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猜不到,我恨你恨到想殺了你。
我就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叫唐雲謙的男人多好。
那樣南笙就是我的了。
我不用擔心她會被別人搶走。
我不用改變我自己的生活,去適應原本我所最不屑的一切。
你剛剛說你在港城有眼線虧。
那你應該知道,我跟我爸不合吧。
我從小到大最恨的人就是我爸。
你說他是黑社會是嗎。
是,我也知道他是黑社會。
他非但是黑社會,他還是個老.流.氓。
他喜歡遊走在女人堆裡。
所以我媽離世的那天,他沒有陪在身邊。
我有多愛我媽,就有我恨我爸。
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跟他擺脫關係。
所以當年我出國留學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從醫。
我以爲,那是個我一旦從事,就可以再也不必更改的職業。
我不必面對我爸的公司,未來的路我可以走的很好。
這幾年來,我生活的一直都很好。
是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生活。
你帶走了南笙。
讓我不得不爲了守護我心愛的女人而改變我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以凌醫生,凌教授的名義。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鬥得過你。
在南笙設立的戰場上,我絕對贏不了你。
所以,我昧着良心,改變初衷進了我爸的公司。
是,跟盧斯宙合作的議案是我舉手通過的。
我也知道我爸的企業實際上就是個披着美好外衣的空殼。
如果不找一個人聯手的話,別說跟你鬥了。
就連幫公司翻身都是不可能的。
我從來沒有告訴南笙這些,不是爲了欺騙南笙。
我是爲了能夠讓我們擁有更好的未來。
我要打敗你,讓你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資格站在南笙面前。
你覺得我陰險狡詐了吧。
這難道全都要怪我嗎?
我說着全都怪你。
當年你跟南笙出事兒的時候。
如果你不要鬆開南笙的手。
如果你沒有逃跑,跟南笙一起在餐廳裡做人質。
或者如果你能夠自己進去做人質把南笙換出來。
當初所有的一切就全都不會發生。
南笙不會出事兒。
我不會有機會認識她。
那麼,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愛上她。
唐雲謙,你也知道愛一個人卻不能擁有的滋味吧?
痛苦,煎熬,日思夜念如萬蟻抓心。
我不想承受這些痛苦的滋味了。
所以我奮力改變現在的一切追求我的愛人。
我錯了嗎?
我覺得,這世界上你是最沒有資格仇視我的人。
我的這一身痛,全都是你給予的。”
聽着凌柏聲義正言辭的指責。
唐雲謙鎮定自若的看着凌柏聲。
他或許很少跟人分辨什麼。
而剛剛他的這番話儼然是用了很多的精力去組織的。
他現在臉色蒼白,就像是剛剛經歷過什麼重大考驗似的。
唐雲謙轉頭看了平靜的躺在那裡的南笙一眼。
口氣淡淡的。
“世界上有如果這個詞,可惜卻沒有如果的事兒。
你喜歡用如果,那我就用如果跟你說話。
如果當年我跟南笙沒有分開。
那麼我會知道她懷孕了。
我會好好的照顧她整個孕期。
我會見證登兒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我會放下手頭的工作伺候她的月子。
體會晉升爲一個爸爸的喜悅。
我們會像別的一家三口一樣幸福的生活。
我年紀不小了,雖然不能算是老來得子,可也差不多了。
我一定會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去愛這個孩子。
從我開始愛上南笙的那一刻。
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變心。
我要做的一直就是跟她白頭到老。
是,我們在中間的確出現了插曲。
我們因爲誤會而分開了。
給了你陪伴南笙的機會。
你救了她和我兒子的命,我感激你。
如果你沒有愛上她的話。
我會用正經的方式對你感恩戴德。
更或者,我會交你這樣一個朋友。
可現在呢?
我
tang們恐怕只能成爲對立的對手了。
南笙的確是個很容易被人愛上的人。
容貌也好,性格也好,都是值得男人爲之動心的。
可難道因爲一個女人容易被人愛上。
就該讓全世界的男人都對她動心嗎?
愛一個人也要有前提的。
你是個醫生,最起碼的道德觀你有吧。
你敢說你不知道她有丈夫?
你剛剛頭頭是道的說出了那麼多南笙和我過去的事情。
那就證明南笙告訴過你她有丈夫?
那麼你明明知道她有丈夫還要對她動心。
這是誰的錯?
你明明知道南笙不喜歡你,卻還是要一年一年的向她求婚。
你這難道不是給她壓力嗎?
你明明知道她的性格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卻還利用恩德框住她。
讓我告訴你好了。
當年救她的即便不是你。
是個醜到家的老頭子。
如果那個人能夠像你一樣一直追求南笙。
希望南笙嫁給她。
她最後也會答應的。
無關對方是誰,無關愛情。
就因爲對方是她的救命恩人。
南笙是那種寧可自己委屈死,也要成全別人,圓滿別人的女人。
說的好聽點叫她太好說話,不懂得拒絕別人。
說的難聽點,她就是傻又喜歡充大頭青。
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光靠感恩是不能維繫一段感情的。
她只想着讓你快樂,卻忘了她自己也是個有悲喜的人。
當初她跟我說,她出事後不想再回到我身邊,除了那個誤會以外,還因爲她痛怕了。
她怕再回來還要面對我的那些過去。
她提不起勇氣。
而跟你在一起不一樣,沒有愛,就不會痛。
可我一直覺得她這話說的不對。
就因爲沒有愛,纔會更痛。
別說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就算沒有我,將來你們也一定走不到盡頭。
凌柏聲,你讓我猜猜你有多恨我是嗎。
那你也猜猜我有多恨你?
在我受傷的這段時間。
我時常看到南笙神情恍惚的站在窗邊發呆嘆氣。
每次只要一問起來,她就會說‘你說柏聲以後該怎麼辦’。
‘柏聲會不會恨我。’
‘我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每次一想到我要跟柏聲坦白,我就會覺得心裡很難受。’
‘柏聲是個好男人,我覺得傷害他的人都該遭報應的。’
凌柏聲,你還委屈是嗎?
我還委屈呢,你是如何把南笙給害成現在這樣的?
從前南笙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很快樂。
我爲她撫平了她當年心靈上的創傷。
我們生活的很幸福。
可現在就因爲你。
你讓我的妻子變成了每天都負罪感滿滿的女人。
我真的想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憑什麼因爲你的恩德,她就要活成了罪人。”
聽了唐雲謙的話,凌柏聲忽然就沉默了。
他以爲他有一萬個想要南笙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卻沒想到唐雲謙也正有一肚子的委屈等着他。
唐雲謙給南笙的是幸福。
可是他給南笙的是什麼?是束縛。
病房裡一度除了儀器發出的滴滴滴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許久後,唐雲謙微微的揚眉。
“以後在南笙面前,我們不要爭吵的事兒,我答應了。
就算要做敵人,我們也暗地裡較量吧。
既然大家都是爲了南笙好。
我們就各自都退一步。”
凌柏聲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他果然不是唐雲謙的對手。
儘管他做了很充分的準備,卻還是在唐雲謙的面前敗下陣來。
可這不代表他會認輸。
唐雲謙因爲空間裡多了一個人而覺得很不自在。
凌柏聲在病房裡呆了一個多小時候後。
唐雲謙終於忍不住的道:“你不要杵在這裡了。
南笙醒來以後,我可以讓秘書給你打電話通知你。
到時候你再來探望她吧。”
凌柏聲默然的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口:“那我等你們電話。”
凌柏聲離開後,房間裡安靜了一小會兒。
唐雲謙凝眉看着南笙。
激動的握着她的手道:“南
笙,凌柏聲他人已經離開了,你睜開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