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想要什麼條件?”
趙淳依有些緊張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阮政塵勾脣一笑。
“簡單,拍幾張糖兒與你哥一起吃飯的照片發給我。
最好是…動作有些曖昧的。掇”
趙淳依看着阮政塵近乎邪魅的笑容。
手顫了一下:“姐夫你爲何…勻”
“怎麼,做不到?
你媽欠下的債務,你這輩子還能還得上嗎?
你真的確定自己有這個本事?
只要你答應了我這個條件。
我非但可以幫你們解決掉你媽這個大麻煩。
更可以讓你進潞城最好的電視臺工作。
這個條件可是相當誘人。
對你來說絕對是隻贏不賠的好買賣。”
趙淳依想也不想的搖頭。
“不行,我怎麼能因爲家裡的事兒再傷害我姐?
阮總,我實在不懂。
你不是我姐的丈夫嗎。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傷害嗎?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
那麼她就相當於同時被家人和愛人拋棄了。
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你會逼死她的。”
趙淳依不敢大聲嚷。
她知道,馮唐兒就在門外辦公。
阮政塵將手中的筆放下。
“你的意思是,我的條件你不肯交換?”
“對。”趙淳依很認真的點頭。
“那你要如何纔會願意交換?
開個價碼吧。
一千萬?
兩千萬?”
趙淳依無語一笑。
她上前將剛剛的筆記和錄音放到了桌上。
“虧我以爲阮氏集團的總裁與現在商業場上的大老闆有所不同。
看來都是一個樣兒的。
如果你不想跟我糖兒姐在一起了。
你大可以跟她直說。
她從小到大被傷害的已經成了習慣。
或許你的背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傷害她。
我知道,人起碼要有最基本的良心。
她的爸爸是怎麼對我和我哥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人重在知恩圖報。
不管你的條件多麼的誘人。
我都不會跟你一起同流合污的。
這是我今天採訪你的所有資料。
還給你。”
趙淳依給他深深的鞠躬,轉身高傲的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阮政塵呵呵一笑:“站住。”
趙淳依回頭看向他:“阮總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
“阮總?怎麼,我不是你姐夫了?”
趙淳依看着他的表情,嚴重的有些犯暈了。
什麼情況。
他現在的樣子與剛剛的邪惡完全不同。
“過來把資料拿走吧,你合格了。”
趙淳依凝眉,什麼意思啊。
“別愣着了,你明天就可以去港城電視臺報道了。”
趙淳依咬脣:“這…我不會爲你做任何事兒的。”
“剛剛是我對你的一個考驗。
糖兒一直都說你與你媽不同。
你是善良的孩子。
我想要看看,她口中所謂的善良的孩子能有多好。
所以考驗了你一下。
我就想看看,爲了自己的利益。
你這個所謂糖兒信任的人會不會背叛她。
恭喜你,你過關了。
糖兒沒有看錯你。
我已經給港城電視臺的臺長打過招呼了。
一會兒你先跟着門口的林秘書一起去見臺長一面。
記住了,上崗後要低調些。
爲了不要讓別人排擠你,在背後說你閒話。
你最好不要說出跟我的關係。
另外,有事兒你給糖兒打電話。
她會罩着你的。”
趙淳依覺得有些飄飄然的。
這一會兒的功夫一下一上的,心情像是在坐過山車。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她竟然有些不敢接受。
趙淳依上前將資料拿起,有些緊張。
“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
“還有問題?”
趙淳依撓了撓頭頂。
“我就是有些想不通,姐夫爲什麼要幫我這麼多。”
“你不是叫我一聲姐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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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去電視臺工作的事兒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你姐可是說,你的專業知識非常好。
你不會給我丟臉吧。”
趙淳依興奮的搖頭:“不會,絕對不會的。
謝謝姐夫對我的幫助。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姐夫的大恩大德的。”
“好了,別說好聽的了,走吧。”
“恩,姐夫再見。”
趙淳依離開阮政塵辦公室。
跑出去就緊緊的抱住了馮唐兒。
她都有些想要哭了。
坐在座位上的馮唐兒都被她弄蒙了。
“怎麼了?淳依。”
“糖兒姐,你簡直就是我的大恩人。
我得怎麼謝謝你才行啊。”
“說什麼呢你。”馮唐兒抿脣笑了起來。
“姐夫幫我找了份工作。
在港城電視臺。
那是多少比我厲害的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我…
總之,姐,真的非常的謝謝你。
我一定會努力的。
不會給你和姐夫丟臉的。”
馮唐兒揚了揚眉,看來,她經受住了考驗。
昨晚,阮政塵說她傻。
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善良。
其實她是不知道,人的內心有多邪惡。
她說不信。
阮政塵就說:“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她說:“可以,賭什麼?”
他說:“明天我就給你妹妹一個考驗。
看她能不能禁受得住誘惑。
在你和利益面前。
你看她會選擇你還是利益。”
“她會選我。”
“是嗎?那我就賭…她會選擇利益。”
“那如果淳依經受住了考驗呢?”
“我就介紹她去港城電臺工作。”
在阮政塵的世界裡。
沒有人不會爲了利益折腰的。
“一言爲定。”
想起昨晚兩人的賭。
馮唐兒聳肩,暗自開心。
她拍了拍趙淳依的肩膀:“加油好好幹。”
“恩,姐夫讓我現在就去找林秘書帶我報道。
那我…”
“快去吧,咱們回頭再約。”
趙淳依離開後,馮唐兒進了阮政塵的辦公室。
她依靠在門邊抱懷:“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
阮政塵向後依靠,腳自然的翹到了桌子上。
“不要以爲趙淳依這樣,全天下的人就都是這樣的。
不過不可否認。
對於趙淳依,你沒有看錯人。”
馮唐兒抿脣笑了起來。
“我沒有多少朋友的。
周知和淳依,僅此而已啊。”
阮政塵起身:“在辦公室裡坐的筋骨都有些發緊了。
走,出去走走。”
“好啊,正好我也悶的慌。”
“怎麼,你忙完了?”
難得的,竟然他一說出去,她就痛快的答應了。
這可完全不像是她的風格。
“是啊,今天沒什麼事兒可做。”
“哎,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今天白給你發工資了?”
馮唐兒吐舌:“是你的公司裡沒有工作給我做。
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哎喲,你這總裁夫人做的。
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啊。
一點都不爲自己老公的公司操心。
真是的…”
馮唐兒白了他一眼。
“你一在國外唸書的人。
中國文化懂的倒不少嘛。”
“炎黃子孫該有的基本素養,我都有。
他們沒有的,我也有。
你以爲豪門出身的子女真的那麼容易啊。
他們付出的辛苦,往往是你們所不能承受的。
別看我們表面風光。
誰沒有刻苦過呢。
現在有多少人都希望能夠嫁入豪門。
大概是以爲豪門真的很簡單。
可是真的嫁進去了纔會發現。
做豪門的兒媳哪是那麼容易的。
於是,開始覺得豪門裡的生活太苦。
不是公婆不待見。
就是老公經常夜不歸宿。
甚至有的時候還能看到自己老公與某某明星的緋聞。
然後,慢慢就傳出來這樣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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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深似海。
可她們也不想想,想要在海里不被淹死。
誰不得先把游泳學好?
她們在豪門承受的痛苦。
她們的豪門老公都承受過。”
馮唐兒往他身邊湊了湊。
“阮總,你這是在提醒我。
將來你極有可能會與某某明星傳出緋聞?”
阮政塵擡手敲了她腦袋一記。
“你這丫頭,聽話怎麼也不會聽意呢?
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在告訴你。
作爲一個大公司的總裁。
我既然能夠擔得起這個公司。
那就必然是在背後付出了努力。”
馮唐兒隨意的抱懷:“我知道的。
不是都說了嗎。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天上根本就沒有餡餅兒。
因爲神仙都是不吃飯的。”
阮政塵被馮唐兒的話說的無語一笑。
她的理解倒也深刻。
跟神仙都車上關係了。
接着,馮唐兒就努嘴一笑。
“豪門真的深似海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好啊。”
馮唐兒努嘴,她也沒覺得嫁給阮政塵有什麼啊。
不就是找個男人過日子嗎?
難道是因爲兩個人之間沒有愛的原因嗎?
不應該吧…
“那是因爲,你沒有惡婆婆。
也沒有爲了利益而不接受你的討厭的壞公公。
所以你當然感覺不到壓力。
我對你散養的,你一定覺得過的很爽吧。”
馮唐兒歪嘴一笑:“是挺爽的。
有錢花,有好吃的,有房子住,有豪車開。
換做不勞而獲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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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覺得不爽嗎?”
阮政塵抿脣笑着。
不勞而獲?
她似乎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花過他一分錢吧…
這就是她跟別的女人不同的地方。
對別的女人來說。
阮政塵代表的就是兩個字,金錢。
而對馮唐兒來說,阮政塵代表的也是兩個字…男人。
甚至連個她心愛的男人都算不上。
不然怎麼會他已經對她表明了心跡。
可她卻完全不給任何的迴應呢。
“我們往哪兒走啊?”
下了樓,馮唐兒站在公司門口各種看。
這大熱的天兒,能去哪兒呢。
“你沒有想去的地方?
要不我帶你去健身?”
馮唐兒想了想:“我們去醫院吧。”
“看你爸?”
“恩。”
“可以,走吧。”
阮政塵拉着她去了地下停車場。
兩人開着車沒多會就來到了醫院。
來的路上,阮政塵笑道:“本來想運動運動的,結果還是開了車。
現在的年輕人,基本上都已經不會走路了吧。”
“要不,你把我送到醫院後。
你自己去健身房吧。”
“不用了,我也懶得去鍛鍊。”
到了醫院,兩人一起上樓。
下了電梯後,阮政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馮唐兒愣了一下。
阮政塵笑了笑:“走吧,老婆大人。”
她甜甜的笑了笑,沒有拒絕他的手。
病房裡,馮天明正躺在病牀上輸液。
見馮唐兒帶着阮政塵一起來了。
他顯得很是拘謹。
馮初七在陪牀。
只是她看起來很是安靜。
這一前一後的差距讓馮唐兒有些接受不了。
儘管她一直在勸說自己。
這人是要經歷了事情才能長大。
可馮初七也變化的有些太離譜了。
“糖兒,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
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
馮唐兒點頭:“這會兒剛好不那麼忙。”
阮政塵緊了緊握着馮唐兒的手。
馮唐兒連忙道:“之前的幾次見面都有些不愉快。
這次,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吧。
這位是阮政塵,我的…愛人。”
阮政塵很自然的抿脣:“你好。”
馮天明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尷尬。
“你好,阮總。”
馮唐兒看兩人着實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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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對阮政塵道:“今天中午我想在這裡陪我爸一起吃飯。
你能幫我去買些吃的來嗎?”
“好啊,想吃點什麼?”
“恩…你看着買些清淡的,適合我爸的吧。”
“好。”阮政塵對馮天明點頭離開。
阮政塵離開後,馮唐兒在病牀邊坐下。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昨天剛做完化療,倒是還好。
你就放心吧。”
馮唐兒點頭,“李阿姨最近沒有來過嗎?”
“天天不見個人影。
初七說,已經三四天沒有見過她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不過,不管她忙什麼,我都管不着了。
婚也離了。
現在我跟她之間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初七這孩子。
她還這麼小。
要是我沒了,這孩子以後可該怎麼辦呢。”
馮唐兒伸手拍了拍初七的肩膀:“初七,你願意跟我談談嗎?”
馮初七仰頭看她,好半響後點了點頭:“好。”
她站起身出了病房。
馮唐兒對馮天明道:“我跟初七出去走走。
你休息一下。
如果一會兒阮政塵比我們回來的早。
你們兩個就先吃,不用等我們。”
馮天明點點頭,他拉住馮唐兒。
“糖兒,勸勸那個孩子。
讓她想開點。”
“恩。”馮唐兒點頭,轉身離開病房。
她與初七一起去了醫院邊上的咖啡廳。
她要了一杯拿鐵,給初七要了一杯牛奶。
馮唐兒笑了笑。
“初七,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來到這個世界時,其實我挺開心的。
因爲我有了一個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只可惜,這些年來咱們沒有太多的來往。
所以我沒能像個姐姐一樣照顧你。
從前,我一直憧憬能夠跟你,還有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一起吃頓飯。
我想,當我的父母離開這個世界後。
除了我的子女。
你們兩個就是我最親的親人了。
我們該保持好的關係。
只可惜啊,這些年,你不喜歡我。
也不願意與我來往。
甚至還因爲奶奶的房子而討厭我。
其實,我真的沒想着要獨吞奶奶的房子。
我只是不想要賣掉它而已。
對我來說,奶奶的房子有很不一樣的意義。
你或許不懂,但那是我與奶奶所僅剩的最後的回憶了。
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初七手握着牛奶杯看向她。
“我以前那樣對你,你不討厭嗎?”
“我不是說了嗎。
你是我的妹妹呀,我爲什麼要討厭你?”
“對不起。”初七垂頭。
馮唐兒笑了笑:“別跟我道歉,你沒有對我做錯什麼。”
“我跟爸去搶你的房子。
我還在街上打你。
我不聽你的勸告,離那些人渣遠點。。
如果那天我能聽了你的話,我現在就不會…”
初七抽泣的哭了起來。
馮唐兒看到了,她真的在懺悔。
用自己的血淚在懺悔。
馮唐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向前抻了抻身子握住了她的手。
難得有這樣一個好機會可以讓她痛痛快快的哭。
馮唐兒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的陪伴着。
而此時病房中,阮政塵提着幾個餐盒回到了病房。
見馮唐兒不在,他問馮天明:“糖兒呢?”
“糖兒與她妹妹聊天去了。”
阮政塵將東西放到了桌上:“那我去找找她。”
他轉身走到門邊,拉開門的時候就只聽馮天明道:“我認識你。
你是阮正純的兒子。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娶我的女兒。”
阮政塵回身冷漠一笑:“認出來了?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