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令人髮指了,秦柯這廝到底是怎麼能用一副基督教徒般虔誠的表情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的?
這時,秦柯擡眸朝沫沫微微一笑,突然問:“墨魚,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帶你的隊?嗯?”
沫沫還處於被秦柯這廝的臉皮厚的到底是多少釐米的冥思苦想之中,一時間他的問題自己沒反應過來,倒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很老實的回答:“是。”
秦柯性感的薄脣一點點的向上揚起,那張俊臉放大性的湊了過來,一字一句的開口:“哦這樣,那我還是會帶你的隊的,基於剛纔說的那些理由,還有個理由就是,看你糾結的樣子很好笑。”
沫沫:“……”
楊韋組合立即馬上也發誓要把他們帶的隊伍跟秦柯的隊伍一起在一個營地集訓。
集訓……這是去做苦力麼?沫沫淚。
第二天早上,沫沫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是五點半,是秦柯的電話,他已經在樓下了,沫沫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特麼的,那廝要求自己跟他早上去晨跑。
沫沫很想非常有志氣的把手機關了然後繼續跟周公打火鍋,可才躺下,信息來了,秦柯只簡單的發了三字:自行車。
咚!
沫沫一閉上眼就幻想到自己被分屍解剖然後被當做廢鐵拿去販賣的自行車,淚流滿面的咬牙起身了。
寢室的三隻還在睡,沫沫輕手輕腳儘量不發出聲音影響到別人睡眠,下去的時候是六點整,沫沫眼睛都沒睜開。
秦柯嫌棄的瞟她一眼:“真慢。”
沫沫怒:“你不是說六點半嗎?你這整整提早了一個小時!”
秦柯推着她那輛老舊的自行車往宿舍外面走,邊走邊說:“鑑於你的效率和速度,我要是六點半纔來叫你,你難道不會給我弄到七點半纔下來?”
沫沫無語,秦柯又哼了一聲:“你今天已經讓我等了半小時了。”
沫沫心裡鄙視,你活該,下次我關機,等死你,可她還沒在心裡鄙視完,秦柯像是未卜先知似的淡淡開口:“如果你下次關機,我就直接上樓進你宿舍,把你揪出來。”頓了頓,看着沫沫詫異的目光,秦柯滿意的補上一句,“沒辦法,誰讓我是人人愛戴品德高尚的老師呢,門衛阿姨絕對會把鑰匙給我的,還恭迎我進去。”
沫沫噎住,恨的牙癢癢,可她還是在秦某人的壓迫之下把手機關機的念頭按下去了,不然以黑心如秦某人這樣的不要臉的人真的衝進她宿舍的話,那宿舍三隻絕對會把她的皮給剝了,哦,雖然她們也很樂意見到男神就是了。
看沫沫說不出話來,秦柯心情舒坦了,嘴角一點點的揚起諱莫如深的弧度。
推着車子到了學校的操場,早晨的風吹來涼颼颼的,沫沫此刻無比的懷念她的被窩,她側了側頭,秦柯已經把她的車停在一邊,沫沫還在琢磨她是不是應該趁着秦柯跑步的時候突襲一下,騎着自行車跑路的時候,秦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鎖,啪嗒的上鎖了。
沫沫簡直目瞪口呆,秦柯把鑰匙踹兜裡,轉身緩步走來,一身運動衣的他顯得是極爲神清氣爽,沫沫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柯指了指操場裡的寬闊跑道:“先慢跑兩圈。”
沫沫哀怨的看着他,秦柯眉心一皺,長臂直接伸出,拎着她後衣領就推着跑。
六點多的時候操場上晨練的學生和教師也挺多了,基本上都跟秦柯認識,沫沫不想再在論壇上爆帖子,她才悄悄的挪開跟秦柯距離的三公分,身邊的秦柯已經開口:“集訓的時候一般都是帶隊的老師佈置任務。”
這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沫沫想假裝聽不懂都不行,她默默的又往他身邊挪回來了三公分,秦柯似不經意的看她一眼,沫沫訕訕的開口:“呵呵呵,秦老師,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秦柯上下打量她一番,言簡意賅:“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
早晨的風還沒那麼涼吧,不然沫沫怎麼覺得秦柯這句話說完,她就哆嗦了呢,真冷。
艱難困苦的這麼晨練了小半個月,集訓前的時刻到了,還別說,秦柯每天提溜沫沫起來鍛鍊,沫沫這感冒的頻率都少了,精神也足了,可這些沫沫是不會歸功於秦某人的。
晚上,沫沫到階梯教室開會,來的正是秦柯,美術系的學生男的星星眼,女的愛心眼,聽着是秦柯帶隊,一個個興奮的跟中了五百萬似的,唯一一個愁眉苦臉的就是沫沫。
不過,好像不僅是秦柯一個人帶隊,沫沫這會兒才知道,一個系是分成十個小組的,秦柯既是總負責人,又是第三分隊的隊長,其餘的還有九個各個系院的老師或者是研究生二年級的師兄師姐。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跟哪個隊是要抽籤的。
呵呵呵呵,那就是說……
沫沫的美夢還沒做完,一播音系的美女師姐就開口了:“啊,趙沫瑜,你就用不着抽籤了,你跟秦老師一隊。”
啊?
沫沫差點嚇得摔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那個,莊曉師姐,這個……這個不好吧?”
莊曉玉臂一揮:“沒什麼不好的,這是校領導規定的,因爲校領導考慮到你們雜誌社的領導交代過需要做採訪專題的,所以校領導認爲你還是跟着秦柯老師這樣比較好,畢竟秦老師是整個繫帶隊的總指揮,你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問他的,嗯,就這樣了。”
沫沫嘴角抽了抽,狠狠的磨牙,特麼的,到底是哪個校領導?哪個!給我滾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在前方指導學生們抽籤的秦柯不自覺的低垂了眸子,眼底噙着一抹笑意,順手回了條短信給某個在校長辦公室查沫沫資料的老頭——秦老頭,你這次做的不錯。
抽籤完成之後,所有的分隊都被各自的領隊老師和師兄師姐帶走去開會,而沫沫只能繼續留下,無精打采的看着秦柯和莊曉。
接下來的事就是交代集訓的注意事項,沫沫拖着腮幫子坐在那裡神遊,也不知道神遊了多久,身邊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和身邊女同學推了沫沫一把的提醒聲,沫沫回過神來了。
呃,這是怎麼了?
沫沫皺眉問問身邊的女同學,那女同學很激動的握着她的手說:“沫沫,我們真是幸運女神她女兒啊,我們16人的小分隊帶上莊師姐那就是17人,按照每兩個人一頂帳篷來說,那還有一個人落單的,而我們只預訂了8個帳篷。”
沫沫無語,這也值得激動麼?她撇撇嘴:“那剩下的一個人去跟別人擠一下不就完了?要不就再買一頂帳篷不就好了?”
女同學啪的一下握住她的手,壓低聲音解釋:“我覺得這就是莊曉師姐搞的鬼,每個隊的採購和採買的東西都是莊曉師姐負責的,她這麼做,肯定是想跟秦老師擠一起,但是又不好意思說。”
沫沫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圓了眼睛:“啊?不是吧?”
女同學眯了眯眼,跟福爾摩斯一樣的點點頭:“莊曉師姐可是苦苦的追秦柯老師好久了,她大學就是在京都大學讀的,話說讀研究生好像也是爲了秦老師呢。”
嘶!
果然,秦柯這隻陰險殲詐的小白臉就是來欺騙廣大羣衆的,幸虧她的眼睛是雪亮的,她是覬覦她的容恆,可惜了,容恆說好的一週的學術交流不知道怎麼的現在變成三個月,哎,而且好像還被委派到山區裡交流去了,手機基本當擺設,因爲信號不好。
數數時間,哎,好久沒有見到容恆也沒聽到容恆的聲音了,她這一走去集訓也得半個月,哎……真是命苦,她的容恆啊!
沫沫還在出神的情況下,身邊的女同學更加激動了:“話說,我覺得莊曉師姐這完全是陰謀啊,都算好了數的,兩人一頂帳篷,配對完了之後,還剩下是一女的,那秦柯老師肯定不會讓女孩子流露街頭的,而莊曉師姐是帶隊的,那麼,她肯定自告奮勇的站出來當那個剩下的,然後就呵呵呵呵……”
沫沫無語,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你豬啊?就算她剩下來,秦柯也會讓她跟別的女生的帳篷擠一下的,哪有可能秦柯讓莊曉進他和別人的帳篷,這兩男一女的擠,還不如三女的一起擠。”
女同學趕緊搖頭:“你不知道嗎?秦老師每次出去都是自己準備帳篷的啊,他不會用學校裡集體配備的,他有自己的裝備呢,所以我才說莊曉師姐陰險啊,你看,她把自己剩下了,訂的是剛剛好兩人的帳篷,我們一去就是半個月,集訓消耗的體能這麼大呢,晚上再跟別人擠,都睡不好的,她肯定想着跟秦柯老師一個帳篷呢。”
果然,女同學的分析才說完,前方莊曉師姐義正言辭的就開口了:“本來預定的是夠的,但是供應商那邊運輸的時候弄壞了,錢也退給我們,臨時臨急的明天就要出發了,也不好再去買,所以……剩下的那個名額就給我吧,我……我到時候再想辦法,大家不用擔心。”
莊曉說着就臉紅的瞄了秦柯一眼,可秦柯似乎完全沒有聽出別人的意思來,只是點點頭,把抽籤的遞過去:“大家上來抽籤領取帳篷。”
秦柯把抽籤的箱子遞給莊曉,害的她簡直是小鹿亂撞,沫沫低着頭,忍住笑,呵呵呵真是活該,沫沫現在已經能想象的到秦柯被莊曉生吞活剝了的景象。
“好笑?”
秦某人涼颼颼的聲音從沫沫脖子上鑽了進來,沫沫一愣,急忙擡頭,對上他那雙漆黑的飽含深意的眸子。
咳咳了兩聲,沫沫起身:“那個,我去抽籤。”
秦柯伸手直接把她按回位置上,她身邊剛纔那福爾摩斯一般的女同學已經上去抽籤領取帳篷了,剛剛沫沫已經說好跟那個女同學一頂帳篷,所以她只要坐在這裡等女同學把帳篷號碼抽回就好了。
可一想到秦柯要跟莊曉一起住,沫沫就有點幸災樂禍。
秦柯掃了一眼前面排隊抽籤的人羣,朝沫沫開口:“墨魚,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笑的很賊?”
沫沫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嘴,她現在心情好不怪他:“哎,秦老師,你難道忍心看着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野外連個帳篷也沒有?哎呀,這做人呢不能這樣,更何況,你可是人民教師呢,對吧?”
秦柯悠悠的看她一眼,沒說話,可沫沫被他那眼神看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就抖了抖,好吧,她還是不說話了,免得這廝又想到什麼法子來折騰自己。
保持沉默了一會兒,大家已經抽完了帳篷的順序號了,女同學拿着8號帳篷的號碼回來,見秦柯坐在她之前的位置上,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只能坐到莊曉身邊的空位上去,不過還是朝沫沫晃了晃號碼牌的。
接下來就是莊曉要跟秦柯一頂帳篷的事兒了,用莊曉的話來說,她是師姐又是帶隊的,負責採購的又是她,出了這樣的紕漏,肯定是她扛起責任的,但是不少的同學也熱烈的舉手說自己可以落單的,沫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發現好像好多人都想跟秦柯一頂帳篷,不管男女,特麼的,這是她的幻覺嗎?
一直熱議的僵持不下,沫沫看着那些女生眼冒金光的盯着秦柯,就像是餓狼撲食一般的,沫沫爆汗,果然,秦柯就是一隻禍害啊。
莊曉師姐似乎有些着急,她大步走了過來,問秦柯:“秦老師,您說說您的意見?”
秦柯這纔開了他的金口:“哦,我是沒有意見,不論是哪個落單的就跟我的帳篷一起就可以了,男女不論。”
得了他的保證,這場面更加的熱烈了,莊曉師姐一個人頂十幾個人的壓力,繼續舌戰羣雄,沫沫是看的津津有味啊。
看着實在是僵持不下,某禍害說話了:“這樣,既然大家都這麼有團隊的奉獻精神,這樣爭論下去也沒有結果,不然就投票決定好了,大家互投,覺得誰最該落單就投誰。”
這話一出,莊曉立即不同意,她精心策劃這麼久誒,要是那些人都不投自己呢?那不是虧了?
秦柯貌似無奈的嘆氣:“那不然怎麼辦呢?大家都這麼踊躍,都沒有人是例外。”
“那……”莊曉環視了一圈兒,視線落在沫沫的身上,大家都爭論的這麼焦急,可沫沫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而且上次論壇事件不就是她麼?秦柯說了跟她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就找她,“沫沫啊,要不你幫我們抽籤,我們把名字丟到箱子裡,你來抽,抽出是誰就是誰,公平了吧?你的名字我也幫你寫幫你放進去。”
沫沫一愣,跟她有啥關係?
秦柯微微一笑:“也好。”
緊接着就沒有了沫沫的說話餘地,大家把寫好自己名字的紙條揉成團丟箱子裡,莊曉搖勻又抓了一大堆據說是白紙揉成的糰子丟進去,她的意思是說,增加可信度和難度,而大家都看到是白紙,所以也就認同了。
箱子擺在沫沫的跟前,十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的沫沫有些緊張。
秦柯突然問:“抽出來的人,我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拒絕嗎?”
莊曉嚴肅的搖頭:“當然不可以了。”
秦柯聳聳肩:“好吧,不過我需要檢查一下,呃,可以麼?”
莊曉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秦柯上前去檢查那個箱子,卻突然抓住沫沫的手,一起伸到箱子裡去,再衆人甚至連當事人沫沫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沫沫手掌心裡已經多了一團紙,然後秦柯好整以暇的把沫沫的手腕拽了出來,指了指她手裡的紙團:“喏,抽到了。”
這麼迅速以及電光火石之間,還真是隻有沫沫知道這怎麼回事。
在衆目睽睽之下,沫沫硬着頭皮展開紙團,她還沒看清楚紙團上的名字呢,秦柯已經拍拍她的肩膀:“好吧,趙同學跟我一頂帳篷。”
沫沫一急,盯着紙團上‘趙沫瑜’三個字傻了眼,她連忙擺手:“不是這樣,我……”
秦柯陰測測的回頭看她:“怎麼,你想說什麼?難道你想說莊曉沒把你的名字丟下去,完全是作假作弊?”
沫沫趕緊解釋,因爲她已經看到莊曉的臉一下子紅一下子白了,除了氣憤之外,似乎好一點點……慌張……
難道莊曉真的沒把自己的名字丟下去?哦,這沒關係,有關係的是秦柯光明正大的作弊啊,雖然別人沒反應過來,可她反應過來了啊!
秦柯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大家要是看也只看到我握着你手腕塞到箱子裡,誰知道箱子裡的紙團是我塞給你的?你要是說,人家只會覺得你矯情。”
沫沫頓時傻眼,擡頭,不管是莊曉還是別的同學都眼巴巴的盯着她看,像是她臉上長出一朵花兒來了……
幾乎能聽到一堆的心碎和咬牙切齒的聲音。
沫沫弱弱的開口建議:“額,不然這次不算,我們再……”
秦柯直接打斷:“趙同學,你這是質疑莊曉同學的辦事效率還是在拖延我們整個隊伍的時間效率?現在已經很晚了,還不定下來的話,明天大家怎麼起*?還要不要集訓了?”
沫沫淚,說的這麼義正言辭的,你怎麼不跟莊曉一個帳篷?
沉默片刻,莊曉黑着一張臉宣佈:“就這樣吧,沫沫你跟秦老師一個帳篷,好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七點在學校廣場前集中。”
回去的路上,沫沫還是悲催的踩着她的二手車載着悠閒的秦柯,她咬牙切齒的問:“姓秦的,你有什麼企圖,非要跟我一帳篷?”
秦柯輕蔑的掃她一眼:“那不然怎麼辦,你要我跟誰一個帳篷?”
“那麼多女的要跟你一帳篷,特別是那個莊曉,她都想你想瘋了。”沫沫想起莊曉的表情,真特別的慘啊。
秦柯繼續翻白眼:“她們願意我就願意了?我不願意。”
“那你爲什麼願意跟我一帳篷?”沫沫就是想不明白這點。
秦柯高深莫測的開口:“因爲我是人類,你是墨魚,你覺得不同類的人在一頂帳篷裡會發生關係麼?那肯定不會的。”
沫沫咬牙,黑夜中俏臉有點紅:“你還人民教師呢,居然想發生關係,你……”
“不是我想,是她們想。”秦柯嫌棄的挑眉,“一個個如狼似虎,我怕我被她們吃幹抹淨了,所以我還是決定選擇放一個非人類的在我身邊比較安全,是吧,墨魚?”
沫沫氣憤,口不擇言:“那我還怕你餓了把我吃了呢?”
秦柯在車後座默默的觀察了她一會兒,然後很是不屑的挑眉:“你倒是想,可我告訴你,你還真想多了。”
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