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半天,我被憋的不得不開竅了。你要當接尿工,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你。反正我現在這樣也是你害的!
“你接吧。”我們沒好氣的道。
珞宸斜睨我一眼,好似在說,還不是要用我。
我丟臉丟到大海勾了,閉着眼睛裝死。
珞宸掀開被子,將我的褲子脫下去一半,底褲也拉下去一些,伸手擡起我一半的屁股,將尿盆往下塞去。
“好了。”
珞宸是弄好了,但是他在跟前站着,我也尿不出來啊。
臉憋得通紅,不得不瞪珞宸一眼:“你能不能先出去。”
珞宸眼底眯了眯:“事真多!”
珞宸轉身走了,我長長鬆一口氣,心情一放鬆,終於尿出來了。
幾分鐘後,珞宸開門回來。我歪頭不看他。他將尿盆端走,給我提上褲子。去衛生間將倒了尿盆,又換了盆端一盆水出來,盆邊還搭着毛巾。
珞宸弄溼了毛巾給我擦手,擦臉,還擦擦脖子。雖然擦得挺細緻的,但是業務一點都不熟練,手下沒輕沒重的,都給我的臉擦的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伺機報復。
水盆端走,又打開他拿來的袋子,裡面也有保溫桶,擰開是香噴噴的湯。
我這次學聰明瞭,全程沉默配合。反正這傢伙任性起來就是想幹啥幹啥,你不配合,他也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你配合。
湯是張嫂熬的。那個味道我吃過,很濃郁好喝。還有金絲南瓜餅也很好吃。吃飽喝足,我搖頭不要了。珞宸就不嫌棄的就着我的碗,我的勺子將剩下的都給打掃了。
這時候他該走了吧,可奇怪的是他還不走。還從外面拿回一個電腦,在窗邊的小桌上打開,拉開架子要過夜。
我忍不住開了口:“珞宸,我有護工,你這樣的護工我用不起,也不打算用。你存了別的心思也沒有用,反正我心意已決。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一會兒周楠就會來陪我。周楠來的話,對你可絕不會有好臉子。”
珞宸一邊對着電腦敲敲打打一邊道:“周楠今天不會來,或許未來幾天都不會來。”
我心頭一咯噔:“你怎麼知道周楠不會來?”
我話剛落,手機就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周楠打來的。滑開,電話裡亂糟糟的,好像很多人的樣子。
“婧婧,你怎麼樣?那護工還行麼?”
“嗯,護工挺好的,我也挺好的。你在哪兒呢,那邊好嘈雜。”
“我在機場呢。婧婧,不好意思啊,說了今晚去陪你,可是臨時一個大客戶的續簽出了問題,我必須要出差一趟。不然幾百萬就打水漂了。”
“啊?那你去吧,不要太勞累,不要惦記我。”
“好好的啊,我處理完事就回來。我會給趙劍鋒打電話,讓他勤去你那兒看看。”
“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衝口罵道:“珞宸,周楠的客戶出了問題是不是你搞得鬼?”
珞宸歪頭過來:“給她順風順水的事業上來個小小的障礙和考驗,以免她驕傲浮躁,她應該謝謝我。”
“你真卑鄙。”
我氣的胸口一起一伏,這個混蛋真的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爲了周楠不在我跟前晃,居然故意給她造成事件,害她急着去處理。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因爲我受傷我有義務照顧你,這樣誰也不欠誰,省的你以後拿這個事說事。你知道我做事不擇手段,所以最好是配合我,不然周楠的這個客戶真的飛了,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珞宸,你除了會威脅我,你還會什麼!”我怒目圓睜,恨不能咬珞宸一口。
珞宸輕佻着口氣:“管用就行。”
是,的確是管用。周楠是我在乎的人,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周楠丟掉重要的客戶。所以即使很不想看見珞宸,也不得不接受這幾天要和他相處的事實。
連着幾天,白天是護工大姐照顧我,晚上珞宸就會準時來。病房是套間,珞宸住在裡面的陪護的大牀上。他在這兒的時候,我們交流的很少。反正只要我們說話,不是刀光劍影,就是冷嘲熱諷。不如不說,沉默還能有片刻的相安無事。
他又恢復那個任性的自負的死樣子,好像那天醉酒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沒發生過一樣。
七天後,我能坐起來,能很慢的下牀走走。腰上的拍片也顯示我的椎骨復位的很好。再加強一下休息,以後不做特別劇烈的運動是不會有問題的。
江源這個院長似乎很閒,每天沒事就跑我這兒呆一會兒。混熟了後,覺得他這個人雖然有點話多,卻是個很隨和的男人,至少比珞宸好相處。
“婧婧,今天感覺怎麼樣?”江源進來病房就對我嬉皮笑臉。稱呼也從小姑娘,丫頭,雪婧啊,到現在的婧婧了。
“嗯,今天還好,剛纔還下去走了一圈。”我靠着病牀坐着,笑的眉眼彎彎。
江源長長嘆口氣:“恢復的快是好,可那也就意味着你要走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離別啊。”
我撇撇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這麼倒黴,說不定沒幾天就又來看你呢。”
“呸呸呸,那有這麼說自己的。”江源好像個孩子一樣吐着口水。
我憋不住笑,隨後問道:“江源,我就納悶,你怎麼能跟珞宸能做朋友啊。你這麼老實,善良,而他可不敢恭維。”
江源立刻附和:“是啊,我也後悔和珞宸那臭小子做朋友啊。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叔叔是珞家的家庭醫生。我小時候經常跟着我叔叔去珞家,然後一來二去的我和珞宸就熟了。他那時候就欺負我,丫的到現在還欺負我。”
“你小時候就這體型麼?”我問了一個不禮貌的問題,但是和他都熟了啊,就當是玩笑。
江源也不在意:“我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白白嫩嫩精神着呢,大學還是學校的優秀運動員。就是後來交了一個做西點的女朋友,她做的東西我每次都硬着頭皮吃完,不吃完就怕她以爲自己做的東西不好吃。我們相處了兩年,她給我從一百五十斤吃到了二百五十斤。然而她就嫌我胖走了。”
這明明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但是我聽着就是不厚道的笑出聲。
江源小眼睛狠狠橫我,我輕咳一聲:“錯的是她,你沒錯。對了,江源,你和珞宸很熟,那你知道他和珞荷怎麼回事麼?”