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看一眼:“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
“……。”
顧非寒握住她的手,淡淡的說:“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很多事,不是我們現在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
辛瀾低下頭:“其實,我覺得——他心裡好像藏着什麼事。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應該好好關心一下他。”
他笑起來,伸手擰了擰她的臉:“我知道了,你以後也該多關心一下我這個老公。老這麼關心別人的事,我會吃醋的……。”
好在最後,婚禮總算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當顧非寒拉着她的手,走出車子的時候,人羣中霎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靜穆而肅立的高聳古式建築,褐黃色的正門走道盡頭,教父拿着聖經對着自己微笑。花童跟在他們身後保持着一米的距離,不時有花瓣從天而降,場景夢幻至極。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旁男人的身上,襯着他挺拔的身形,硬朗的五官,配合着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格外的賞心悅目。
辛瀾挽着他朝前走,一步一步,走的格外小心,盡頭是另一個世界。
一個她從未涉足過,卻又充溢着滿滿幸福的世界。
安安靜靜的教堂,坐滿了親朋好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這最莊嚴最美妙的一刻到來。
“我願意她(他)成爲我的妻子(丈夫)……”
……
“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
……
“就連死亡,也不會將我們分開。”
……
低下頭,他執起她的手。
此刻,已經不知道是誰在緊張,只是感覺到手心裡濡溼的觸覺,軟黏黏的讓人無法分開。
顧非寒整個面容都是柔和至極的,她在他黑色的瞳孔裡看見了那種令人心醉的顏色,那麼美、那麼美,讓她忍不住淪陷,再也控制不住,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戴好戒指,辛瀾眼中終於泛起了點點水意,而一邊的手卻不偏不倚,握住了他。
緊緊地,好似不會分離般的,相握。
這一刻,終於——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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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的第三天,陸廷越預備坐飛機回澳洲,辛瀾去機場送他。
他顧念着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不想讓她奔波,誰料她十分執拗,非要前來,陸廷越也只得作罷。
分別前,兩人說了許多話,都有些不捨。
臨上飛機前,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瀾瀾,前天你婚禮上,來了幾個同事,其中的一個我看着覺得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辛瀾問:“哪一個?”
陸廷越想了想說:“就是那個穿着硃紅色毛呢大衣,臉比較尖,頭髮垂到肩膀清湯掛麪似的,看起來很清秀可愛的女孩子,你記不記得?”
見辛瀾迷茫,他又補充:“坐在禮堂第三排最外面一個,我當時朝她胸牌掃了一眼,因爲姓氏比較特別,就記住了,好像叫時什麼的……。”
時什麼的……這個形式的確很特別。
辛瀾瞭然,自己這次婚禮請的同事當中,唯一一個姓時的,就只有時煙了。再結合陸廷越剛剛形容的樣子,應該是她沒錯了。
“怎麼,看上她了?”辛瀾打趣:“之前她跟我一個公司,你或許有見過她……所以纔看着眼熟。”
“不是。”陸廷越搖搖頭:“我應該沒有見過她的人,但看過她的照片,在澳洲的時候。”
“澳洲?”辛瀾奇怪:“你不會是記錯了吧?”
時煙的履歷她曾經看過,很中規中矩的經歷。
從小學到大學,一路都是在國內上的,大學一畢業就進了trs,她怎麼會有照片在澳洲?
陸廷越似乎也有些踟躕:“應該不會吧,我記得真的有在那邊看過……。”想了想,又笑起來:“或許真是人老了,記東西記糊塗了……。”
“什麼人老了?”辛瀾笑着拍拍他的胸口:“陸學長你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幹嘛說這種老氣橫秋的話?”
她將行李遞給他:“好了,趕緊去登機吧,小心誤了時間……。”
“好。”他拿過行李:“等這孩子滿月酒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通知我……。”
“ok!”辛瀾笑米米的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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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星河灣別墅時,已經到了晚上七點。
此刻的別墅裡漆黑一片,連一盞燈都沒有,看着空無一人的房子,辛瀾有些惆悵。
星星被轉到了天彩幼稚園,一週只能回來一次。辛瀾雖然捨不得,但爲了她的安全着想,也只能這麼辦。
只是沒了那小屁妞鬧騰的家裡,顯得格外的冷清。特別是當家的空間從不到一百平轉變成眼前這座大幾百平的豪宅時,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
拿出鑰匙,打開門,辛瀾扶牆換鞋。卻沒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個身體在向她靠近。
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男人的頭置放在她的肩頭,有些悶悶:“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辛瀾嚇了一跳,當發現是顧非寒時,這才緩下心:“陸學長要回澳洲,我剛剛去給他送行,五點的飛機。”
“又是他?”男人的聲音更悶了:“你就這麼關心他?”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辛瀾轉身,推了推他:“吃飯沒?”
“沒有……。”他不但沒有讓開半分,反而更膩了上來,將她半摟在身前,纏着不放:“我肚子餓了……。”
“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不要……。”他咬住她的下巴,含糊的說:“你給我吃。”
“別鬧了……。”辛瀾被他弄得有些癢,忍不住推了推他。
誰料他乾脆兩手托住她挺翹的臀部,將小女人直接抱坐在玄關處的鞋架上,屈下身體,半跪在地上,舌頭在她白希精緻的耳廓裡挑動,脣瓣順着她的臉頰、下巴,脖子和精巧的鎖骨,慢慢向下……
“不要……嗯……。”
辛瀾本能的推拒着他的胸口,但又使不上任何力氣,只覺得全身細胞都被放空,變得軟塌塌的……
但腦子裡尚存的一些理智卻告訴她,現在不可以。
她氣喘的推開他,眼色有些迷亂,指了指肚子說:“前三個月很容易流產的,所以爲了寶寶,忍忍吧……。”
他打開燈,將她整個兒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同時,他的整個身體也覆上來:“放心,我不會碰你的……不過好不容易結了這個婚,總得讓我享受點福利吧。瀾兒……你不知道,這幾個月,我快憋死了……。”
他的聲音緩緩放低,嗓音異常沙啞,卻又有着一種蠱惑般的魔力。
辛瀾思緒飄然,已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只是細柔的“嗯”了一聲,算做回答。
他開始解她上衣的扣子。
呼吸接觸間是叫人生生融化的炙熱,手指碰觸間都傳遞着搏動的曖昧情愫,暴露在空氣下的皮膚變得逐漸而然的燥熱起來。
一顆,兩顆,三顆……
————【以下涉嫌h部分因最近掃h而被刪除。作者表示十分無奈,想看的童鞋請羣吧,羣號是五六二二二七二二、、、、可在公告處或者留言區置頂處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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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時間,報紙上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雅妮和trs解約的事。
各種各樣的謠言也塵囂而起。
有說雅妮不懂得知恩圖報,在trs一手將她捧紅後卻恃寵而驕,不僅經常缺席公司會議外,更私自接洽工作,使得公司大爲光火,想將她無限雪藏……
還有人說,雅妮之所以敢這樣子和trs叫板,純粹是因爲背後有神秘富豪撐腰……
更有人說,雅妮這次和娛樂巨頭trs解約後,很可能會遭到封殺,恐怕以後都再也翻不了身了。
辛瀾看着這些或真或假的新聞,只能搖搖頭。
娛樂圈裡的太多東西,外人霧裡看花只圖個熱鬧,真正瞭解其中真相與酸楚的只有那些當事人。
“夫人,要不要喝點什麼?”丫頭薰薰湊上前問。
薰薰五年前就見過辛瀾,當時她就覺得這位小姐一定會成爲未來的夫人,果然被她猜對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也很喜歡這位夫人,性格很好,長得也好漂亮,況且……看上去好眼熟啊!薰薰就覺得沒由來的親切。
“給我拿杯熱茶來吧。”辛瀾說。
因爲不喜歡家裡有多餘的人,所以結婚後顧非寒遣散了大部分傭人。
但辛瀾這些日子賦閒在家養胎,顧非寒怕她一個人多有不便,加上薰薰和辛瀾兩個人也相處的十分愉快,他便留下了薰薰一人來照顧她。
薰薰沒讀過什麼書,來顧家作丫鬟挺久了,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正是活潑好奇的年紀,見茶几上推着的報紙,忍不住拿起來瞧。
“啊……竟然是雅妮……。”
“哦?你喜歡她?”辛瀾問。
“嗯嗯嗯!”小丫頭點頭:“她身材可真好,好多大牌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特別有範!而且人好像挺直的,不怎麼會說話,也不懂得看人眼色。但就是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最對我的胃口了……。”
小丫頭看着看着,卻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只是可惜了,現在卻被媒體潑髒水潑成這樣。”
“你不相信這些報紙上說的?”
薰薰點頭:“當然了,這些新聞一看就是假的。以雅妮姐那麼心高氣傲的性格,怎麼會真有什麼富豪在背後包養?還不是經紀公司不甘心手下的藝人解約,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而且我還聽說啊……”薰薰越說越興奮:“有人爆出雅妮姐在最初進trs還未紅時,曾經秘密去韓國整容。現在網絡上好多網友以翻出雅妮姐舊照片對比爲樂。我說這些人無不無聊啊?整容的事根本就是捕風捉影,就算雅妮姐真整過容又怎麼樣?人家花自己的錢,想把臉蛋整的好看一點,礙着你什麼了?值得你們在一邊酸溜溜的罵來罵去?說來說去還不就是一羣捨不得錢又不敢承擔風險的妒婦,看着別人漂亮了,心裡不平衡了,就開始歪七碩八的找茬……。”
辛瀾笑着喝了一口茶,忽然有些喜歡上這心直口快的丫頭了:“聽你這樣說,我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雅妮能有你這樣的粉絲,是她的福氣。
“哎……。”薰薰又嘆了一口氣,徑直坐到了辛瀾身邊:“可是光我這樣想也沒用啊?聽說雅妮姐最近真的很慘,不僅被各路心懷叵測的媒體圍追堵截,網上還有各式黑粉罵她,經濟公司又不幫她……現在真的是被逼到了山窮水盡地方……。”
辛瀾握緊茶杯,沒說話。
薰薰又說:“之前另一個娛樂公司手下一個藝人也是嫌公司待遇不好,不肯捧她,鬧着要解約。結果光違約金就付了幾千萬,幾乎將入行十幾年賺的全賠了進去。以爲解約後會有更好的機會,誰知道被封殺冷藏,後來連酒吧夜市駐唱的都不要她,窮困潦倒到只能打些小工擺擺地攤……後來那藝人受不了,自殺了。聽說前些日子雅妮姐經常去看心理醫生,我可真怕她步之前那個藝人的後塵,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辛瀾放下茶盞,說:“薰薰,我記得紫砂鍋裡還燉着雞湯,你去看看好了沒。快到六點了,少爺應該要到家了,你趕緊去預備晚飯吧。”
看了看時間,確實是到了,薰薰連忙站起身:“好咧,夫人那我先去準備了。”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着剛剛薰薰說的事,辛瀾不由得就有些擔心。
之前她以爲和經紀公司解約什麼的,無非也就是賠點違約金便能抽身走人的小事。
如今照這事態發展,確實是夠複雜也夠麻煩,只怕辛柔不僅要承擔巨大的經濟壓力,還要面對紛雜的精神壓力……
辛瀾在沙發坐了會兒,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給雅妮打了個電話。
嘟嘟聲後,卻是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你好,我是雅妮的助手,請問有什麼事嗎?”
“呃……我找雅妮有點事,請問她現在方便嗎?”
“雅妮現在有事,你把名字留下來吧,我等下讓她回給你。”
“我叫辛瀾,你告訴她她就會知道了。”
“嗯好的。”
掛斷電話,辛瀾轉身,卻正好對上了一張俯身而下的臉龐,不由得一驚。
不知何時,顧非寒已走到了自己身前,低着頭解着袖子的扣鈕,不經意的說:“怎麼了?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剛剛叫了你幾聲都沒有聽到?”
辛瀾起身,替他將西裝脫下,掛好。
“剛剛正打電話呢,誰知道你忽然一下子就冒出來,嚇了我一跳。”
他摟住她,“誰這麼大吸引力,讓你連我來了,都顧不上瞧?”
辛瀾臉紅:“誰要看你了?!”
他半跪下去,側過頭,將耳朵貼上了她的肚子,“寶貝兒,爹地來了,你媽咪都不想看我,你呢?”
辛瀾被他弄得有點癢,忍不住推他:“少不正經了……。”
就在這時,薰薰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兩人這樣,愣了一愣,立馬埋下頭,說:“少爺、夫人,吃飯了。”
見辛瀾窘的可以,他這才笑着放開她,牽着她的手朝餐桌走去。
吃飯的途中,他一直不停的替她夾菜,然後講公司收購了尹玄仲的鐘錶行以後,近期預備推出一系列奢華款女式懷錶的打算。
辛瀾漫不經心的聽着,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下午那件事,有些心不在焉。
見他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辛瀾忽然開口:“剛剛,我正在和辛柔打電話。”
之前挑過一個日子向顧非寒解釋過辛柔五年前的事,包括那些事不是她做的、以及辛柔去整了容變成了全新的雅妮,對此他沒有多說什麼,也沒發表任何見解。
聞言,顧非寒笑容一頓,許久纔像是應答一般答了句:“嗯。”
辛瀾咬咬脣,“辛柔過兩個月要結婚了,所以最近正在和trs談解約,但好像不怎麼順利。trs方面一直都不肯鬆手,恐怕會很麻煩……。”
她承認,她是故意的,故意想探一探他的態度。
如果這件事,顧非寒肯從中斡旋的話,trs方面一定願意賣他這個面子。
“吃這個……。”他將一塊薄荷咖喱蝦夾進了她的碗裡:“味道不錯。”
辛瀾望着碗裡那塊黃燦燦的蝦,到嘴的話只能生生嚥下去。
他雖然未開口,但已經明明白白的表明了態度,他不想幫她。
辛瀾夾起蝦,咬了一口:“確實不錯。”
她不該開這個口的。
以顧非寒五年前對辛柔所做的事來看,他對她稱得上深惡痛絕,就算是爲了自己,恐怕也難以讓他放下對辛柔的偏見。
現在辛柔落難,他沒有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又怎麼會伸手去救她?
就在這時,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辛瀾放下筷子去接,果然是辛柔打過來的,聲音中透着濃濃的倦意。
“姐姐,怎麼了?”
辛瀾朝餐桌上的顧非寒看了一眼,背過身,壓低聲音說:“報紙上的新聞,我都看過了。”
“不要相信那些,不過都是些爲了拼銷售量胡亂編造出來的東西。”
“我知道,我沒有相信。”辛瀾說:“辛柔,你最近有空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嗯……。”她沉吟了一下:“明天下午四點我有半個小時的空,到時你在trs大樓門口的那家咖啡廳等我吧。”
掛斷電話,辛瀾轉身。
餐桌前,顧非寒沒有再吃,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她。
“那個……。”辛瀾收好手機:“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等了會兒,見他沒說話,辛瀾踟躕,直接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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