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當然有中國名字。
我叫…”
里奧正要說,臥室的門卻是打開了。
阮政塵圍着一條浴巾從房間裡出來。
他邊走邊擦着頭髮:“剛纔門鈴響過,是飯菜來了…”
擡頭見看到里奧在掇。
他臉色瞬間冷了幾分:“誰讓你進來的。”
“是我呀。”馮唐兒上前甜甜的對阮政塵笑了笑。
“剛剛有人按門鈴,我也以爲是送外賣的來了。
結果打開門一看。
原來是里奧呢。”
阮政塵冷着臉將擦頭髮的毛巾往沙發上一扔。
“以後不要隨便給無關緊要的人開門。”
阮政塵自然的走到門邊打開門看里奧。
“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離開了。”
里奧站起身,有些尷尬的看向阮政塵。
“哥,我是自己一個人偷跑回國的。
在國內,我沒有認識的人。
你就收留我幾天不行嗎。”
“我跟你很熟嗎?”
阮政塵揚眉:“要我收留一個殺人犯的兒子。
我沒有那份心情。”
里奧垂頭,臉上有些沮喪。
馮唐兒見氣氛有些尷尬。
連忙打圓場道:“里奧來都來了。
就讓他一起吃完飯再走吧。”
阮政塵不依不饒的搖了搖頭目光落到里奧身上。
“你如果不願意自己走,我可以找保安來送你離開。”
里奧垂頭喪氣的站起身。
“好,我自己走,回酒店。
嫂子,我先走了,再見。”
馮唐兒點了點頭,抿脣笑了笑。
“恩,下次見。”
馮唐兒將里奧送到門口。
阮政塵將她一把扯回來,咚的一聲關上了門。
馮唐兒努嘴:“你這樣多不好,他會覺得很難過的。”
“我爲什麼要在乎無關緊要的人難不難過?
我出來前你們在聊什麼?
看你的樣子還很開心。”
馮唐兒吐舌:“沒聊什麼呀。
他纔剛進門。
我就是問他有沒有中文名字。
他說有,正要說呢,你就出來了。”
“你閒事管的太多了。
以後不要再問了。”
馮唐兒笑:“那是不是隻要你討厭的人我都要討厭呀?”
“當然,夫唱婦隨,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行了,別廢話了,快進去洗澡去,臭死了。”
馮唐兒撇嘴,誰臭了。
再臭他剛剛不也吃的很香嗎。
還吃了兩頓呢。
哼,過河拆橋。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阮政塵正坐在客廳茶几前啃雞腿看電視。
馮唐兒擦着頭髮走了過去。
她將毛巾往頭上轉着圈兒繫了一下坐下。
“真不仗義,也不等我一下。”
“等了你還有我吃的嗎?”
阮政塵擡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馮唐兒嫌髒的拍了拍他的手。
“哎呀,快拿開你的髒爪子。
人家剛洗的。”
該死的阮政塵怎麼這樣兒啊。
嫌她髒的是她。
往她臉上抹油的人也是他。
真是過分,討厭。
她快速的啃了一個雞骨頭扔到了他身上。
阮政塵反手又將雞骨頭丟回來。
馮唐兒不爽:“你好幼稚。”
“先丟骨頭的人是你。”
“我小啊,我是年輕人,可你都是老人家了。”
阮政塵臉一黑,他將肉往袋子裡一扔。
“你這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老嗎?
看來我得以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
我不老,我很行。”
他說着就已經把她推倒。
馮唐兒啊啊大叫着又踢又踹。
“阮政塵你個大瘋子,哎呀,別這樣。
我要吃飯,我好餓。”
“這麼大一坨小鮮肉在你面前擺着呢。
吃吧,來。”
阮政塵說着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你能更噁心點嗎。”
“當然,恩,我老婆真是香。
來吧,開始幹活兒啦。”
“別別別,阮政塵,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不是老東西,你是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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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帥哥。
你行,你能。”
“再加一句。”
馮唐兒想了想:“啊,小鮮肉,阮政塵。”
阮政塵挑了挑眉,從馮唐兒身上翻身下來。
他拽起雞腿繼續啃。
“不錯嗎姑娘,眼光很好,有前途啊。”
馮唐兒心中偷笑,小鮮肉阮政塵?纔怪呢。
真是不要臉。
吃過飯後,馮唐兒酒足飯飽的往沙發上一靠。
阮政塵側頭看她:“下午咱們去逛街吧。”
“去哪兒逛啊。”馮唐兒轉頭盯着他。
“我不是很愛逛街誒。”
“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我阮政塵可是從來不陪女人逛街的。
今天主動邀請你,你居然拒絕我?”
“瞎說。”馮唐兒忍不住笑,這麼說來倒是她的榮幸咯。
阮政塵拖着她站起身:“走啦,別耽誤了,再耽誤就晚了。”
恩?晚了?
逛街這種事兒還有個晚這一說嗎?
阮政塵不管那一些,推着她進去換衣服。
沒多一會兒,兩人整裝待發。
可是,明明說好了逛街的呀。
爲什麼阮政塵開着車連續經過了三家商場都沒有停車的意思?
這是要去哪兒逛?
非洲?
終於,在一家影樓門口,阮政塵停了車。
馮唐兒凝眉:“你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呢。
不是逛街的嗎?
怎麼在影樓門口停下了?”
“這不就是逛到影樓了嗎。
我們去拍婚紗照。”
“啊?”
“啊什麼啊。
結婚的時候總不能連個婚紗照都沒有。
再說你沒有覺得咱們家客廳裡少點東西嗎。
我覺得掛個男才女貌的婚紗照最合適不過了。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阮政塵說着已經下車了。
馮唐兒快速跟着下了車。
兩人進了影樓,阮政塵要了vip服務。
他對影樓的工作人員說:“多少錢我不在乎。
我要照最好的。”
這一下午,馮唐兒與阮政塵就折騰在化妝,換衣服,拍照之間。
阮政塵脾氣不是很好。
每一套衣服拍不上十五分鐘就開始各種發脾氣。
嫌這嫌那。
馮唐兒一直都覺得阮政塵是個很接地氣的大老闆。
不算鋪張浪費。
沒有什麼大駕子。
可看他訓斥別人的時候。
恩…她有些對他改觀了。
這臭脾氣。
也太難對付了。
也好在她是個好脾氣的人。
各種安撫工作人員。
饒是阮政塵發了好幾次脾氣。
可兩人到五點的時候也只拍了三套衣服。
一身白婚紗,一身旗袍,一身休閒裝。
到第四套的時候,阮政塵在她化妝的時候接了通電話。
回來後,他對化妝師道:“今天就到這裡吧。
我還有事,不拍了,改天再繼續。”
馮唐兒傻了眼,拍婚紗照還有分批次來的?
化妝師也猶豫了一下。
知道阮政塵不好對付。
連忙停了手。
阮政塵拍了拍馮唐兒的肩。
“換衣服吧,我們出去一下。”
“去哪兒啊?”她問完的時候,阮政塵已經出去了。
馮唐兒努嘴,這時只聽化妝師道:“你可真厲害,怎麼把這麼臭脾氣的男人搞定的。”
馮唐兒呵呵一笑:“誰知道呢。”
的確,她直到現在還雲裡霧裡的呢。
出了影樓,阮政塵帶着馮唐兒來到了商場。
他來到珠寶展廳對馮唐兒道:“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馮唐兒眼珠子一亮。
“你要給我買珠寶,早說啊,太仗義了,那我就不客氣咯。”
阮政塵揚脣偷偷一笑,沒有說什麼。
馮唐兒在櫃檯前各種轉。
放着名貴的珠寶不挑。
非要挑那種鑽石在哪兒都看不到的小飾品。
“我要這兩個。”
她點了兩個,阮政塵揚了揚眉。
對面的女櫃員有些緊張的看向阮政塵:“總裁,您看…”
阮政塵擡手敲了她腦袋一記。
“給你錢你都不會花。”
他說完看向女櫃員:“把這條鑽石項鍊拿出來。”
馮唐兒一看珠光寶氣的滿是碎鑽的項鍊愣了一下。
“不用不用,你上次都給我買了一條了。
我哪好意思…”
“好看嗎?”阮政塵揚眉打斷她的話。
馮唐兒搖頭:“其實不那麼好看。
這條有些太招搖了。
比較適合中老年人戴。”
“那就好。”阮政塵點了點玻璃:“包起來吧。”
“好的阮總。”
馮唐兒有些鬱悶:“阮政塵你什麼人呢啊。
適合中老年人戴你就包起來?
我是什麼中老年人嗎?
我是朝氣蓬勃的小女生好不好。”
阮政塵笑了笑沒有搭理她。
在櫃檯前轉了一圈兒,又指了指前方玻璃櫃子裡鎖着的模特脖子上的項鍊。
“這條不錯,這條也給我包起來。”
馮唐兒瞪眼,這…阮政塵今天瘋了嗎?
“你今天怎麼…給我買這麼多東西?
我會不好意思的。”
阮政塵點了點她的腦袋:“廢話真多。”
櫃員看着總裁與夫人感情這麼好。
羨慕的偷笑一聲去開單了。
馮唐兒眼一撇剛剛櫃員拿走的那條項鍊的價籤…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馮唐兒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收回自己覺得這個大老闆很接地氣的想法。
這個敗家的老爺們。
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砸進去三百多萬啊…
出了商場後,馮唐兒賊兮兮的跟在阮政塵身邊。
她不明白,身上拿着三百多萬的珠寶呢。
他怎麼能走的那麼坦然。
如果被搶了,她可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求了。
上了車,她連忙催促道:“快鎖車門。”
阮政塵看着她的樣子,真是敗了。
他也沒說什麼,發動車子就走了。
車子離家的方向越駛越遠。
看着熟悉的路線…
熟悉的小區…
馮唐兒眉心緊緊的皺到了一起。
“怎麼來到顧家了?”
“剛剛顧叔叔給我打電話。
今天是阿姨的生日。
往年我每年都會給阿姨過生日。
今年如果不來的話也說不過去。”www ttκan ¢ 〇
馮唐兒挑了挑眉,舉了舉手中的珠寶。
“所以,這個是給顧星雨的媽媽買的?”
阮政塵點頭。
“一會兒上了樓。
你就說項鍊是你挑選的。”
馮唐兒沉了沉聲:“我就不上去了。
往年都是你們一起過。
今年我出現似乎不太好。”
她說着拉開門要下車。
阮政塵一把抓住她手腕:“生氣了?”
“沒有啊。”
“明明就是生氣了。”
馮唐兒瞪向阮政塵。
“看我在商場跟個傻子似的你挺開心的是不是。”
“好了,別小氣了。
這項鍊一條是給阿姨的。
可另一條是給你的呀。”
馮唐兒冷笑一聲,將項鍊扔到了他風向盤前。
“不用了,我對這些東西其實不感興趣。
我想,顧星雨可能會更喜歡的。”
馮唐兒說完拉開車門就下了車。
阮政塵下車追上她:“別鬧了。
我不喜歡女人耍小心眼兒。”
馮唐兒甩開他的手:“不喜歡就不喜歡。
難不成我還要根據你的喜好過我的生活嗎?
我還討厭別人騙我耍我呢。
誰考慮過我的感受了?
阮先生,實在是抱歉。
我沒有什麼心情陪你參加你前女友她媽的生日宴會。
您自便吧。”
她說完白了阮政塵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阮政塵咬牙,一轉身回了車裡拿出項鍊轉身上了樓。
他走到樓門口再看馮唐兒。
這死丫頭,居然連頭也不回。
脾氣真是漸長了。
馮唐兒在小區門口打車去了腫瘤醫院。
她一進呼吸內科病房的時候,護士們就開始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喲,來看你爸爸了啊。”
“是啊。”聽護士們這樣問她也放心了。
“我爸住這次住幾牀呀?”
“6牀,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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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啊護士,你忙吧。”
馮唐兒旋身進了病房。
讓她詫異的是,趙淳依和馮初七兩個人在陪牀。
看到馮唐兒,趙淳依笑道:“姐,你還真來啦。
爸剛剛還在說呢,你會不會來檢查。”
“會,怎麼不會呢。
都是已經說好的事情了。”
她四下裡看了看:“淳熙哥沒在?”
“沒有,他搞了個小兼職,去上班了。”
“那你呢?你不用回去上課了嗎?”
趙淳依苦笑了一聲:“沒事,大家都忙着找工作呢。
我正好也沒有什麼對口的工作。
慢慢看吧。”
馮唐兒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撫。
她將目光落到馮初七的臉上。
馮初七垂頭沒有做聲。
“你怎麼也在這裡,不用學習嗎?”
“我…一會兒回去學。”
才幾天的功夫,馮唐兒覺得馮初七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趙淳依拉着馮唐兒走到走廊裡。
“姐,你快勸勸初七吧。
她說不想回去上學了。
馬上就中考了,這怎麼能行呢。”
“爲什麼不想上了?”
趙淳依抱懷,背抵在牆邊:“初七未婚先孕的消息在學校裡傳開了。
同學們都在她背後議論她呢。
她可能是覺得壓力太大了。”
“初七沒說打算怎麼解決孩子的事情嗎?”
“我哥跟我還有爸的意思是不要這個孩子。
媽說要找到孩子的父親,讓他賠錢。”
“那初七的意思呢?”
“她?這兩天問她什麼她也不肯說。
每天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在家裡坐着。
我看着這樣的她都有些害怕。
從前她在家裡跟個小太妹似的。
可現在卻像是個啞巴。
問一句答一句。
不問就什麼也不說。
姐,你說她不會因此而得了抑鬱症吧。”
“這事兒還是看初七自己的意思吧。
畢竟是一條命,我們誰給做主都不合適。”
“你的意思是,如果初七說生,就讓她生?
這怎麼行啊。
初七纔多大呀。
她也無法養活這個孩子呀。”
“如果她不想打胎,咱們卻逼着她打。
那給她留下心理陰影怎麼辦?
先給她點時間讓她想想吧。
初七被嬌慣壞了。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她也害怕。
總要有幾天時間適應一下。”
趙淳熙點頭:“姐,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呢,你們也沒吃吧。”
“恩。”
“走,叫上初七,咱們姐妹三個一起去吃飯。
吃晚飯給爸帶回來點兒。”
“那感情好,我去叫初七。”
坐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裡。
馮唐兒看着趙淳依開心點菜的樣子。
再看看初七鬱鬱寡歡的模樣。
她揚了揚眉:“這好像是咱們姐妹三個第一次一起吃飯吧。”
“是啊。還真是第一次呢。”
馮唐兒拍了拍初七的手:“初七,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吧,今天姐姐請客。”
初七點了點頭,卻根本就沒有點菜的意思。
馮唐兒也不勉強,跟趙淳依點完菜後坐等菜上來。
第一道菜上來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她從包裡掏出來一看。
是阮政塵打來的
她沒有接聽,直接掛斷。
可阮政塵是個有毅力的男人。
你不接,我就繼續打,各種打。
眼看着馮唐兒是真的不接。
他只好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有急事,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