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魁北克山脈。
作爲同學的宋嵐西和白妍婷開車路過此山脈,皚皚的白雪覆蓋了前進的道路,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坐在車子裡,白妍婷不停的呵氣:“好冷啊,這鬼天氣,即使開了空調,怎麼感覺還這麼冷,早知道就不到處跑了,待在家裡多舒服,偏偏受這個罪,做什麼考察嘛。”
蓋着毛毯的宋嵐西苦笑着:“有什麼辦法?我們的作業涉及到這個,而且今天就要回去了,等一會就好了,妍婷。”
就在這時,宋嵐西突然間看到不遠處的求救信號,她立馬提高了警惕,那信號是從山裡發出來的,這樣看來肯定有人被困在山裡了。
她對着正準備發動車子的白妍婷招呼:“妍婷,好像有人被困在山裡了,我看到求救信號了,我們兩個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吧,這一片人煙稀少……”
白妍婷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搓揉着自己修長的雙手:“西西,這麼冷的天,雪還下的這麼厚,現在要是上去的話,我們兩個怎麼前進呢?再說了,上去之後也不一定能保證自身的安全,那個信號還不知道在哪裡……”
“可是,要是別人現在奄奄一息,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呢?也許就指望我們了。”宋嵐西不死心的說着,渴望白妍婷可以答應。
但是白妍婷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直說外面還能非常危險,她不願意出去,最後沒有辦法,宋嵐西只好打開車門自己出去。
外面的雪的確非常厚重,她踩下去,雪已經淹沒了她的半長筒靴子。
行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可是她沒有放棄,按照自己的判斷,向着信號源發出的方向前進。
路上,拽了松枝杵着自己。
走了很長時間,她也不知道多久了,突然間看到前面有一個帳篷,帳篷的部分頂端堆滿了積雪。
她走過去,拉開帳篷,只見裡面躺着一個人,她看了一眼,即使他的神色非常的僵硬,而且面色有些發白,但是扔就掩蓋不了他的英俊。
長長地睫毛垂着,高挺的鼻子因爲寒冷的空氣而有些發紅,薄薄的嘴脣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她拍了拍他的臉蛋:“喂,你醒醒啊,我帶你下去。”
可是沒有人迴應她,她又再次拍了拍這男人,男人迷迷糊糊的,仍舊沒有睜開眼睛,無奈之下,她只好把這個男人扶起來,用她嬌小的身軀支撐着這個男的重量。
男人身高很高,大概有190公分,一開始她揹着,但是格外的吃力,後來只能改用半拉半拽的方法。
等把這個男人帶下山的時候,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妍婷。”看到白妍婷車子的時候,她實在沒辦法忍受,大聲的喊了一句。
這時,坐在車子裡的白妍婷纔不情願的走出來替他扶着男人。
等把男人帶上車之後,白妍婷才發現這男人居然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朋友,周延朝,而且還是她傾慕的對象。
前幾天聽周母林友蘭說周延朝到加拿大來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合,白妍婷趕緊把原本給宋嵐西蓋着的毯子蓋在周延朝身上。
人也自然而然的熱絡了起來:“西西,這人看上去凍僵了,我先把給你的毛毯讓他蓋一下,你不會介意吧,我會把車子裡的空調開到最大,你放心,我馬上送你們去醫院……”
她下意識的掩蓋了兩人認識的事實。
宋嵐西點了點頭,她已經什麼力氣都沒有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迴應白妍婷的話,而且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非常軟,特別希望睡一覺。
總歸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家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哥哥宋氳揚站在牀邊。
“西西,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燒了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來的話,我跟媽估計會急瘋了……”
宋嵐西剛剛醒過來,還很虛弱,但是她仍舊安慰的:“我沒事的,哥,只路上看到了求救信號,救了一個人而已。”
“你知不知道這次大雪是50年內最大的,假如你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宋嵐西笑:“放心,我沒事……妍婷呢?她怎麼樣了,那個我們救的人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她已經好幾天沒過來了。”
而此時,另一邊,白妍婷正站在周延朝的病牀前,旁邊是林友蘭和周子雄。
“妍婷啊,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可能我們就見不到延朝了。”
林友蘭替白妍婷削了一個芒果:“沒想到竟然這樣的巧合,讓你遇到了延朝的求救信號,你這個女孩心就是善良,要是其他人的話,雪下的那麼大,誰肯上山去管這些,哎。”
白妍婷有些心虛,這次救人,根本就不管她的事,都是她的好友宋嵐西做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愛慕已久的,所以她必須找把握住這次機會,平時他對自己一直是不冷不熱的,見到了只單純地打招呼而已,她相信經過這件事情,兩人的關係一定可以更進一步。
於是,她附和着:“阿姨,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延朝,或許是老天爺讓我們巧合相遇吧,原本我也只是路過,車子也沒什麼油了,所以停了一會,哎,幸好……”
“是啊,要不是你,延朝肯定會凍沒命了。”林友蘭欣慰的握着白妍婷的手。
良久之後,牀上的周延朝才萎縮的睜開自己的眼。
他只覺得腦袋異常的疼痛,四周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敲打着他的神經一般。
扭過頭就看到身邊坐着的白妍婷,他有些不解:“我這是怎麼了?”
白妍婷解釋了那麼多,現在已經變得很自然了,她理所當然的說着:“我在從加拿大回美國的魁北克山脈那看到了你的求救信號,於是上山把你帶下來了,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你,當時我只是無意識的要那麼做。”
她說着垂下眸子,畢竟是謊言,所以內心也是不安的,她試圖想要以這樣的舉止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慌張。
牀上的人愣了一下,所以點點頭:“謝謝你,妍婷。”
太陽光打在周延朝的臉上,鍍了一層淡淡的暈染金色,這讓他的面孔變得更柔和了,五官在柔和之下,就像是不可觸及的神一般。
這一幕讓白妍婷有些臉紅,她暗戀的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自己的魅力,吸引着她的心,讓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沒了。
原本,兩家是世交,她和周延朝的聯繫也很平淡,可經過這件事,周延朝和她的接觸頻繁了起來。
一是因爲林友蘭說白妍婷是他的救命恩人,讓周延朝要經常帶她出去,另一方面是白妍婷學業很重,她跟不上,因此讓周延朝來補習。
那個時候的白妍婷雖然有着小心機,可是人還是可愛活潑的,所以長久相處下來,周延朝和她越來越熟悉。
她儘量避免周延朝和宋嵐西見面,以免這件事穿幫。
有一次,她給宋嵐西打電話,正好她的姐姐白芳菲在一邊,見到她慌張的神色,覺得有些不對勁。
“妍婷,你怎麼了,樣子怎麼那麼慌張?”白芳菲問。
雖然她和白妍婷是一個父親,但是卻不是一個母親,兩人生長在不同的地方,所以見面的機會也廖廖可數。
當下,白妍婷卻一直說沒什麼,正巧這個時候,周延朝來接白妍婷,她便向着周延朝的方向跑過去。
這一幕刺痛了白芳菲的心,因爲她也愛慕着周延朝,不過在她的印象裡,周延朝對自己的這個妹妹一向沒有什麼過大的好感,爲什麼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兩個卻如影隨形了?
她不懂,也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明明她愛這個男人愛了那麼長的時間。
她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加上剛纔白妍婷打電話時的慌張,她不得不懷疑。
她找了一個藉口去了周家,通過林友蘭得知原來因爲白妍婷在加拿大救了周延朝,所以兩人最近越來越火熱。
聽到這個事情之後,白芳菲只覺得嗤之以鼻,她還不瞭解自己的妹妹?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凡事先考慮自己家,那一次的雪下的那麼大,她怎麼可能冒着危險去救別人呢?
所以當下只有一個可能,她篤定了白妍婷在撒謊,這件事肯定不是事實。
於是,她暗中進行了一番調查,發現當時和白妍婷一起去的還有她的好友宋嵐西,這下,她覺得一切的謎團似乎解開了,爲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她去了宋嵐西家裡。
到宋家的時候,宋嵐西還在咳嗽,宋家的人看到她都很禮貌。
“西西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在咳嗽還咳個不停?”
“哎。”宋母蘇意茹心疼道:“前一段時間她去加拿大考察的時候弄上的,她救了一個人,哎,你說那麼冷的天,她非要從車子裡面鑽出去救人,這不,回來之後發燒燒了三天,這次以後就落下了一個咳嗽的毛病,你看這都咳了快兩個月了,一直沒有好。”
說話的空隙,宋嵐西還在咳嗽。
白芳菲眉頭一挑:“奧?救人?那人呢,救了他怎麼也不上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