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兩天他一點不良反應也沒有,整日對我戾氣指使。胸口上的疤痕也長好了,出院時他摸着臉問我:“阿清,你有沒有發現我瘦了?”
我仔細地瞅了瞅,似乎的確是瘦了點。其實我這次非要叫他來醫院,也是因爲突然想起離婚後每一次見他,都會明顯地看出他瘦了不少。
昨天半夜我被熱醒,看着他把頭鑽進我懷裡蹭,以爲他是幾天沒洗頭癢癢就撓了撓,撓着撓着,突然發現了幾縷銀絲。
他才三十二歲,吃得是山珍海味,住得是亭臺樓閣,理應不該這麼早衰。
我偷偷把他的白髮拔了,假裝從沒見過。
今天一早,我在睜眼之前感覺到盛華延捧着我的臉沒完沒了地吻,無奈地張開眼,正想問他都張白頭髮了是不是該節制些,就聽到他愉悅的笑聲:“萌萌也整天拔我的頭髮,我現在覺得她真是除了臉哪都不像我。”
我就沒吭聲,由着他吻了一早晨,最後要求:“我要出院。”
“出院幹什麼去?”
“洗澡啊小母貓。”他舔着嘴脣,瞧着我的眼神跟豺狼一樣:“你可不能再騙我。”
“騙你?”
我很茫然。
他糾結在這個問題裡,顯然是因爲某蟲上腦:“你本來跟我說的是去過醫院就讓我做了。”
“是啊,可是你沒出來。”
“是你不讓我出來。”他這抓抓那按按,最後賴在我身上,笑:“我昨晚夢到你在親我的頭,覺得很興奮就醒了,卻看到你正幫我撓癢癢。眼睛很亮,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正色道:“在得意。”
他頓時眯起眼睛,翻身躺下,忽然扭過頭,看着我,說:“阿清,我教你游泳吧。”
“學這個幹什麼?”
“你跟水八字不合。”
“呵……”我鄙視他的封建:“又是給咱倆批八字那個先生說的?”
他柔情款款地看着我:“他批得很準。”
我開始好奇:“他是怎麼說你跟我的?”
“你猜。”
“八字不合?”
“嗯。”他扶着額頭,狠狠地哂笑:“就是八字不合。”
“是挺準。”
“所以,”盛華延轉過頭,目光頗有些意味深長:“這次你就乖乖地學游泳,我保證認真教你,不準再矇混。”
我跟水的確有些孽緣。
第一次落水是剛被盛華延抓去不久,別墅裡來了個小女傭,挺可愛的女孩子,總來找我聊天。
有一天我正聽她說笑話,一擡頭突然看到盛華延披着浴衣走了過來。
一個踉蹌就跌進了泳池裡。
睜眼看到盛華延站在牀邊,說了句“蠢貨”就回了公司。
第二天我知道盛華延回來一共就說了兩句話,另一句是叫人把泳池的水換乾淨。
結局小女傭被開除,我想她是無辜的,因爲我那段日子過的好像行屍走肉,別說在泳池邊,就算是在平地上也會莫名栽一個跟頭。
第二次是結婚之後,盛華延在海灣別墅不遠處弄了個棚子叫我陪他吃午餐。
吃着吃着管家領來了個漂亮女人,讓她坐到了餐桌邊。
我正想溜,盛華延就哼了一聲:“坐着。”
席間,那女人只要一張口,盛華延就給我夾菜,甩出一個字:“吃。”
那頓飯我吃了很多,因爲那女人的欲言又止實在太多。
突然,盛華延被叫走接電話,那女人湊過來問我:“你是他的晴婦嗎?”
“不是。”
“那是朋友嗎?”
“不是。”誰願意跟他做朋友?
“這麼說是……”
我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有着一個陌生女人詢問我的事情,當然也終於看出這是盛華延的追求者。因爲討厭她害我吃這麼撐,便站起身來,板着臉說:“他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拼死拼活地要當我的姘.夫,就是這個關係!”
那女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因爲越過她的肩頭,我看到了盛華延鐵青的臉。
我看着他風馳電掣地走過來,強硬的手指緊握着拳,額角上冒着突突的青筋,用眼睛死命地剜着我。
我一步一步地退,突然看到他的手朝我伸過來,與此同時,我掉進身後的海水裡。
這次是盛華延把我拎出來,扔回了房間就是一頓欺負,期間,拽着我的頭髮,冷笑着問:“姘.夫?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你哪來的幻覺?”
我那時覺得他這話真實的一點水分都不摻,不悅地反擊:“那你有種就別碰我啊!殺人犯,你要淹死我!”
“有種你跑啊!嗯?”他一邊使勁,一邊咬牙切齒:“溼漉漉的才漂亮,下次還淹你。”
一週之後盛華延就派了游泳教練來教我游泳,但我知道他不懷好意,根本不想學。
誰知隔月盛華延親自來驗收,問我能遊幾米,我猶豫了一下,就被他拎起來丟進了泳池裡,他的泳池深度將近四米,當場就把我淹了個半死。
等盛華延把我撈出來時,我已經沒了神智,他度了幾口氣又把我扛着扔進淺水池,站在岸上,解着腰帶數落:“長腦子了,學會陽奉陰違了?活膩了!”
我忙着跑,忽然聽到他陰險的笑聲:“我親自來教你,學不會就等着挨收拾。”
最後還是沒學會的原因其實不在於我,而是他教我的方法就是把我往水裡一扔,蹲在岸邊,蹙着眉看着我,反覆地講:“協調。知道什麼叫協調嗎?”
我天生運動細胞少,協調了很久也無法成功,他就下水來託着我,命令:“動。”
我動了兩下,就感覺他扒了我的泳褲,嘀咕了一句:“蠢貨。”就吻了過來。
後來他也不教我了,把淺水池當成了另一張牀。
雖然現在想起這些我似乎不那麼不開心,然而跟盛華延一起游泳我還是不打算嘗試。
上次在溫泉池的事情讓我覺得他到現在都沒改,我跟水的孽緣我也覺得不是我的錯,而是盛華延故意要淹我。
因而直到回去,我依舊拒絕接受他的提議,爲此不惜跟他大吼了一會兒,搬出他的變.態愛好企圖讓他記得游泳帶給我的巨大陰影。
後來盛華延就不開口了,等我們重新回到船上,突然一把扛起我衝回房間,壓下來,奸笑:“你現在把我餵飽了,我教你游泳就不動手,行不行?”
“我不學游泳。”
“那就不學。”他咬着我的下脣,含糊地咕噥:“但餵我的事……”
“不喂。”
盛華延猛地沉下臉,喑聲威脅:“又撒謊?”
我挑起眉梢,睥睨他:“又想強來?”
“悍婦。”他莞爾,見我沒推拒,便利落地動作起來。
事畢,我覺得很累,打算打個盹,又察覺到他在吻我的臉,小聲問:“大寶貝,如果這次又懷孕了怎麼辦?”
我困極了,懶得考慮任何事:“帶着微型寶貝遠走高飛。”
後來我腰痠背痛,卻只得了一小會兒安生,等被他弄醒發現自己身上套着泳裝。
盛華延站在牀邊,抱着手臂,用目光研讀了一會兒,又去衣櫃裡找了一件紗給我,說:“穿上,外面曬。”
“還要學游泳?”
“嗯。”
看來是逃不掉了:“沒有其他人我不去。”
他一指窗外:“這樣算不算多?”
窗外不遠處是沙灘,沙灘上密密麻麻地全都是人,我覺得自己似乎穿越了:“我睡着前還沒有……”
“你睡了一整天。”盛華延又拉開衣櫃,翻了頂紅黃相間的泳帽,套到了我頭上:“已經到夏威夷了。”
“我說我怎麼這麼餓……”
“因爲你是豬。”他傾身過來揉我的肚子:“自己摸摸,是不是更大了?”
我覺得我還沒醒:“我不是睡了嗎?”
“你是睡了,睡到叫不醒。”他揉了肚子又去揉別處:“我讓你張嘴,你就張嘴,把什麼丟你嘴裡你就直接吞。”又壓低了聲音,奸笑:“吃了兩天蛇肉了……”
“不能吧?”
蛇肉……
“嗯。”他斂起了那副嬉笑的神色,摸着我的頭,認真地看着我:“這幾天辛苦你照顧我了。”
“知道就好。”
他住兩天半醫院,就哼唧了不下幾百次,一會兒要吃一會兒要喝一會兒要摸。他是被我伺候得膘肥體壯,精力十足,才能一回來就壓着我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夏威夷是遊輪的最後一站,之前說好要在這裡開個告別party,然後各自飛回自己的城市。
夏威夷海灘其實沒有之前我們擱淺的海灘漂亮,人工的痕跡很重,當然也多了不少安全感。
我在淺海區學游泳,盛華延照樣沒什麼耐心,起先還扶着我講解一會兒,講了一會兒儼然失去了耐心,扯起了其他的:“小母貓,知道我爲什麼總淹你嗎?”
“因爲你變.態。”
我一說完他突然鬆了手,魚一樣地鑽進了水裡,我的身體跟着一陣下沉,心慌又升起來。轉而被他接在懷裡,仰面遊着,環在我背上的手臂,手指偷偷地拽我的比基尼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