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政塵再回到這個家裡的時候是兩個小時以後。
他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可整個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半個小時之內,他連抽了十幾支菸。
心裡一直在想着今天晚上馮唐兒的反常。
她這麼急着賣掉房子換錢一定是有原因的旖。
會是什麼呢。
她在這裡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麼必須要有的開支燠。
好好的,怎麼會因爲知道他是阮政塵她就缺錢了呢。
思來想去,他還是想不通。
索性掐熄了菸蒂,轉身出去開車回了進士村。
可當他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房間裡空無一人,牀用白牀單罩了起來。
白牀單上整整齊齊的放着房子的房產證。
阮政塵握拳,這個該死的女人,瘋了不成。
他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可是手機裡一直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他憤恨的將手機直接用力的砸到地上。
馮唐兒,別再讓我逮到你,不然我饒不了你。
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睡覺。
夜已經這麼深了,她一個女孩子會去什麼地方?
他剛剛纔把她從周知那裡帶回來。
見凡有點腦子想要躲他的女人都不會再回去的吧。
那她會去哪裡?
阮政塵就這麼胡思亂想着。
沒多一會兒,他還是煩躁的起身拿着車鑰匙出門。
他開車先來到周知家的本和披薩店。
周知睡眼惺忪的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有些吃驚。
“陳總,你怎麼又回來了?”
“馮唐兒來了嗎?”
“啊?她不是被你帶走了嗎?”
“之後,她又回來找過你沒有。”
阮政塵有些急。
周知連忙搖頭:“沒有,糖兒又不見了嗎?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行了,如果她來找你,給我打電話…
不,給李秘打電話,我手機壞了。”
“知道了陳總。”
周知話音還沒落,阮政塵已經跑回車裡離開了。
他有些漫無目的的滿大街到處亂看。
只要是看到個打扮清純點的女人,他都會超過去看看是不是馮唐兒。
這樣一直到後半夜三點,他終於放棄了。
馮唐兒,你這個死丫頭,你到底去了哪裡。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起牀去了公司。
李秘到的時候還有些驚訝:“陳總,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李秘,去幫我拿一部新手機,我手機摔壞了。”
“是。”李秘連忙轉身去辦。
走到門口她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糖兒今天…”
“別跟我提她。”
李秘連忙噤聲轉身離開了。
八點,八點半,九點…
馮唐兒一直到十一點都沒有出現。
他撥她電話還是關機的狀態。
阮政塵有種又想砸手機的衝動。
李秘在門口覺得有些奇怪。
陳總今天真是反常。
一向守時的他居然取消了遠洋視頻會議。
她進了辦公室兩次,他不說話也不辦公,就這麼盯着手機。
可手機一向他急切去看的時候卻有總是失望的掛斷。
她有種直覺,他是在等糖兒的電話。
可她出去給糖兒撥了兩通電話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阮政塵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他板着臉道:“李秘,調查一下馮唐兒的去向,重要的是她現在在哪兒。”
“是陳總。”
李秘凝眉,陳總從來沒有調查過任何一個女人。
糖兒絕對是第一個。
看來陳總真的對她上了心呢。
不過,這在她看來倒是好事兒,尤其是對糖兒。
半個小時後,李秘來敲門。
阮政塵一本正經的拿起資料:“進來。”
其實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李秘走到辦公桌前鞠了鞠躬。
“陳總,糖兒的行蹤調查到了。
她今天上午使用了以阮總名義開具的支票,金額是二十萬。
她將這筆錢用在了剛成腫瘤醫院。”
阮政塵放下資料臉色一冷:“腫瘤醫院?糖兒生病了?”
“我派人去醫院調查了一下,醫院裡並沒有叫馮唐兒的住院記錄。”
“那她現在人呢?”
李秘抿脣:“去醫院調查
tang的人查看了一下監控記錄。
她今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進了醫院的住院大樓呼吸內科。”
阮政塵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今天我的工作取消一下。”
“是,陳總。”
阮政塵停住腳步回身:“以後不要叫我陳總。”
“啊?是阮總。”
阮政塵現在非常非常的討厭陳政阮這三個字。
如果不是因爲這三個字,他昨天根本就沒有必要與馮唐兒吵架。
她爲什麼會去醫院,腫瘤醫院?
糖兒昨天那樣反常,難道是她生了什麼重病?
阮政塵的心一緊,不行,絕對不行。
但願不是糖兒。
不管是誰都好,只要不是馮唐兒。
他一路急速駛到腫瘤醫院,小跑着上了呼吸內科。
他在護士站問道:“有沒有一個叫馮唐兒的病人在這裡?”
護士查了一下道:“沒有。”
沒有,阮政塵呼了口氣。
“那有沒有叫馮唐兒的家屬?”
護士搖頭:“家屬的名字我不知道。”
正好有個換液體的護士進了護士站。
她聽到了阮政塵的問題後接了一句。
“剛剛我從23牀來的時候,聽到那個病人喚家屬糖兒。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馮唐兒。
要不你過去看看?”
“23牀叫什麼名字?”
“馮天明。”
阮政塵揚眉,糖兒的爸爸,怪不得…
“什麼病?”
“肺癌晚期。”
癌症?“好的,謝謝你。”
知道生病的人不是馮唐兒。
阮政塵下意識的覺得鬆了口氣。
他轉身走向23牀門口。
隔着玻璃,他看到馮唐兒在給馮天明削蘋果。
削完以後,她切成小塊放進了碗中,插上牙籤遞給馮天明。
看馮天明臉上的笑意,阮政塵眉心微擰。
曾經拋棄的女兒,卻在他生病的時候豁出一切的拯救他。
他會有哪怕一點點的感動嗎?
他微微將門開了個縫隙。
就聽到馮唐兒道:“炸醬麪會不會太鹹了?
我還是給你做黃瓜雞蛋麪吧。”
“好,什麼都行。”馮天明吃着蘋果附和着。
“你上廁所嗎?我先扶你去了廁所再回去。”
“我這會兒不去。”
馮唐兒站起身拿包包。
“那好,你自己在這裡乖乖的休息一會兒。
我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
“糖兒。”馮天明忽然伸手拉住馮唐兒:“爸爸…真對不起你。”
馮唐兒轉過身背對着馮天明咬脣。
“過去的事兒還提他幹嘛,過好眼前纔是最重要的。
我小時候剛被你跟我媽拋棄的時候我經常哭。
我問我奶奶,我做錯了什麼事惹的爸爸媽媽不開心了嗎。
爲什麼他們都不要我了。
是我奶奶告訴我,人一定要往前看。
前面的景色永遠都是最好的。
她說,你跟媽媽只是看到了前方不同的景色,而無法再一起牽手走到最後了而已。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在往前看。
現在就不要在回頭了吧。
因爲回頭也看不到什麼好的風景。
好了,我回去了,別感傷了,再感傷也回不到過去了。”
她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往門口走去。
阮政塵將身子往旁邊一斜,馮唐兒沒有注意到他。
他一路跟在馮唐兒身後。
馮唐兒下樓後就先去了附近的超市。
買了菜和麪後拎着回到了醫院。
她從醫院東邊的小巷子裡拐了進去。
三轉五轉後,上了一處樓梯外置的老式樓房。
樓房頂上招牌上寫着:單間出租,水電齊全,拎包入住,電話137…
這種地方也能住嗎?
阮政塵掐腰,不是農村就是這種破舊樓房。
馮唐兒,你能住點人住的地方嗎?
他慢悠悠的爬樓跟着上去。
看着她拿起鑰匙打開了一間掉了許多漆的藍漆防盜門。
他在門外等了一會兒,順帶抽了支菸。
他想過了,現在如果敲門的話,馮唐兒肯定還沒有做完飯。
他一出現她估計連做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還是等她做完飯以後開門出來的時候他再衝進去。
二十多分鐘後,門從裡面打開
。
阮政塵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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