李玉華保了出來。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給趙淳熙打電話,讓趙淳熙去領人。
趙淳熙心裡是打了個挺的。
可昨天決裂的話依然說出口,似乎什麼理由再反悔了。
他在警察局門口徘徊了近半個小時才走了進去。
簽字畫押後將李玉華暫時保了出來。
李玉華在警察局裡一直都老老實實的。
可出來後就開始問趙淳熙:“爲什麼現在纔來保我。
我差點以爲你們都不管我了。”
趙淳熙一把握住她雙肩,彎身與自己的母親視線齊平。
“媽,你還想不想要我這個兒子?”
“你說的社麼規劃,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要你的話誰來給我養老送終,幫我還債?”
趙淳熙點頭:“那好,我幫你還債,但是你答應我。
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一定要把賭戒掉。
別再去借高利貸,別再想着翻本。
以前輸掉的就當我們該欠下的債。
從現在開始,你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着,哪裡也不要去,行不行?”
“你這是在嫌我給我添了麻煩?”
趙淳熙煩躁的大喝:“你到底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你快要把我跟淳依逼死了你知不知道。
媽,就當我求你,你放過我們兄妹倆行不行。
我們不求你別的,就求你安生度日。”
李玉華也煩躁了起來,一把將趙淳熙的手擺開就往前走去。
“行了,知道了。
你怎麼來接我也不叫輛車。
這麼熱的天,我還要跟你一起走回去不成。”趙淳熙嘆氣搖了搖頭。
錯的已經錯了,現在他只求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
不管怎樣,他都要硬着頭皮撐下去。
絕對不能讓糖兒看了自己的笑話。”
兩個星期後的週日,馮唐兒正躺在牀上睡懶覺,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見是顧星雨來電,她煩躁的嚷了一聲:“煩死了。”
一旁的阮政塵睜開眼將她順勢摟進了懷裡:“怎麼了老婆。”
“梨花帶雨幹嘛給我打電話。”
阮政塵渾身弦兒拉緊:“這個顧星雨,不糾纏我怎麼反倒又糾纏起你來了。”
馮唐兒嘟嘴捧住自己的小臉兒轉頭看阮政塵。
“總不會是顧星雨忽然間發現我纔是真愛吧。”
阮政塵伸手推了她的腦袋一記:“想什麼呢你。”
在顧星雨的電話第二遍打來時,馮唐兒接了起來。
“星雨啊,這麼早。”
“糖兒姐,不早啦,都九點了。”
“有事兒嗎?”馮唐兒心中暗咒了一聲。
一個天天吃喝玩樂的女人哪裡會懂她這天天上班好不容易趕上週六日的女人的痛苦呢。
“糖兒姐,我想約你看電影,你有時間嗎?”
“抱歉哦,我難得休息,有些懶不想動呢。”
“啊,這樣啊,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我買了好些零食,去你家跟你一起過週末可以嗎?”
她很想說不可以,可接着就聽顧星雨道:“對了,我還買了許多政塵哥愛吃的菜呢。
聽政塵哥跟我媽說,你廚藝相當了得,我好久之前就想品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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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就出發咯。
糖兒姐你趕緊起來吧。”
顧星雨自說自話的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阮政塵用枕頭矇住臉:“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孩子。”
“這不,正在讓你見識嗎。”
馮唐兒聳肩笑了笑起牀穿衣:“阮政塵,我以後不會一輩子都要受顧星雨的摧殘吧。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從你的世界裡消失掉?”
“哦,我明白了我老婆的意思。
你是想讓我將顧星雨處理掉是嗎?
那要不我找黑社會的…”
馮唐兒連
忙捂住他的嘴:“犯法的事兒不許做。”
她說完哼的一聲下牀洗漱去了。
阮政塵揚脣笑了笑,可隨即笑意就斂去。
這個顧星雨到底在打着什麼鬼主意呢。
看來,他得重新警告一下這個女人了。
顧星雨十點不到就到了。
馮唐兒親自去開了門。
看顧星雨拎着大包小包的,馮唐兒嘴上雖然說:“星雨,你來就來唄,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家裡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
可她心裡卻在想,拿着別人的錢裝好人。
未免有些太會借花獻佛了吧。
“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來家裡做客。
我也總不能空着手。
政塵哥不在家吧。
沒在樓下看到他的車呢。”
“在呀,昨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了。
司機把我們送回來的。
車子在地下車庫。”
顧星雨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
“是嗎,那我去看看他。”
馮唐兒一把拉住了她:“政塵在洗澡,你這樣去不好吧。”
“啊,這樣啊。”
“你想吃什麼,跟我進廚房來吧。”
“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做哦。”
馮唐兒硬把她拉進了廚房:“在我們家裡,沒有什麼大小姐和大少爺。
不會炒菜沒關係,我摘菜,你洗菜。
我想洗菜你一定會的,這世上除了白癡,誰能連個菜都不會洗。”
顧星雨有些老大不樂意的跟進了廚房。
見馮唐兒在摘菜,她就蹲在一旁看。
看了一會兒後,她神秘兮兮的問道:“對了糖兒姐。
你不是說你好像懷了小寶寶嗎。
你有沒有去查啊。”
“哎呀,那天一忙我都給忘了。”馮唐兒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算了,過幾天再查吧。
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了。”
馮唐兒心中偷笑片刻。
你越是着急,我便越是不告訴你。
阮政塵出來的時候,馮唐兒第一道菜都已經下鍋了。
他懶得搭理顧星雨,所以故意在房間裡看了一會兒新聞。
見阮政塵出來,顧星雨整個人都興奮了一下。
“政塵哥哥,我在做飯哦。
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
我可是第一次進廚房做飯呢。”
阮政塵側頭看了看:“爲什麼我只看到我的妻子在忙活。
你不是站在一旁看呢嗎?”
“我是在學呀。”
她很想聽阮政塵讚揚她一句,只可惜,阮政塵的欣賞全都給了馮唐兒。
她心裡真的很不爽。
會做飯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嗎。
趁着阮政塵出來。
顧星雨也連忙從廚房開溜。
馮唐兒鄙視的白了顧星雨的背影一眼。
她這是遭的什麼罪呀。
大週末的居然要伺候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吃吃喝喝。
吃過飯後,顧星雨繼續提議去看電影。
阮政塵的手搭在馮唐兒肩上:“我們夫妻難得過過二人世界。
這電影還是免了吧。
我們都沒興趣。”
“可是…”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阮政塵打斷顧星雨的話,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電話掛斷後,他走了後來對顧星雨道:“我們有事要出去一下。
你找別人陪你去看電影吧。”
阮政塵拉着馮唐兒進去換衣服。
她偷偷問道:“真有事假有事?”
“真有事,東窗事發了。”
“恩?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