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上的語言是日語,我看不懂,盛華銘翻譯給我,說:“是說你被爆出多年前曾接拍浴寫真。”
浴他個頭!
盛華延這個人渣!
我以爲有了萌萌他能有所收斂,不過看樣子是我前幾天激怒了他,他又開始不顧代價得發瘋。
我衝回房間,拎起電話,打給了eve,起先她很疑惑:“喂?你好?”
我得先冷靜一下,便沒說話。
eve也反應過來,尖叫道:“素清?是不是你?哇!你嚇死我了,你跑哪去了!”
“我看到了雜誌。”
“誰都看到了!現在公司上下都要瘋了!”她也快崩潰了:“你怎麼還拍過那種東西啊!”
“你看不出來我是被偷拍的嗎?”
“好吧好吧!”eve道:“可是現在你的形象一下子就很糟了,公司幫你發了聲明,沒什麼效果,需要你回來開記者會解釋這件事。”
“嗯,我知道了,你還在東京吧?我現在就回去。”
結果她又說:“素清……”
“嗯?”
“這幾天不止有這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
“費小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她鬱悶地說:“我報警也找不到你只好接聽了。”
我頓時一陣頭痛。
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並不打算聯絡這男人,如今出了這種事,我覺得還是躲開的好。
回去的路上我簡直頭痛欲裂,盛華銘在旁邊安慰我:“別擔心,我幫你查查是誰做的。”
“還能有誰?”
“我哥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
自掘墳墓?這如果就算自掘墳墓,盛華延早就給自己立了一片碑林!
我冷笑道:“照片就是他拍的。”
他一愣:“他拍的?”隨即臉色怪怪的看着我:“那他更不可能把照片流出去,肯定另有其人,也可能……只是相似背景。”
“相似背景?”我看四下無人,也沒有監控,便解開了衣領,露出裡面的一點青色:“你自己看,照片上有刺青嗎?”
他看着那點青色發愣,隨即搖頭,臉色恢復了正常:“那是可以ps做掉的。”
“算了,我跟你無法溝通。”
“我是說你應該冷靜一點。”盛華銘分析道:“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做這種事,你們不是普通關……”
我一句也不想聽他囉嗦:“你哥是神經病。”
“算了。”盛華銘露出一臉無奈,握住了我的手,安撫道:“這件事我替你弄清楚,你不要着急。”
我瞅着他,咕噥:“如果真是你哥哥做的怎麼辦?”
“我會讓他收斂。”
“你……做得到嗎?”
“相信我。”他定定地看着我:“如果我哥真的做這種事,那我一定會重新看待他。”
快點重新看待吧。
如果他真的那麼不瞭解盛華延。
我咬咬牙,道:“華銘……”
“嗯?”
“如果真的是你哥哥做的,我只求你幫我做一件事。”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講。”
我期待地提出要求:“別告訴他我們這幾天做了什麼。”
換來的是盛華銘久久的沉默,沉默了大約一個多小時。
終於,在列車到站時,他點了頭:“到時隨你怎麼講。”
之後我終於冷靜了下來,覺得浴室照的事應該會到此爲止,而姓費的向來莫測,我還不知道要主動解釋還是等。
一進門,突然看到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和eve聊天。
姓費的。
他用手扯着領帶,斜倚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手裡拿着一份雜誌,慢慢地翻騰着。
eve在他對面低聲解釋:“事情到現在我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但素清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一定是被陷害的。”
姓費的把合約一扔,面無表情地看着eve:“你告訴她我來了沒有?”
“我、我不知道……”一滴冷汗清晰地從eve的額角淌下來,左顧右盼着,隨即就發現了我,沒義氣地衝過來拖着我就來到這尊神面前:“費先生,素清回來了,她跟您講!”
姓費的擡頭瞅瞅我,沒吭聲。
我覺得我遇見的男人最莫測的要數盛華延,第二莫測的就是面前這尊神。
姓費的行蹤不定,我向來都是等他主動聯絡我,每次見面,都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eve趁機溜了,我只得坐了下來,心裡有些無奈:“費先生。”
他朝着桌上那對亂七八糟的雜誌努努下巴,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被人陷害了。”
“什麼人?”
“我不想說。”
他沉默。
半晌,吐了口氣,問:“知道我爲什麼過來嗎?”
“在東京有事。”
“不是。”他依舊維持着那副常年冷淡的樣子:“是因爲三天前的報道,送到我手裡的第一版並不是這樣,我專程趕來,是想弄清那件事的經過。”
我沉默。
“我急於想知道,我想娶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她有多少事情隱瞞着我。”他看着我,問:“你願意坦誠嗎?”
我看向他,問:“我有不說的權力嗎?”
“可以。”他放下合約,並且很輕易地就放過了我:“我尊重你的隱情,那麼上次我提過想跟你結婚的事,你怎麼看?”
姓費的大名叫費子霖,年紀比我大五歲,稱不上特別英俊,但是是個特別客氣的男人。我認識他的過程也很莫測,是有一天突然接到了他親自打來的電話,邀請我去參加他大哥的商演。
大家喜歡叫他費小少,是因爲他上面有六個哥哥,他是最小,很少參與公司的事,是個消息絕少的人。
而從認識到現在我們不過見了七次面,每次都是午餐,他沒有絲毫越矩跡象,除了總是用那種挺難過的眼神看我。
他也幫了我很多事,如果盛華銘是替我寫了一首首質量出色的歌,他則時不時地扔一些很好的通告給我,總是很恰好地把我從盛華延的壓迫下解救出來。
而上次,也就是十一月份,他叫我出來吃午餐,吃到一半突然說:“素小姐,我想娶你。”
費子霖的六個哥哥都是做傳媒和雜誌,不在國內,他本人住在新加坡,也很少回來。
就因爲猜不透,我才總對他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倒不覺得這人會傷害我,只是因爲找不到他接觸我的理由。而他話少,表情也少,我總擔心踩到地雷,搞傳媒的,我一點都惹不起。
我想,他口中的第一時間報道絕不是我和盛華銘,而是盛華延。
因爲我和盛華銘也傳過幾次緋聞,他根本提也不提。
於是我嘆了口氣,說:“我可能不太合適。”
他果然問:“因爲你結過婚?”
“嗯。”
“沒有關係,我也結過婚,我不介意這個。”
我一點也不意外他結過婚,事實上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我這兩年見了許多,幾乎都有了家室。
我繼續沉默,費子霖便站起了身,道:“你還有很多時間考慮,我不會強迫你。既然我來了,你就跟我一路回去。”
“會有緋聞的。”我說完纔想起,他那六個哥哥是專管外媒,只要緋聞沒有出亞洲,都得賣他們幾分面子。
果然,他笑了:“不會。”
回國的路程很短,費子霖讓飛機把我送到最近的機場,我臨走前對他道謝,他笑了一下,道:“回去籌備巡迴演唱會吧,我給你安排宣傳。”
接下來回公司,老闆把我叫進辦公室訓斥:“你還以爲你還是盛華延的老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身份,人家肯給你個獎盃有多難……”
他說的口乾舌燥,端着杯子喝水,我瞅着他肥碩的背影,涼涼地問:“王總這是長見識了?什麼身份輪得到你這麼教訓我?”
死胖子立刻轉過身,瞪起眼睛:“你!我跟你講,封殺你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我哂笑:“費子霖讓我回來籌備演唱會。”
胖子一愣,我站起身:“不過依我看就告訴他,我們王總要封殺我,演唱會就不必開了。”
“要開,拿了獎當然要趁熱打鐵地開,可是贊助的事……”
“這也要我自己想辦法?”
這公司真是隨時讓人吐血,爲什麼我賺錢還要分他們一半?
“你老公……”
“前夫。”
“好好,你前夫不准你開演唱會,國內拉不到贊助的。”王總端了茶給我,諂媚地問:“要是費小少能給……”
“他給的是宣傳。”
“但是沒有贊助……”
煩死我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開?”
“等浴室照風波停一停,咱們一拉到贊助就開。”王總小心地問:“浴室照的事,還是要開個記者會澄清的……”
記者會定在下週日開,時間略有些緊。
我想來想去,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找個倒黴蛋來背黑鍋,鄭予潼被我拿來換獎盃了,費子霖惹不起,盛華銘留着有用。林天王被我拿來炒了無數次緋聞,我倆的關係估計連盛華延都搞不清楚,既然他最合適,我便聯絡了林天王的經紀人。
談這件事頗有些吃力,起先他死活不肯答應,直到我甩出照片,在他的震驚中解釋:“盛華延是我前夫的事你恐怕一直不太信,坦白告訴你這件事憑你還查不到,但這張照片至少可以證明我跟他的關係,你在華盛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