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彪叔也在?
剛剛怎麼沒留心到?
可眼前這個捱罵的臭小子,怎麼那麼不要臉,邊上都有圍觀羣衆了,他他他……他怎麼還能視而不見?怎麼可以還這麼親她?
就像被點炸了一般,秦芳薇的臉孔一下就沸了個紅透。她很想推開這個動不動就愛在她身上耍流氓的傢伙,可是,他那雙手臂就像鐵鑄似的,扣着她的腰,按着她的頭……
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脣上一陣陣酥麻,心下有一種就此遁走的強熱念頭,卻動彈不得,只能生生的接受他的“相思之苦”……
靠,臭流氓。
直到他吻夠了才放開了她。
事實上,傅禹航並沒有吻夠,只是邊上有個傢伙很礙眼,正虎視耽耽的欣賞他們激情四射的相親相愛,他那一吼顯然是嚇到芳薇了,害她都不能集中精力迴應他。
嘖,這老小子,真是愛煞風景。
但是,他還是很開心——反正,能吻到,能抱到,能看到她臉紅,就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
哎呀呀,他整個人一下變得輕飄飄的,那些狗血電視劇當中說,一吻消魂,還真是的呢……
“彪叔,我哪不要臉了?”
傅禹航將秦芳薇往懷裡那麼一摟,笑得好無辜,好明媚:
“我親我老婆,天經地義,合乎國情合乎倫常,倒是彪叔你,不要臉的看人家夫妻玩親親都不知道迴避迴避,真是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從不知羞恥爲何物的某人摟着老婆的肩膀,說得那是一個理直氣壯。
秦芳薇:“……”
彪叔:“……”
唉,這壞小子在部隊可是個好苗子,冷臉寡情,面對再優秀的女兵都不會正眼瞧一下。這些年潛伏在暗處,不光變得流裡流氣了,還變好色了。重點,一張嘴皮子怎麼練得這麼溜,居然就把他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不如,你迴避迴避啊?今晚上,我老婆當然得由我來調教。走吧走吧,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事,你都別過來管好不?你瞧,我是一個晚上就要離開的人,一寸光陰一寸金,不對,應該那麼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呢就成全一下我們吧……”
無恥的傅禹航說着曖昧生香的話,示意彪叔離開。
彪叔真想上前去揍這小子一頓,臉孔跟着露出尷尬之色:沒辦法,這小子說的話太邪惡了……
他悶悶調頭就走:現在,打是打不過他了,還有,他們是夫妻,自己在這裡,好像是有點特別的礙事,至於,他想怎麼調教他的老婆,那更是他管不了的事。
哎呀,像秦芳薇這樣一個乖乖女,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流氣小子的?
難道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傅禹航,幹嘛你?”
秦芳薇伸手狠狠捏他身上的肉,臉上的紅潮就好像和她犟上了似的退不下來,那又羞又惱,恨不得挖個地洞想將自己埋起來的模樣,還真是好看之極。
“把無關緊要的人給轟了,我們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不是嗎……”
他笑得可邪門歪道了。
秦芳薇忍不住白眼,這傢伙還真是愛逗她:
“哎,你鬧夠沒?”
“沒夠……”他扣着她的腰,低低嗅她的髮香:“白天,我被彪叔關在他房間欺壓了一整天,忙得來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完事後,他又和我一頓打架,現在好不容易侍候完他了,接下去這段時間,當然得是我們倆的私人時間,怎麼可以讓個外人夾在這裡,防礙我們夫妻親密接觸呢……”
真是不佩服他都不行啊,總能把話說得惹人臉紅。
“什麼……夫妻親密接觸啊……傅禹航,這裡練功房,你在想入非非什麼呀?”
面對想要壓下來的薄脣,秦芳薇想逃,把身子往後仰,可他跟了過來,她見躲不開,就直接捂住自己的嘴。
這個可愛的舉動惹得傅禹航低低笑了,笑得那個輕佻:“哎,是你在想入非非,還是我在想入非非?之前你不是說想讓我教你怎麼打拳嗎?教得時候,當然會就有身體上的接觸,我們倆個人在嘛,怎麼跌打滾爬都可以,但是有個外人在呢,就有點那啥了……秦芳薇,現在思想邪惡的可是你,不是我……跟我說說看,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壞事情?”
我滴媽呀!
這傢伙怎麼這麼愛給她下套?
真是認定她好欺負了是不是?
她一咬牙,一拳直擊了過去,他眉一揚,笑着接拳,動作帥氣之極,嘴裡則低叫着:
“哎呀,不好不好,老婆生氣了。”
眼見拳頭被扣,她提膝就往他胯下撞去,用足了所有勁兒,哼,要是被她偷襲成功,踢壞了,那是他活該。
“哎哎哎,這招使在別的男人身上可行,別一直使在我身上呀……我們還沒生娃呢……我的人生志向還有一半沒完成……還得留着好好侍候你呢……”
他壞笑着閃開,轉到了她身後,那身法,又快又詭異,以至於秦芳薇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就被這個男人從後面抱住——這等本事,真的是讓她震驚啊,都不顧得被他逗紅臉了。
“怎麼樣,想不想學我剛剛那身法呀?”
傅禹航一直在留心她的神情。
“想。”
秦芳薇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我和你說說要領,你仔細記下,然後看我練兩遍,自己再琢磨琢磨……這套動作呢,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在對敵的時候特別的管用。但是,它的一個要決就是個快。動作想要快,就得將它熟練,在你使用的時候,不用想,它就會在你手上表現出來……看着啊……”
原以爲他會藉機再使壞,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就此放開了她,收起了那一身的不正經,一邊使招,一邊說着動作要領,當真認認真真教了起來。
一遍教完再教一遍,先是一遍慢動作,然後是一遍快動作,快得讓她眼花繚亂,而後,示意她跟着他做。
兩遍後,她記下了那套奇怪的動作,又練了三遍。
傅禹航站在邊上看着她使完,笑着誇她:“我老婆果然是個天才,來,獎勵一個。”
一不留神又將她拉進了懷裡,飛快的啄了她一口在脣上。
後來,傅禹航又陪她練了有一個小時——這傢伙,漸漸變得有點得寸進尺了,一會兒這裡親一下,一會兒那兒親一下,親個沒完沒了的。
不過,秦芳薇已經被他親得沒任何想法了:親吧親吧,反正,他想親的話,她是躲不開的。
晚上二十一點不到,練得滿身是汗的秦芳薇,倒在地板上直喘氣。
傅禹航則盤坐在邊上笑睇着她,知道她累壞了,如此一天到晚的練,真是一件辛苦的事,她的臉上已露出了隱隱的疲憊之色,再上加昨晚上被他一通鬧,體力明顯不支了。
“今晚就到這裡了,去洗洗好好休息休息……”
“嗯。”
她懶懶的一動也不想動。
“要不,我抱你一起洗?”
傅禹航湊過頭來,笑着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不要。”
秦芳薇連忙跳起,逃也似的就逃了。
男人臉上露出了遺憾之色,而後又壞壞的笑着揚了一句:“哎,我又不是老虎,你跑什麼?再說了,這地兒這麼小,鎖對我來說又根本不管用,你能跑得了哪去?等我啊,一起……”
一個跟筋凌空翻起,就追了過去。
秦芳薇把自己鎖進洗浴間,有點緊張他當真會追進來——這裡是公共浴間,兩個人一起洗,真的太不合適,所幸,他還是識趣的,沒進來,看來是故意嚇她的。
壞人。
可爲毛,她心裡甜甜的呢?
雖然剛剛被他摔了好幾下,可是,還是很高興——特別是在他沒控制到力量下手重,摔得她直不起腰來時,還不要臉的來上一吻,說:“不好意思,摔疼了吧,來,親一下,安慰安慰……”
真是被他整得哭笑不得,正經時候是挺正經,不正經時,還真是可惡。
等洗完澡出來,練功房空空的,他人呢?不會是走了吧……
“傅禹航……”
她急叫了一聲。
沒人應,房內惟有迴應嗡嗡作響。
“傅禹航……”
她往門外奔去,朝自己房間跑,掏鑰匙,開門,房內依舊沒人。
這是真走了?
轉了一個圈圈,秦芳薇深吸着氣,心的地方好像有一塊一下就缺失了——這壞蛋,怎麼可以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走了呢,存心讓她牽掛是不是?
她沮喪極了,懊惱極了,轉身往樓下跑去,跑到底層,跑到進基地的大門口——那大門,每晚到十點就會關閉,現在還沒到,值班的隊員正在站崗。
“Miss歐陽,你要去哪?”
見她衝出去,隊員盡職的詢問起來。
“剛剛……有人出去過嗎?”
問完她就想拍自己腦瓜子,那傢伙進來的事,現在知道的人沒幾個,他又怎麼可能堂而皇之的走出去。
“沒。Miss歐陽,你在找誰?”
“哦,我……我找彪叔。聽說他出去巡防了!”
她隨口瞎編了一個理由。
“彪叔已經回房。”
“哦,謝謝!”
她折回,一臉怏怏不樂的往樓上而去,又去了一趟練功房,沒人。看來真走了。
唉!
一屁股在地板上坐下,秦芳薇的心情一下變不好了,心裡莫名堵得慌,很想生氣,可是,卻不知自己要生什麼氣?
抓着自己的頭髮,她呼了幾口氣,悶悶回房。
房門鎖着,她剛剛跑出來時隨手關上了嗎?
拍了拍房門,唉,她可不會開鎖,鑰匙又沒帶,這是要去找人幫忙了。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一身黑襯衣黑牛仔的男人,映入了她眼簾,壞傢伙臉上還浮着淡淡的笑:
“貌似你在找我?”
秦芳薇一愣:“你……你沒走呀?”
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她牽了進去,門,砰得合上,她的臉,被他掬在了手心上,笑容明亮而帶着溫情:“哎,我是那種會不告而別的人嗎?也只有像你這種小沒良心的纔會說失蹤就失蹤。”
說着,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傢伙,還在記恨她的不告而別呢!
可是,她卻伸過手去靠進了他懷裡,還環住了他的腰:
“我以爲你走了呢……”
因爲他的沒走,她心裡滿滿驚喜着,也不想和他鬥嘴了。
“所以急了?”
“……”
呃,能不能不承認啊,好像有點糗。
“我在廁所上大號呢,聽到你急叫了一下就跑了,等我下來,你房門開着,人沒在。我又不好跑下去找你……哎,秦芳薇,你怎麼這麼克我,我便秘好幾天,今天好不容易上個大號,你也要來打斷?”
什麼?
他說什麼?
“……”
她無語瞪起他,瞪着瞪着就笑了。
這人,怎麼就這麼這麼的粗俗,卻偏偏又能輕易逗笑她。
“傅禹航,你能不能文雅點呀?”
她笑嘆。
“文什麼雅啊,能搏你一笑就好……”
說這話時,他特別的柔軟——這和他剛強的外形不搭,但正因爲不搭,才越發的觸動人心。
“你……你什麼時候會走?”
說道離別,她竟是這麼的依依不捨。
唉,真是活見鬼了。
“等你們都睡了就走。”
“幾點?”
“一點以後。怎麼,不捨得?”
他湊過來看。
她轉着眼珠子:“那還可以睡三個小時……呀,你幹嘛?”
驚呼聲中,她的身子騰空了,下一刻,在他的公主抱中躺到了牀上,隨即,他壓了下來。
“和你睡覺……”
嘴裡溢着一抹輕笑,他吻下來。
那熱烈的眼神訴說着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秦芳薇在心裡暗暗裡嘆息:這人,這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惦着捉弄她:
“喂,你……你能不能正經點?”
她無奈。
“我怎麼不正經了?”
無辜盛滿傅禹航的眼眸,他以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細眉:“等一下我就要走了,再見面都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呢?你當真不想再要我一次?”
秦芳薇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脣角狠狠抽了一下,分明是他想要,卻要反着來說。
“如果我說不要,你會怎樣?”
他目不轉睛睇着,半天才嘆了一聲:
“那你別動,我來動……”
秦芳薇差點衝他吼,這有什麼不一樣,卻笑了,用手指直點他的鼻子:
“說真的,我真沒見過比你還臭不要臉的。”
“嗯,在老婆和臉之間,我選擇老婆,不要臉。”
他的吻輕輕的就落到了她美麗的鎖骨上,那溼溼軟軟的觸感,令她整個人宛若觸電般,身體內有種異樣的感覺被召喚了出來。
“傅禹航……”
她有點無措了,迎也不是,推也不是。
“嗯……”
“這幾天是危險期……”
他的吻,頓了頓,臉上忽露出歡喜之色:“真的呀,那正好,造個小人出來,到時候,你奶奶應該會看在曾孫的份上,認下我這個孫女婿了……”
她不覺無語而瞪:“……”
“怎麼,還是不願意給我生麼?”
脣與脣相親之間,他低低的問,怎麼聽都有一種魅惑的味道。
她答應不上來,腦海忽閃過鄧溯憂傷的眼神,可他沒給她思考的時間,一張脣,一雙手,將她帶進了由他製造的激情當中無法自拔。
這種矛盾的心理,她不知道如何排解,在不該一再掀起的狂潮中,她就像一葉小舟,被浪潮卷着,失去了原有的行進方向。
不止一場激情,浴室裡,他的闖入,讓她累壞了。
後來,她靠在他懷裡睡去,整個人疲憊了之極,心頭則被滿滿的離情所佔據。
“出去後,你準備怎麼回國去?”
“在擔憂我嗎?”
“嗯。”
她對他的瞭解終歸是太少太少了。
“別擔憂,會平安回到家的。我在這邊有熟人。以後有機會介紹給你認得……”
“好。”
“那你呢?你什麼時候回去?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兩三個月吧!”
“知道了,那我們回國後見。”
“嗯……”
同枕在一個枕頭上,面對面,氣息相纏着,他的脣摩挲着她的脣頭,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還有……”
“什麼?”
“要是懷孕了第一時間通知我。”他的手覆到了她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絲質睡裙輕撫着:“不許吃事後避孕藥。聽到沒有?”
她頓時不說話。
“答應不上來?”
“你……容我想想可好?”
他沒再逼。
後來,她本還想和他說些什麼的,卻因爲太累,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隱隱約約聽到男人在耳邊說了一句:“薇薇,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她很努力的想睜開眼。
男人好似笑了笑,摸摸她的短髮:“你好好睡。明天好好訓練。我得悄悄的走,再氣一氣彪叔,你呀,就別起來送我了……”
“……”她有點不明就理,含糊的問:“爲什麼氣他?”
“佔用了我一整天的時間,害我只能睡你幾個小時,太討人厭了……”
枕在白色的枕頭上,她的脣角因爲這話笑彎了。
坐在邊上的他,看着這美美的睡顏,還是忍不住去採擷了一口:
“老婆,再見。”
“再見……”
呢喃了一句,她聽着他悄悄的離開,室內恢復了平靜。
*
清晨,秦芳薇起來時,屋內已然沒有傅禹航來過的痕跡,就好像這兩晚,他從來沒來過似的。可是,看着身上由他製造的吻痕,以及他留給她的美好印象,這些都在提醒她,他的的確確來過。
晨跑時,茱麗葉對她說:“彪叔氣壞了。昨晚上你家那位是怎麼走的,我們一個都沒察覺。這本事,也真是沒誰的了。”
她聽着對着初升的太陽笑了笑:那傢伙的本事,真是不小啊……
休息的時候,茱麗葉遞來了一包藥一杯水:“芳薇,用一用緊急避孕藥吧,個人認爲你現在不宜懷孕,一,你在訓練;二,案子還沒查清楚,一旦你懷上孩子,與你與孩子與你那男人都會有諸多危險。”
秦芳薇看着那藥,想着茱麗葉說的挺有道理,可是,這藥,她真該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