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朝的手立馬覆蓋住她的,在她的手繼續滑動的瞬間,甩開。
渾身透着戾氣的周延朝讓白妍婷甘之如飴,她不死心的拿手貼着他的胸膛;“延朝,爲什麼才兩年的時間,你就變了?你說你愛我,可你的愛在哪呢,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
“妍婷,或許我和你的愛真的是年少輕狂,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罷了,我保護你,我愛護你……西西不一樣,她是我心,移開了,我會死。”
“呵呵。”白妍婷笑了,她眉眼翻飛,聽着周延朝的心跳:“你的心跳的很平穩,你沒有撒謊,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宋嵐西,你要她,不要我?幾個月的時間她就把你的魂魄給勾跑了,爲什麼我做不到?我幾十年都沒辦法拴着你?”
說不痛是假的,在這個男人面前雲淡風輕也是假的。
白妍婷的內心恨不得撕碎那個小女人,讓她萬劫不復,可是她不能,她得顧忌周延朝,要是真的做了對不起那個小女人的事情,周延朝會親手撕破她的喉嚨吧。
她相信現在的周延朝會做到這一點。
她的手順着周延朝的衣襟撫上他的喉頭:“以前你說我可愛?現在呢,你還會這樣覺得嗎?”
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周延朝甩開白妍婷的手:“白妍婷,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難道看不見我的痛苦嗎?我只是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而已,我有錯嗎?周延朝,你愛那個小女人,可是你考慮到我了沒?我的臉,你看看,這張臉毀了,我的愛被宋嵐西奪走了,我還剩下什麼?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我現在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
的確,這些都是現狀,一股氣說出來之後,白妍婷忍不住嚎啕大哭,周延朝也知道她心裡苦,沒有抗拒她的哭泣,借了懷抱給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裡盡情的哭泣。
良久,白妍婷才擡起頭來:“你不愛我了,也想遠離我嗎?周延朝,你怎麼那麼冷血?做朋友都不行嗎?”
“妍婷,不是不行,我可以和你做朋友,我只是不希望你去傷害西西,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最清楚的,如果你想說出來,那麼你可以說,只是希望你不要含沙射影,那樣西西會被人懷疑的。”
爲了宋嵐西,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白妍婷心裡的那些怒火和醋意充滿了整顆心臟,周延朝,這個曾經和現在她最愛的男人,滿心眼都是宋嵐西,句句話都是如何保護宋嵐西,如何不讓她受傷,怎麼沒有人來關心關心她呢?
要是不讓宋嵐西離開周延朝,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想了想,笑意爬滿她的臉上。
“你想知道當年‘佛羅里達綁架案’的真相嗎?周延朝。”
周延朝點點頭,白妍婷繞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好,既然你那麼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告訴你。其實當年策劃這件事的人就是宋嵐西,無論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是她買通了綁匪……”
“你說什麼?”震驚來的太快,渾身一股電流飄過,周延朝已經無法思考了。
她說當年的綁架案始作俑者宋嵐西?不可能,他的西西那麼善良,不可能是綁架案的策劃人,他未曾發現,他的思想已經從當初的執着而向着反方向發展了。
白妍婷大笑,淚都出來了:“所以說你傻啊,周延朝,沉浸在愛情裡面的人都很傻,你知道嗎?這件事的確是宋嵐西做的,你想要聽過程嗎?其實白芳菲也知道,你可以去問她,宋嵐西被綁匪放走後,剩下我們兩個,綁匪告訴我們的,他說留着我們也沒什麼意義了……”
“妍婷……”
白妍婷這又哭又笑,類似於瘋狂的樣子讓周延朝頭痛不已,他不知道這女人的話是真是假,更無法判斷出這女人的狀態是否是正常的。
良久,見他不做聲,白妍婷繼續開口。
“這件事我再說一次,是宋嵐西做的,過程我也可以描述的一清二楚,那個時候宋嵐西已經成年了,我呢,現在說出來,她免不掉一頓牢獄之災吧……周延朝……”
心裡的如意算盤打的吱吱響,無論事實的真相如何,只要涉及到宋嵐西,周延朝就肯定不會不認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白妍婷才肆無忌憚的扭曲事實。
其一,宋嵐西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只有她和白芳菲記得,所以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她和白芳菲,要怎麼描述,隨她的意,白芳菲只是個傀儡而已。
其二,周延朝視宋嵐西如自己的掌中肉,宋嵐西出了一點意外,他都會受驚,現在只要把輿論導向引向宋嵐西,這個男人一定會焦頭爛額,宋嵐西的精神狀況又不是很好,自然而然會產生矛盾。
她只要等着矛盾一發生,徹底的撕裂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就行了,她不怕到時候沒機會上位。
白妍婷的話在周延朝的心裡激盪了很久,他一直在思考着這些話的真假,最後,還是沒有結論。
“怎麼?還在思考?你想爲你的女人找證據推翻我,你也得有證據,不是嗎?周延朝……她做過的事情必須自己承擔,你想要袒護是不可能的。”
“她沒做過。”周延朝扶着自己的額頭,說的異常的鎮定。
白妍婷趁着他頹廢的時候,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很多事是看事實的,不是你說了算,周延朝……呵呵……我等你推翻我……”
周延朝擋開她,起身離開。
從白妍婷家裡回去,周延朝的心更亂了,到底從哪裡着手纔可以查清楚當年的事?
他想到了當年的綁架犯,於是給閆崇義打了一個電話。
“崇義。”
“三哥,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疲憊?”閆崇義很是擔心,這幾天周延朝一直在忙碌宋嵐西的事情,這麼一大晚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我剛纔去見白妍婷了,她說當年的事情是西西做的,西西策劃綁架了她和白芳菲……”
閆崇義冷笑着:“那個女人是瘋了嗎?這種話也說的出口,明顯宋嵐西那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我看八成和白芳菲有關,或者和宋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關。”
“當年的綁匪被抓起來之後怎麼樣了?”
“三哥,聽說其中一個從犯表現好,已經被釋放了,另一個在牢裡禁受不住宋家人買通的獄警私刑,自殺了。”
“另一個從犯能找到嗎?”周延朝問,腦子裡一片空白。
“聽說去墨西哥生活了,我讓人打聽打聽……”
“好。”
掛了電話,原本駛向周家別墅的周延朝突然掉轉頭向着反方向——宋家別墅。
停好車,他走在草坪上,只見視線的不遠處,一個弱小的身影一直在跑動着,他笑了笑,也小跑了起來,在那個身影靠近她的時候,一把抱住。
讓她和自己的視線齊平。
“小東西,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你車子發動機的聲音,而且我還沒睡,周先生……”
宋嵐西摟着他的脖子,很緊,緊到周延朝的呼吸都加重了,她還不放手,脣順着他的下巴一直啃噬到他的脖子,那着急的模樣讓周延朝失笑,她的吻技真的不怎麼樣,反而讓他有點癢。
當聞到周延朝身上的香水時,小女人怒了:“clivechristian1872純香水……”
“我去找白妍婷了。”
小女人聰明的立馬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對不起,我的事情讓你焦慮了,你放心,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我都會面對的,可是,延朝,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去綁架一個人的……”
她眼裡的渴望讓周延朝心疼的很,現在,那麼多人不相信她,她很希望自己的愛。
摟着她,臉貼着她的臉:“宋嵐西,你不能離開我……”
“好,不離開你。”
然而有些承諾總會被現實的慘淡帶走,就如此時的承諾,之後會被現實的殘酷剝削。
兩人在草坪上纏膩了很久,宋嵐西才被送回家裡。
門前,她站着不動,非要看他的離開的身影。
男人自然是捨不得的;“你的衣服這樣單薄……不要在外面,着涼了。”
“周延朝,你喜歡孩子嗎?”小女人突然問了一句。
“你生的我都喜歡!”
“因爲你愛我,是嗎?”
“是,因爲我愛你。”
小女人傻笑着;“你愛我,我便什麼也不怕了。”
“你真傻……”
“你更傻,你居然愛一個傻子……哈哈……”
不得不說,有時候小女人真的是聰明絕頂,而且心思極爲巧妙,轉動的很快,此時,周延朝已經被她逗的哈哈大笑了。
“周延朝,再見!”小女人和他打招呼,進了屋子,趴在窗子上看她。
周延朝和她揮揮手,腳步慢慢的後退着,直到徹底消失在她的視野裡,他才轉身。
打開車門,拿起,上面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白妍婷的。
他根本不想打回去,就在他準備放下的同時,再次響了,迫不得已,他接通。
“周延朝,你要是再不來,這整瓶安眠藥我都會吃下去……”那聲音冷清的讓周延朝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