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謙伸手一把拉住南笙要摸臉的手。
“別動,傷口在流血,萬一感染怎麼辦。”
南笙嘟嘴:“會留疤嗎?”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醫生會有辦法讓它恢復的。
怎麼會受傷的?發”
南笙垂頭,看了正開車的司機一眼。
側身在唐雲謙耳邊輕聲道:“盧斯宙想要侵犯我,被我抓起花瓶砸到了頭上慶。
可能是花瓶碎裂的時候把我的臉劃破了。”
“還疼嗎?”唐雲謙輕輕的撫摸着她傷口下面的皮膚。
南笙點頭:“有點火辣辣的感覺,你說,我這一砸不會把盧斯宙給砸死吧?”
“就算砸死了也活該。”
唐雲謙狠狠的咬牙說着。
南笙嚥了咽口水:“那怎麼行,不行不行的。”
“怎麼,你還擔心他?”
唐雲謙臉色一沉,不喜歡南笙擔心別的男人。
“我不是擔心他。
我是怕如果他死了,那我不是成了殺人兇手嗎?
唐雲謙,我們回去看看吧。
我不想做殺人犯,我怕坐牢。”
南笙有些慌了神色。
她剛剛不該下手那麼重的。
她該確定盧斯宙沒有死再離開的。
唐雲謙冷聲:“你這是正當防衛,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可以保你。”
“那怎麼能一樣。”南笙害怕的手都有些抖了。
唐雲謙溫柔的握起她的手:“你不相信我嗎?”
南笙搖頭:“不是,我只是…”
“沒有隻是,聽我的話就好了。
還有,以後不要再跟米安琪來往了。”
南笙仰頭:“是小陳告訴你我跟米安琪在一起,你纔來找我的嗎?
不對呀,你怎麼會知道米安琪騙了我?”
唐雲謙臉色陰沉:“米安琪給簡森打電話了。”
“米安琪嗎?”南笙若有所思。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你的好朋友了。
別太容易相信別人。”
“恩,這下我知道了。
以後我會離米安琪有多遠閃多遠的。
還有,你腿不好怎麼也自己跑出來了。
既然簡森來了,你以後就不要出來亂晃悠了。
我怕你的腿…”
“我的腿沒有你重要。
我寧可做一輩子的瘸子,也不能讓你出事兒。”
唐雲謙這樣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話對她來說卻都是最珍貴的承諾。
每一句都如此。
本來令人覺得很恐怖的夜晚,就因爲有了唐雲謙而平復了不少的怖色。
這大概就是真心愛一個人的魅力吧。
到了最近的醫院,簡森先進去掛號。
唐雲謙叫來幫忙的幾個朋友將他攙下車扶到輪椅上。
他給了那幾個朋友一張支票後,讓他幾個哥們先行離開。
後續的事情,就由他來處理了。
南笙推着唐雲謙進了醫院的急診大廳。
因爲是晚上,只有急診可以幫忙處理傷口了。
起先唐雲謙有些着急,打算找醫院的領導來接待。
被南笙阻止了。
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就這樣矯情的話,以後外面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這位唐夫人呢。
掛完號,找醫生開治療單的時候,醫生無意間嘟囔了一句。
今晚怎麼這麼多外傷。
南笙也不甚在意。
拿着單子出來,簡森去交了錢,南笙去排隊等着消毒處理傷口。
正在治療室治療的病人出來,南笙要往裡進的時候,那人停住。
南笙愣了一下。
她一直都覺得世界很小。
還真是。
原來剛剛在裡面處理傷口的人竟然是盧斯宙。
他來到醫院裡自己處理傷口,想必也是怕丟人把事情鬧大吧。
可是,他什麼時候跑到她前面去了。
唐雲謙神色陰沉的看着盧斯宙。
而盧斯宙也將目光掃到了唐雲謙的身上。
唐雲謙冷笑一聲:“老婆,這下你不用擔心會成殺人犯了。
你看,強.奸未遂的盧總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呢。”
南笙下意識的來到唐雲謙身邊,沒有做聲。
“唐總,我這樣不算是好好的吧?”
盧斯宙指着自己的額頭:“拖小傾的福,我縫了九針。”
唐雲謙抱懷:“這難道不是盧總自找的嗎?
盧總以爲我唐雲謙的老婆什麼人都能隨便亂碰嗎?
<
tangp>你用這九針做代價抹平你強.奸未遂的名聲,似乎也算便宜你了。”
盧斯宙目光落到南笙身上:“唐總,你這樣說話不合適吧。
強.奸未遂這種罪名是要有證據的。
你現在非但沒有證據,還給我亂扣帽子。
這可不是唐總該做的事情。”
“盧總儘管放心,我唐雲謙完全沒有要讓你坐牢的想法。
不過呢,我也希望藉此提醒盧總一聲。
得罪我的人我或許可以饒恕。
但是傷了我老婆的人,我唐雲謙從來都不會手軟。
接下來,盧總就請自求多福吧。”
“彼此,彼此。”盧斯宙目光陰森的掃過唐雲謙落到了南笙的臉上。
“小傾,今天的事情是我魯莽了。
改天我請你吃飯,向你賠罪。”
“不用了,有請我吃飯的那份閒錢,還是請盧總先去精神病院看看病吧。”
南笙看都沒看盧斯宙,就低頭對唐雲謙道:“老公,我進去處理傷口了。”
“去吧。”
南笙進了治療室。
唐雲謙坐在輪椅上,神色輕佻:“其實我該感激盧總對我太太這樣情深。
這完全就成了讓我每天都更好的對待南笙的敦促劑。
盧總也算是幫我跟南笙的愛情保鮮了。
謝謝你這麼煞費苦心的幫忙。”
“唐總客氣了。”盧斯宙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唐雲謙頹自轉動輪椅盯着盧斯宙離開的方向神秘兮兮的冷笑一聲。
他掏出手機的時候,正好簡森進來了。
“師兄,剛剛那不是…”簡森臉上堆滿詫異。
唐雲謙點頭:“沒錯,是盧斯宙。
簡森,你出去把盧斯宙的牌照號記下來。
給小剛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折回來。”
“師兄你要幹嘛?”簡森沒有弄明白師兄這樣做的目的。
唐雲謙勾勾手指,簡森彎下身,他在簡森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簡森連忙點頭,笑嘻嘻的轉身走了出去。
南笙從治療室出來的時候,臉上的傷口已經貼好了。
她下意識的左右看去,見沒有盧斯宙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那個壞蛋肯定已經走遠了吧。”
“誰知道呢,不管他。
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走,我陪你去吃飯。”
唐雲謙似乎心情不錯。
南笙納悶了,她本來以爲見到盧斯宙後會影響到他的心情呢。
看來完全沒有。
“你這腿都這樣兒了,還吃什麼飯啊。
我們直接回家去吧。”
南笙轉身來推輪椅。
唐雲謙按住她的手:“難得的出來,去吃個飯,然後再回去,就這麼定了。”
南笙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我不餓,不過我想去買身乾淨的衣服換上。
我要是這樣回家的話,登兒肯定會擔心我的。”
“走吧,去買衣服。”
南笙就納了悶了。
她詫異的撓了撓頭,唐雲謙這是怎麼了?
簡森推着唐雲謙,三人一起在商場轉了一會兒。
南笙買了身連衣裙和平底鞋換上。
之前的衣服直接就貢獻給垃圾桶了。
因爲南笙堅持,飯最終沒能吃上。
這一大圈兒轉下來,夜也深了。
他們回家的時候,登兒和小愛已經睡了。
聽連姨說,小愛找了一晚上的媽媽,是哭着睡着的。
真是可憐的孩子。
第二天,登兒一睜開眼,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媽媽臉上多了傷口,心疼的不得了。
“媽媽,你是不是去做不良少女跟人打架了?”
南笙翻白眼,他兒子是偶像劇看多了吧。
“這不是跟人打架打的,是我昨天摔倒的時候蹭掉了皮。
媽媽纔不會做不良少女呢。”
“哎,媽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怎麼總是這麼笨手笨腳的讓我擔心。
以後沒有我的話,你可怎麼辦呀。”
南笙差點暈倒,這小屁孩兒是要成精的節奏啊。
到底從哪兒學了這麼多古怪話的。
吃過飯,連姨送登兒和小愛去幼兒園。
唐雲謙在臥室裡開視頻會議。
她一個人無聊,就翻倒在牀上玩手機看微博耍新聞。
才一打開南城新聞的首頁,她歪在牀一邊的身子立刻從牀上彈了起來。
喲呵,這是什麼情況,盧斯宙重傷昏迷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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