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朝很不平靜,他的手心裡都是汗水,他在等,等這個小女人敞開心扉,告訴他她已經懷孕的事實。
可最後的結果還是出乎於他的意料,小女人沉默了很久只輕輕的對他說了一句‘我愛你’,之後便再也沒了其它言語。
他以爲的真相終究還是在一線之間縮了回去。
夜深人靜,宋嵐西睡着了,周延朝掀開被子,起來,走到露臺邊,坐在藤椅上,煙一支接着一支的抽,不見停歇。
在一邊不停的響動着,他看了一眼,悶悶的拿着。
“崇義。”
“是我,三哥……白妍婷去了一個晚間檔的節目,說當年綁架案其實是一個女人指使的,可她並沒有說明真相,現在很多人把矛頭轉移到大嫂身上來了。”
閆崇義的話小心翼翼的,生怕這個男人起了什麼波動的心思,或者火大,畢竟他也知道這男人全身心都在宋嵐西身上,這個時候他將會面對大衆媒體,所以他必須冷靜。
當年佛羅里達事件過去快兩年了,而且人證和物證當時就很難找到,現在更是難上加難,唯一親身經歷的只有白妍婷和白芳菲兩個人,她們是事情的關鍵。
所以這件事變的棘手了。
白妍婷愛周延朝,她只會落井下石,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幫助宋嵐西的,至於白芳菲,她在他們眼裡不是最瞭解整個事情真相的人,根本不可能從她那裡找到突破點。
而此時,這對姐妹正在爭執不下。
白妍婷站在樓梯邊,白芳菲則氣哄哄的環抱着胸口,站在一邊。
“妹妹,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怎麼還抓着不放……”
“姐姐,你急什麼,你不是告訴我是宋嵐西主使的,我只是說是一個女人,又沒說你,你這麼急迫做什麼,我告訴你,要麼你進監獄,要麼宋嵐西,你如果想自己進監獄,儘管亂說話,如果你不想自己進監獄,最好聽我的,一個字也別說……”
白妍婷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白芳菲,眼裡透着寒冷的光芒,那光芒射進白芳菲眼睛裡,刺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怔怔的盯着白妍婷半晌,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現如今,她真的變了,變的狠毒,變的不擇手段,變的頗有心計。
“你當時說幫我坐上週太太的位置也是假的吧。”
“沒錯,你憑什麼成爲周太太,你算什麼東西,白芳菲,你只不過是我父親的在外勾搭的無名女人的產物,這輩子,你都別想入名門,跟我鬥,你只會身敗名裂……對了,你知不知道,你母親現在在哪?”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刺,每一個點都帶着侮辱人的痕跡。
白芳菲顫抖的厲害,不停的抖動着自己的身軀,嘴角也在顫抖着,淚水一顆顆的滑落着,嘴裡不停的呢喃着白妍婷的名字,白妍婷就像是看一堆垃圾一樣從她的身邊繞過去,不再注視一眼。
良久之後,白芳菲才從擦開淚水,慢吞吞的下樓。
…………
第二天,一大早,宋嵐西是被周延朝抱起來的,她在周延朝懷裡動了動蜷縮着的身子,異常的舒服。
手指無意識的觸碰間卻碰到了男人胸膛上的肌肉,那炙熱的溫度讓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縮回來。
“做什麼?你都摸過多少次了。”
男人調笑着。
這大白天,在日光的照耀下,她貼着他的胸膛,這明晃晃的一片肌肉讓她的視線無法轉移,只能盯着看。
他的肌肉真漂亮,紋理分明,膚色也非常健康漂亮,順着他的溝壑往下,她單手伸過去,撫摸着他的腹肌。
明顯的,她能感覺到抱着她的人正在喘息,她嚇的緊閉着嘴。
男人把她翻轉過來,單手從她的手臂穿過,吻着她的耳垂;“以後不許這麼調皮。”寵溺的無法無天。
吃過早餐,原本他不想讓宋嵐西去上班,可這小女人閒不住,非得跟着他去,他一向不喜歡駁她的意見,所以只得任由着她。
繫好她的安全帶,他親自開車帶着她去公司。
遠遠的,就看到‘研世’門前黑壓壓的一片,一開始不明所以,當週延朝把車子駛進去的時候,
那羣黑壓壓的人羣立馬分散開,衝向他的車,看到那些對着他的採訪話筒,他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些事肯定都是衝着當年‘佛羅里達’事情真相來的,看着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女人,他只覺得腦子裡煩躁的很。
要是走漏了風聲,這個不記得過去事的小女人肯定會受到傷害。
他擔心的緊,恰巧這時大批保安過來了,對那羣記者強制封鎖,這才讓周延朝有一條路可以駛進去。
車進入地下車庫之後,宋嵐西纔開始問:“爲什麼公司門前會有那麼多記者?”
“沒什麼。”周延朝替她解開安全帶:“一點小事而已,我處理就好,我先送你上去。”
他打開宋嵐西那一側的車門,扶着她下來。
就在他們下車的那一刻,不遠處一個身影匆匆而來,周延朝以爲是誰來襲擊,想也沒想的立馬張開自己的雙臂,護着宋嵐西的身子,把她納入自己的懷裡。
只不過那人衝到他面前,什麼也沒做,只是問。
“周先生,您好,我有件事要問宋小姐,可以嗎?”
周延朝只覺得自己的怒火在心裡不斷地沸騰,已經開始壓制不住了,他的憤怒變的顯而易見;“你是哪家媒體的?這是公司的停車場,允許你進來了?”
他的怒火讓宋嵐西都開始害怕起來了,她真的沒見到這男人這麼火大的一面,她在他懷裡拽着他的衣服,不敢說話。
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嚇着宋小姐的,我只是想知道當年‘佛羅里達綁架事件’宋小姐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爲什麼白妍婷小姐會在節目直播時說這件事是好姐妹策劃的?”
宋小姐有些懵然,只重複着:“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別問我……”一提到以前的事情,顯然,她很害怕,動作也變的格外的小心。
原本,周延朝已經很憤怒了,現在見宋嵐西變的格外敏感,更是火冒三丈:“沒看到她害怕嗎?我覺得你應該先離開,這位先生。”
那人非但不離開,反而還看着周延朝:“之前聽說宋小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前幾天有精神科醫生去宋家查看,我聽消息說宋小姐精神病又犯了……是不是這樣?周先生。”
即使有再好的教育和忍耐性,這一刻,周延朝也無法再容忍下去了,他一拳打到男人的鼻樑上,男人的鼻孔處瞬間血跡連連。
宋嵐西在一邊驚呼,看着周延朝,不斷地重複:“我沒有精神病,延朝……他在亂說話,亂說的……”
她抖動的模樣讓周延朝心都碎了,他抱着她,安慰着:“你什麼都沒有,他亂說的,寶貝……”
一直到辦公室,宋嵐西依舊平靜不下來,她的目光不知道應該盯着那裡,手也無措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捏來捏去。
周延朝給她倒了一杯牛奶,交代了安保近期要加強管理後,纔在她身邊坐下。
“寶貝,別怕,我就在這裡。”
“延朝,我真的不記得當初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人們總是提起‘佛羅里達綁架案’呢,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真的很害怕,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要是我真的傷害了別人應該怎麼辦?延朝。”
她的害怕不是不無道理的,畢竟對過去她一無所知,她的母親和哥哥都保護她保護的很好,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可外界並不會那麼對她,不是嗎?他們會努力的去挖掘真相。
周延朝也不清晰當年的事,現在只有白妍婷知道,顯然,白妍婷已經把這件事利用的遊刃有餘,而且大有發展的勢頭。
那麼多媒體,他總不可能一一的去禁止,總有蒼蠅去見縫插針。
他怕自己百密總有一疏,讓這個小女人受了委屈。
她原本就有抑鬱症,近期又有復發的跡象,要是到時候再被刺激,後果不堪設想,他真的難以想象自己那個時候應該如何去處理,如何在不傷害這個小女人的情況下讓她平靜下來。
現在,他就已經焦頭爛額了,這焦頭爛額不是針對外面的流言,而是僅僅對這個小女人,她原本因爲白妍婷的事對他產生不信任,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她肯定打從心裡回產生對別人的抗拒。
即使他處理好,也免不了她會胡思亂想。
一整天,宋嵐西都有些恍惚,心不在焉的,他儘量讓這個女人不去接觸別人,他也陪了這女人一天,晚上,他把宋嵐西送回了宋家,並告訴了宋氳揚白天發生的事情。
之後,他又驅車離開,去找白妍婷,他想知道那個女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鬆了鬆領帶,他煩躁的拽下來甩在一邊。
去往白妍婷家,見到白妍婷的時候,她正端着酒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穿着低胸的紅色裙子,裙襬只到大腿的位置。
“假如不是因爲宋嵐西的事,你是不是不打算來見我?”白妍婷起身,走到他面前,端着紅酒杯的手一飲而入喉,單手順着周延朝的腰肢移向他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